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见夜之初不理她,当下把眼睛一斜,嘴角微微上扬,满脸鄙视的看了夜之初一眼便推门进屋。
夜之初轻哼一声,知道守在这里不是个事,反而会被人看笑话,当下便带着绿影回到那间金碧辉煌的房间,她一进去就觉得堵的慌,大白天的也觉得那房间里阴气沉沉。绿影紧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两条腿也跟着打哆嗦。
夜之初回头看了一眼绿影那副不成材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绿影将将身体站好强行不让腿再打哆嗦。她冷笑一声,斜眼看了一眼那只下山的老虎,她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就把老虎的牙齿给拔了下来。
这一拔下来她就乐了,这些年来她混迹于市井之间,早已有了财迷敏锐的习性,一眼就看出来那颗牙齿是真正的黄金所制。
原本烦闷的心情因为这个发现一扫而空,她招呼绿影把老虎嘴里的牙齿全部拔了下来,她拿着金牙粗粗的算了算,发现大概能换个一千两银子,她顿时喜笑颜开,只觉得那阴气沉沉的房间也有了喜气。于是她认为秋水昨夜的话不过是在吓她而已,若是那些东西全是纯金所制,她就是真正的守着一个金库了!她发大财了!
她将放在桌上的那个架子拆开来看了看,发现那架子的重量远没有金子重,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从头上拔下发簪重重的刮了刮那层金粉,金粉被剥下,露出一片灰白,似是人的骨架,她的手抖了抖,和绿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头顶上有一阵阴风吹过,然后极快的从屋子里窜了出来。
两人走到花园里还觉得有些惊魂未定,夜之初伏在花园里的巨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望着花园里开的正灿烂的鲜花,只觉得悲从中来,这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南王府里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而她日后都得守着那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痴的牛皮糖过一辈子!而且在王府里的日子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要被什么人欺负!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绿影在旁怯怯的问。
夜之初咬了咬牙道:“我绝不要坐以待毙!”
绿影见她的眼里满是狠厉和坚决,不禁咽了咽口水,夜之初又大声道:“我要主动出击!”
绿影顿时将全身都伏在了巨石上,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自从昨晚上小姐将那只大公鸡宰了之后,就一直祸事不断,果然,新婚夜不能见血的……她真的害怕她家小姐的主动出击把事情弄的更糟糕,可是现在如果不做一些事情的话,她们只怕会双双吓死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王府里。
夜之初带着绿影杀气腾腾的冲到了燕雪辰修养的门外,侍卫如上次一般将她拦了下来,她把心一横,把眼睛一瞪,手腾了扬了起来,重重的煽到拦她的侍卫脸上,她凶神恶煞的道:“不长眼的东西,连我都敢拦,你知道我是谁吗?”
侍卫是燕雨辰的贴身侍卫,还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他瞪大眼睛咬着牙道:“你是九皇子的妃子。”
夜之初双眼瞪着他道:“看什么看?知道我是九王妃还敢拦我?”她扬起手来又给了他一记巴掌道:“这里虽然是南王府,可是我却是你们的主子,你是觉得我刚嫁过来好欺负?还是觉得九皇子脑袋不好没有护着我觉得我好欺负?我告诉你,这婚是皇上亲赐的,我虽然是个妾,却也是堂堂的一品夫人!你拦着我不让我去见九皇子,就是抗诣,就是破坏皇婚!”
“让她进来吧!”低沉的男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侍卫松了一口气,夜之初轻哼一声就带着绿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秋水去煎药去了,只有燕雨辰在屋子里,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看她只淡淡的道:“你倒是很会找理由和借口。”
夜之初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燕雪辰道:“那些都不是理由和借口,都是事实。”
“你是本王见过的最懂得拿鸡毛当令箭的人。”燕雨辰淡淡的道:“我方才听秋水说是你把九弟踢下水的?”太医已经来过了,燕雪辰已没有大事,所以他悬在半空的心也落了地,话说的也没有方才那么狠了。
夜之初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以为他是彩花贼,所以采取了正当防卫,如果我早知道他是我相公的话,就任由他去了。”
燕雨辰明显不信的道:“你昨日进门,就先是杀了代替九弟拜堂的公鸡,紧接着王府里又出现了盗贼,早上烫伤明妃,紧接着又把九弟踢下水,才一天的时间就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夜二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就连本王都得对你刮目相看。”
“多谢五哥赞赏。”夜之初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踢相公下水。”
“就是你把我踢下水的!”燕雪辰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坐在床头满脸委屈的道。
燕雨辰扭过头淡笑着看着夜之初,她只觉得他那一记目光尤如万年的寒冰把她冻在那里动弹不得,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她也知道南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她该怎么办?
夜之初扭头看着满脸委屈的燕雪辰,他睁着一双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也看着她,委屈中又透着点点可爱,他见她那双豆点大的小眼睛满是杀气的瞪着他,他一把抓起被子如鸵鸟一般将脑袋钻进被子里,一边钻一边满是委屈的道:“五哥,好可怕啊!她瞪我!”
燕雨辰一手轻轻抚上燕雪辰的背一手拉着被子道:“墨尘,你才醒来,这样闷着小心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