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硬碰硬的打一场了。”
莫凌晨静静的凝视她:“你想怎样?清允军前来助阵之前,我们与敌军死磕的胜算尚且有那么几分,如今风倾宇来了,几率就变得十分微渺了,你想清楚了?”
莫桐未看着屋外雨势作片刻沉思,瞳孔中似有繁华盛世倒塌颓变成为废壁残垣。有些时候绝地无法,就只能誓死反击。目光再一收回,已经执满坚定:“我想清楚了,不硬碰一次干干让他们拿了西线的天下,临安所有地界终有一日也会面临被清允军吞噬殆尽的危险。”
莫凌晨站起身,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浅笑:“如果你决定了,我就支持你。就让我替你带兵上战场吧,要相信你三哥的能力,战场上该也不会比你弱上多少。”
“这怎么行?这么危险的事。再说我是一军主帅,怎么能让别人替我承受危险。”
莫凌晨挑起眉峰:“是啊,就因为你是一军主帅,所以安全才最重要。难道你忘了你是的安然是整个临安军的安然吗?”
莫桐未盯着他的眸子果然便不再说话,莫凌晨说得没错,一军主帅的安危很重要。但现在临安七省天下堪忧,显然有比这更加重要的。思绪旋转间,另一个想法已经在头脑中敲定,面上立刻绽起乖顺的笑意:“那就辛苦三哥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莫凌晨一双眸子瞬息变得炯炯,吐出的话语却轻得宛如尘埃:“只要能保你安全,我什么都愿意。”
莫桐未扯开嘴角僵笑,接着唤来刘明和林子成,将作战方案重新整翻。把以前完全对面进攻稍作调整改成几面包超,但时间一定要做整体撑控,否则力量就太过薄弱了。
刘明点头深思之际,忽然发现其中弊端:“七少,风七少一来,我们兵力本就不足,这样力量一分散岂不更加薄弱?”
几双狐疑的眸子齐齐对准她。
莫桐未清浅笑出:“我没有让你们必须一举得胜,只是让你们拖延时间,其他的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心中有数”如若不是这场大雨,临安军取胜或者不在话在,但现在靠实力取胜已然天方夜潭。她是杀手,独自锁定某个目标她在行,可是对于这种行军打仗的事,却也生疏入骨。所以,如今她只能采取自已擅长的法子,深入敌军主营,擒贼擒王!
莫凌晨此刻也摸不透莫桐未的心思,直觉她不会这样安份的呆着,但她又确实答应让他领兵作战了,于是其中那点不安也只当自己思及过多。
几人同进领命下去,莫凌晨走出几步又回头:“你只能在这里等我,其他任何傻事都不许做,知道吗?”
莫桐未点点头,含笑:“三哥,你放心吧。自己小心!”
众人一走,莫桐未直接进了内室,换下一身尼质戎装,执了轻便的衣服,收好配枪。习惯性的转动抚摸两下手上的花色戒指。未走正门,几步飞窜就已从后边盈身跃出。项着微薄的细雨,一路出了主营,直奔敌军营地而去。
数不清的岗哨等距离排列开来,现在果然关键时刻,两军防守都相当严密。莫桐未隐在暗处辨别了一下方向。从岗哨的分布情况来看,人手越繁密的地方为主帅置身场所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此想过,手中一根几米长的金丝绳索一撩,就已勾到高空的一根建筑物上,只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已抓住绳索翻身上去。另一端再一次抛出,挂上另一端的那刻,一条畅通无阻的高空之路便盈然眼前。莫桐未身轻如燕,矮下身子快速穿行而过。轻身一跃,就已稳稳落入敌军的主营内。急挪几步,藏身一摭挡物后观摩须臾,目标即已锁定,就已利落出手,几步窜行到主帅营地的岗哨后,一个用力拧断了对方的脖子。几个来回下来,眼前一亮,那人一身戎装打份,已在瞳孔之内盈然闪烁。
桌案后的男子一惊,这种惊掺杂了两种不明的成份,起初是惊艳。眼前人面色瓷白,五官精致如画,心中自为佳人一亮。接着便是攸关生死的惶恐,若论装束,又俨然一个男子,而且从气息已经看出来者不善。要喊,莫桐未面上始终含笑,几步轻移,就已到了男子面前,中指利器发着铮亮的光指对着他的喉咙。男子所有的反抗当即偃旗息鼓。
只惊悚的道:“你是什么人?”
莫桐未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迹,讪笑起来:“看来你是不认得我了。我是临安督军莫桐未,今天是来请你去临安军中坐客的。怎么样,跟我走吧。”
男子眼风兀自打量,传言临安督军是个娘娘腔,如今一见,果然美得女人都不及。吐咽了一下口水,瑟瑟指控:“你这是挟持。”
莫桐未踮了脚反问:“挟持又怎样?你们与清允军联合起来想致我们临安军于死地,我若此刻仍旧坐以待毙任你们宰割,岂不傻了?少废话,走!”
脚下刚一轻挪半寸,外面就已传来告禀声:“统制,战地情况有变,急需请求指示。”
莫桐未心中‘咯噔’一声,脚下步伐就已顿住。
男子看她一眼,意思是你无路可逃了。
莫桐未却在思及,看来只有硬闯。
外面通讯人员见半天没人回应,抬眸间燃起一撮狐疑的光色,大手一招,四周密集的警卫就已将主帅门口团团围住。
莫桐未静心聆听外面汇集而来的脚步声,美眸微微眯起。一把带过手中人质,艳压百花的容颜封上一层入骨阴寒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