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说得极是,这样一来此事的确有些太过简单了。”
莫桐未站定身姿,悠悠的望着不知名的某处,一刻静谧的样子忽然温婉,一双睫毛轻如蝶身映着当下灯光投下暗影,那美忽然扑朔迷离了起来。
林子成定定的望她数秒,视线倏地调转他处。心脏奈何跳动得如此急迫,这样的七少竟有宛如女子的错觉。
莫桐未猛然抬头,一瞬捕捉到林子成眼中的几丝未去的慌乱。上前一步,关心道:“林子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林子成怔愣着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人形,摇摇头,慌忙尤存:“谢谢七少关心,属下没事。七少是想改变先前计划吗?”
莫桐未神色一敛:“是,我要最先前往西线,那里太弱,是我的心患,事情只觉并不简单,只怕张统制去了也仍旧不能孥驾得住形势的颠覆转变。不过这次你不用随我去,到临安军的边境战线去好生嘱托,这个时候,不能大意马虎了。”
“是,七少。”
莫桐未连夜去往西线,这次与上次不同。总算天公作美,所以一路也算顺畅。车子快速滑闪在临安城的官道上,她的心里静默得仿似停止了心跳,那种感觉并不安逸,却是说不出的静寂难耐。
风倾宇啊风倾宇,你天生大智英华,就是统领大军的绝佳料子,这次不要在歹人的阴谋里有半点闪失才好!
车子开到西线边境时,莫桐未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大呼不妙。这里有明显战过的痕迹,不会当真来晚了?歹人的奸计已经得逞?
一到西线军营,莫桐未不理会守城侍卫的敬礼之声,一路穿过军中空地直达内部厅堂。只是这股子平静劲真是让她匪夷所思。只当一只脚踏入的时候,忽然怔在原处动弹不得。
厅中茶香四溢弥漫,一副自然之态的悠然景致。莫凌晨闲适的倚身沙发上,手中茶盏瓷白,薄唇轻抿。看到莫桐未的一刻也不惊,似笑非笑:“这速度也不慢,不过还是晚来一步。”
莫桐未也才恍然回了神,原来不是梦一场。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凌晨已经起身去拉她,指腹轻捻过她的脸颊,心里温温一阵叹息,忽然觉得这想念昭如天日。淡然一笑,只道:“如若我不来,就你手下那几个庸兵此刻怕早被风倾宇的部下吃得渣都不剩了。”
“这里真的有事发生了?三哥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已经坐到沙发上,莫凌晨将手边茶盏推过去,完好未动却又热气袅袅,看来他早已料定她会来,并且专门在这里等她。一看她的神色反倒笑了,轻弹上她的额:“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以为此事是由我怂恿的吧?我只是单纯过来帮你而已。而且我来时刘统制已经身爱重伤,被人挟制,整个部队正在由他人撑控。”眉峰一挑,语气倏淡:“你说这事是大是小?”
莫桐未心口一滞,只怕惊悚得就要苍白了脸。果然有人先下手为强了!并且一下手就用了狠绝的招术。如果不是莫凌晨及时赶到并粉碎这一奸计得逞,临安军与清允军火拼的终极对决怕是再所难免了。
“不过,三哥不是一直游历四处么?怎么会这样清楚临安军中发生的事?”
莫凌晨的神色忽然玩世不恭,眯了眸子盯紧她:“是啊,我倒想一心一意的四处游历,不问世事的。”世人既然抛弃了他,他又何苦对世人别有情意。叹然一嗓,转而道:“谁让我的心里就是放不下你呢!如此还怎能不去时刻关注临安军动向?我想东线当下危急你定是不会忽略。只是这西线,会成为敌人另一大关注的焦点也说不定呢,谁知一来,果然如此。这次你安置张统制在这里算对了,正是有了那些兵力,他人的阴谋也才得以粉碎。只是搞乱的你的军营,派人收拾一下吧。”一场杀戮刚刚落款,就连硝烟的味道还隐然可闻,从莫凌晨的口中说出,却云淡至斯。
莫桐未望向莫凌晨的狭眸,眸中一点晶亮忽然有倒不出的感觉。只觉那点清光专注得引人发怵,隐有不知名的情深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觉得这个莫凌晨绝对是不简单的。只是到底是关心她还是关心临安军,真是让人悱恻难辩。眸子一转,即刻转换了话题:“三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有你,临安军怕是真要出大事了。不知现在刘统制怎么样了,我过去看看他。”
刚一起身,一侧手臂被他紧紧攥住:“躲着我对不对?”
莫桐未猛然回眸:“三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三哥我怎么会躲着你呢。”
莫凌晨已经立起身,高大的身姿将她罩在一片暗影里。嘴角一抿:“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你怕我是对的,我对你的情愫,此刻便是我自己都怕了。”
“三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
莫桐未抬眸与他对视几秒,一双眸子静寂深邃,远望不尽边际。若此刻她是其他女子,他流露出的那点情愫或许动人非常,但论及身份她是他的妹妹,那晶亮便注定要化为一坛黑色漩涡,有吞噬和引人毁灭的魔力。她挣开他的钳制,几步退出:“三哥,你想多了。我是你的妹妹。”
身姿走到厅门了,又听他轻轻的在身后唤了一嗓:“桐未,不要爱上风倾宇,你们两个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记住我说过的话,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我对你也是无害的。”
莫桐未映着晨光回身看他:“谢谢!”只是爱上风倾宇,是心在萌芽,由心唆使不受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