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她当什么?打你一巴掌再给快糖,就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么?
可笑!
人心是肉长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们踩在脚底践踏,有感觉,是会疼的!他们难道不懂么?
季同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无礼,当下就想呵斥,被司重翊一个眼神止住。
他看了眼不悔那血肉模糊的双手,脏乱不堪的衣裙,本是最狼狈不堪的样子,却觉得那怎么也掩盖不掉的那份傲然。
又对上那双倔强冷然的双眼,充斥着强烈的防备,完全没有半点难堪羞愤,淡然得好似与己无关。
司重翊勾起一抹笑,“三小姐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补偿什么,只是天色渐晚,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此地离丞相府又有些距离,难不成三小姐想淋雨回去?”
不悔没有回答,静默看着他,似在看他到底有多少诚意。
司重翊见她没有拒绝,又道,“我知道三小姐有骨气,到底骨气重要,还是身子重要?淋病了受苦的最终是你自己,不是我。”
本想一口拒绝,但不悔转念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况且他放低姿态,一副与她好商好量的语气,毕竟他是太子,她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再者,她正愁找不到回府的路,既然他要送,她没理由拒绝。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不悔上了司重翊的马车。
马车内很暖和,垫着厚厚的软垫,软塌前的矮桌上燃着香炉,散发着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有钱人真享受。
司重翊俯下身,从软塌下的一处暗格内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不悔。
“这是什么?”不悔没有接,淡淡问道。
“止血膏。”
不悔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用你假好心。”
她的伤虽不是因他而起,但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就算要医治,也不会接受他的帮助。
她绝对不会让他看扁。
司重翊什么也没说,直接拉过她的手,为她止血。
“你干什么?”不悔吓了一跳。
“上药。”他淡淡回答。
不悔用力想抽回手,但他却握的更紧,吃痛之下只得作罢,狠狠瞪着他。
他垂着眸,长长的眼睫投下深深的剪影,美得像展翅的蝶翼。
司重翊小心的将药膏涂抹在她的手心,动作小心翼翼,极其轻柔,害怕弄疼她。
不悔鼻子一酸,忽然想哭。
她忽然想到第一次遇见啊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可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