夜之初再次醒来,见到屋子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燕雪辰就坐在她的身边,她心里害怕,一把抱住他道:“屋子里有鬼!”
燕雪辰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一把将她推开道:“你说的是这个吧!”说罢,他从旁边拿起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夜之初愣了一下,紧接着暴怒道:“靠,原来是你在装鬼吓老子!”说罢,她狠狠的揍了他一拳,他吃痛道:“谁装鬼吓你,明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夜之初轻哼一声,却觉得那张面具似乎有些眼熟,她从他的手里将面具拿过来一看,居然是那一日她戏弄了李延宗之后在情人河畔遇到的那张脸。她抬头看着燕雪辰一双如墨的眸子,想回想那一日见到的那双眸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娘的,真他妈的有晦气了,她和他到底是怎样的一段孽缘?那样都能碰上!
她再想起因他而受的苦,那颗原本就记仇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于是她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道:“你要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看到这样一张脸,我就不信你不怕!”
燕雪辰虽然不太喜欢她,可是她必竟是他名义上的女人,平日里见惯了她嚣张拔扈的样子,此时见到她这副娇弱的模样,又想起方才他确实将她吓晕了,便将语气放软道:“其实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夜之初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道:“胡说八道,人有什么好怕的。”她的鼻子里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草香,居然该死的好闻,他的胸膛没有燕雨辰的清冷,也没有他的伟岸,却也依旧有着能让人安心的力量。她的手指轻轻划开他的衣襟,纤巧的指尖微微一转,便探入了他的胸口。
从未有过的轻盈触感让燕雪辰的身体犹如过电一般既痛快,他一把抓住她的爪子道:“你在做什么?”
夜之初睁着一双小眼满脸纯真道:“相公,我们成亲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那又如何?”燕雪辰反问。
夜之初满脸娇羞的道:“我们还没有圆房了!”
燕雪辰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低头看着她那张抹满了脂粉的脸,心里一阵恶心,他还记得新婚后第二天她强吻他的情景,心里顿时有了想吐的冲动!他是想过要对她好一点,可是却不包括和她尚床!纵然此时他的身体被她这么抱着,已不自觉的有些反应,却依旧敌不过内心的抗拒。
他这一生,到现在为止,只对一个女人产生过渴望,那便是小兔。一想起小兔,他的心里便一阵难过,若是五哥没有对她动心的话,他就算是用尽办法,也要将她据为已有,可是五哥却爱上了她。他是五哥带大的,知道五哥的内心有多么的苦,也知道他那张冷漠的脸下掩藏了多少的痛苦和孤寂,若小兔真的能给五哥带来幸福,那么他唯有选择退出。
他心情烦闷,一把将她推开道:“滚!”
夜之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便顺着他那一推往床的另一侧滚去,她才一滚开,便听到了他的怒吼声:“夜之初,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鬼东西?”
夜之初懒得理他,打开房门便溜下了楼,刚好此时送饭的太监将饭菜送了过来,她将盖子揭开一看,只见里面都是青菜和豆腐,那些青菜还是发黄的,上面连一点油星也看不到,她顿时火了:“这是什么猪汤狗食!只怕是喂猪猪都不吃,居然还敢拿来给九皇子吃!”
太监斜着眼睛看着她道:“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靠,什么态度!夜之初将眉毛一横,扬起巴掌就往他的脸上扇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哪里来的狗奴才,敢这样对我说话!”
那太监是大内总管的干儿子小淮子,平日里狗仗人势,遇到失势的主子常会趁机欺负,而众人心里都畏惧他背后的靠山,常对他礼遇有加。原本送饭的事不是他做的,前几日里他犯了一点小错,被罚到御膳房里来做事,今日里皇宫里有盛宴,太监们都去忙了,他仗着身份特殊,心情又不好了,便没有去伺候宴席,便被掌事的太监给支过来给燕雪辰送饭。
小淮子进宫之后还从来没有这被人如此欺负,燕雪辰又不在现场,以前夜之初好欺负,当下一把将夜之初推倒道:“吼什么吼!不过是一个傻子的小妾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成?咱家告诉你,今日里咱家来给你们送饭,那是看得起你,再罗嗦,明天连饭都没得吃!”
夜之初火冒三丈,从地上跳起来,抬起一脚便将那小淮子踢翻在地,怒道:“妈的,不过是个断子绝孙、背叛祖宗的下贱货,居然敢推老子,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老子今天不灭了你就不是夜之初!”说罢,拿起那大盆饭菜就朝他的头上扣了下去,顿时那些汁汁水水便流了小淮子一身一脸,脑袋上也被她砸了一个大包。
宫里的女子大多温婉,就算是最为凶悍的厉妃也只会大声斥责人,支使身边的丫环动手,眼前的这个丑八怪倒好,居然亲自动起手来了!小淮子原本心情就不好,又仗着有人给他撑腰,当下爬起来大怒道:“你给我等着,我日后会让你好看的!”
夜之初冷笑道:“等你?我呸!在你找来人马对付老子之前,老子先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给剁了!绿影!”
“明白!”绿影在旁应了一声,一把抓起小淮子的头发,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噼里叭啦一顿狂揍,片刻之后,小淮子的脸便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