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无聊赖的走在万花丛中,欣赏着美不胜收的各种奇异花卉。突然,我的余光不经意的瞟到温室最中央的那一块地,脚步随即便停了下来。也难怪我会如此震惊,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幕实在让我感到很惊异。
偌大的草坪上摆放着一套白色镂空的桌椅,桌子的上面还摆放着一套珍贵的紫砂茶具。
这些东西原本并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竟然会摆设在这?
我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走过去,发现无论是桌椅还是茶具都没有一丝灰尘,显然是有人经常在这里打扫。
而正当我好奇是谁会在这里休憩之时,一道惊呼突然自我的身后传来。
“少夫人。”
我回头,才看到平常照顾我的女佣之一,只见她一脸神色慌张的看着我,直咽口水。我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她的手中竟端着一盆水栽的兰花。
“是要放在这里的吗?”我放缓了语气,试探性的问道。
“嗯。”她怯怯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好像很担心我会有什么举动。
看着她受惊的样子,我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居然会如此可怕。默默的勾起一抹善意的微笑,我轻声问道:“这里平常会有人过来吗?”
我的笑让她放下了心,她点了点头,接着道:“Ling小姐走后,少爷每天早晨都会过来坐一会儿。”
“Ling?”怎么又是这个名字?
我的目光一滞,女佣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慌忙的摇着头,一边急欲解释:“不是,我是说少爷每天都会……不对……”凌乱的话语因为我震楞的目光而变得断断续续,我能看见她光洁的额角隐隐冒出了些许汗水。
“你不用解释了。”我勉强抬起一抹笑,接着以为深沉的看了一眼涨红了脸的她,便往门口走去。
Ling到底是谁?为什么宴会上那个男人会把我错认成她?为什么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女佣会慌张成这样?还有,这个女人和兰斯洛的关系到底……
“Ling是谁?”按捺不住疑惑的我终于走进了厨房,唤住正在清理着厨房的张妈,我出口就问道。
随着我的问题出口,啪蹋一声,张妈手中的抹布顿时掉下了地。
我看着她脸上如女佣一样的慌张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她绝对熟悉。
然而张妈似乎不想告诉我,她紧张的笑了一笑,避开我探究的视线:“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是谁。少夫人,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她弯腰下身捡起抹布,接着慌忙背过身去。
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我仍不死心的走到她的面前,认真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吗?”
“当……当然。”
“那好。”无意的瞟到她紧掐着手心的指,我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是谁,那我去问兰斯洛。”与其问没有关系的旁人,我倒不如直接问当事人。说完,我便转身往外走去。
哪知一听到我的话,张妈连忙阻止了我。
“少夫人,你别去问少爷。”
我再次转身望向张妈,才发觉她脸上的惊慌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挂上了一层忧郁。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最后叹了一口气,才哀哀道:“这是佣人们都忌讳的名字。”
我深深的凝望着神色复杂的张妈。
她半晌才缓缓道出……
曾经有一对恋人。
男的是身份尊贵的少爷,而女的却是他家佣人的女儿。因为地位上的悬殊,外界一致至否这段恋情不会长久。虽然女孩努力不让自己去在乎那些谣言,评判,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始终是芥蒂。她没办法违心的告诉自己她真的配得上那个男人,所以最后她选择拿上男人父亲给的支票与他分手了。失恋的男人被痛苦吞噬着,他哀求女孩留在自己身边,甚至不惜用绝食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
男人的父母妥协了,答应先让他们订婚。
一年之后,男人终于要娶他心爱的女孩为妻了。然而就在婚礼当晚,一番云雨后,他亲昵的一遍一遍在她耳畔说着“我爱你”,女孩却冷冷的推开了他。并告诉他“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一个月后,他收到了女孩寄来的离婚协议以及一封写着一句话的信。
信上写着:“你的那句我爱你,只不过是我打赌的赌约而已。”
就这样,一段恋情结束,男人从此封闭了自己的心。
说完这个故事张妈的脸上已是泪水纵横。
看着她,我发现我的心底同样异常沉重。因为我从来没想到外表如此冷酷的兰斯洛竟然也会为了爱而这么疯狂过。那这么说来,兰斯洛从不对任何女人说我爱你,也是因为这一件事喽?
“擦擦吧。”我不忍的从纸巾盒中抽出几张纸递给她。
张妈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纸巾,埋头哭了好久,才有抽抽噎噎的说道:“所以少夫人,求你不要在少爷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嗯。”我点点头答应她,眼神闪过一抹复杂。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哭得如此难过,让我心里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你……你和那个Ling有什么关系吗?”我直觉性的问道。
如果单单只是为兰斯洛心疼,那哭成这样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闻言,张妈猛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视线朦胧的看了我一会儿,她哑着嗓子道:“她是我的女儿……”
虽然在听她叙述的时候就早有预料,但当她正面回答了,我还是觉得这层关系让我经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