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孝林指尖的力道加重,捏得她疼出声来。直到一滴泪砸到他的手面上,才烦躁的一把甩开,一字一句:“最好在我面前收起你的一往情深,你的情海越深,他的苦海就越广,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等小佳一送走,再没后顾之忧的时候,就是他与他生死对绝的时刻。
楼梯上传来狂飙的脚步声,莫孝林眸光一沉,倏然起身。门板一开,就听手下人急速喘息着报:“四少,不好了,小少爷被七少劫走了。据点那边枪火连天,想来也已不妙,看来已经遭了七少的暗算。”
一句话俨然青天霹雳,震得莫孝林的大脑一片支离破碎。一把扣上来人的肩:“那权叔呢?”
男子扭曲着脸庞,惊恐道:“被七少的人带走了。四少,赶紧走吧,相信七少的人很快就会来的。”
莫孝林一双手臂轰然垂下,高大的身躯原地晃了一晃。一双黑眸刹时渡上腥红怒意,像一只极尽绝望的兽。他还是败了,莫桐未一步步将他赶至悬崖,如今眼见就要将他反手推下。
男子一边不安的唤:“四少,您……看?要不要带着弟兄们撤?”
莫孝林倏地抬头,冷哽道:“一个也不许跑,让弟兄们防守好,把眼睛都给我瞪圆了,他莫桐未真若敢来,绝不手下留情。”
“是,四少。”男子转身下去。
莫孝林返身回房,看到风子心的表情已经松弛下来,显然听到莫桐未无碍,悬起的心着了地儿。
男子嘴角携来一丝邪恶的苦涩:“怎么?莫桐未胜了你很高兴?”
风子心看着他步步靠近,惶恐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点点头:“是,我是高兴。你们是兄弟,你却这样残害他,结果会好了才怪。”
莫孝林一愣,接着狂肆的哈哈大笑,那形容疯癫了一般。吓得风子心连连缩到床角,直到无路可退。莫孝林笑得眼角都已飕出明泪:“我残害他?分明就是他莫桐未无情无义在先,这临安军的天下本来就是我莫孝林的,凭什么被他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拿去。你知道上次东线为何为开战吗?”
风子心瞠目结舌:“是你……”
“对,就是我……是我蛊惑西平王家,在大选之前同清允军开战,让西平张家覆水难收。再偷了莫桐未的专用印章买通临安军东线统制迎合开战,意欲东西线同时夹击,让莫桐未与风倾宇由此结怨,全面开战。没想到这两个小白脸暗中勾结,竟然一手毁损了我所有计划。逼到走到今天,无路可退。”猛一启音,震慑着咆哮:“你说,是我对不起他,还是他莫桐未对不起我莫孝林?”
风子心死命的抓着被角不应声,觉得莫孝林疯了。被一场攻于心计的溃败刺激疯了,只在他逐渐放大的影子里被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充斥心田。
“莫四少……你不要再靠近了,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如果你向莫七少承认错误,他是不会伤害你的……”
对于风子心安抚性的劝说,在莫孝林听来宛如世界上最大的嘲讽。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永远都是威风凛冽的一面,如今他却俨然穷寇。所有理智早在听闻小佳被被莫桐未带回的那一瞬土崩瓦解,理智就像一缕烟尘,被仇恨的重气压一路驱逐往上,消失不见。
“啊!”
风子心惊喝一嗓,手中的锦被已被他撕扯后丢在一旁。露出她着了洋装的纤细身姿,因为强烈惊恐不断轻颤抖动。
“莫四少……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莫孝林敛去一切神色,再开口,悲摧阴冷得宛如阎罗:“你不是喜欢莫桐未吗?我就要让他永远得不到你,我要摧毁迷恋他的一切东西。”
屋外爆起一阵枪响,室内的两人同时侧首,望向窗外。枪声乍开在午夜时分的霓虹里,就像漫天散开的烟火,明明离楼隅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两人却好似已经嗅到顺着秋风飘散过来的硝味。
风子心眸中一亮,绝路逢生的一点亮光,比星光灵动,比烟火璀璨。她猛然半坐起身子,冲着敞开的窗子大喊:“莫七少……救我……莫七少……”
莫孝林如一只愤怒到极至的野兽,风子心眸中的光如淬了毒漫进他的五脏六腑,灼得他生疼溃烂。身子一扑,就已死死将她压到床面上。
风子心明显感觉叠加后的两人将床面压得一阵深陷,她的心也跟着沉了又沉。一双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膛上,无力的推拒着:“莫四少……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她身上的薄香像止疼的良药,莫孝林将她压在身下的一刻,觉得心中的那些疼忽然去了半分,唯剩淡淡的几缕,反倒更加噬骨。
他将她的手腕扣到头顶上,她的求乞惶恐看在眼中也成了浅嗔薄颦。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响遏行云的气势似要瞬息将此处移为平地一般。莫孝林一手捆制着她,一手撕扯她身上洋装的料子。
风子心拼命的摇头,挣扎,喊叫,奈何他的力气太大,一切就只能无望,只能徒劳。酸涩的泪顺着她的眼眶流下,一刻像破堤的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漫无边际的绝望,她怕了,她真的怕了,身上破开的衣衫再摭挡不住空气中冷分子的强烈碰撞,那样无头无尾的盲目撞击让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无可遏制的疼痛起来。呜咽企求声渐若止息,唯剩嘶哑的悲鸣似有似无……
莫孝林怀揽着褪去所有衣服的女体,美妙的瓷白漫进他的瞳孔,头脑充血的兴奋躁动着。他喜欢她,一直想将她这样的占为已有,这一刻他终于有一样胜过莫桐未,一个挺身,连根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