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莫桐未果然如子心所说,世上少有的美男子!风倾宇心中感叹。
许放见两个七少眸中都执了精光用心打量对方,以为分人心绪里定是藏满了算计。本来不想出声打扰,可是考虑到老督军下葬的时间是踩着点的,总不好担误了大事。
于是轻声提点:“七少,这位就是临安军主帅莫七少,您才从法国回来没见过。”
风倾宇忍不住抿嘴笑起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莫七少本尊,不过却早就如雷贯耳,并不陌生了。今日一见非同凡响啊。”
莫桐未敛回神智,看出风倾宇的笑意并不真挚由心。也是啊,老爹马上就要下葬了,能会心的笑出来才叫灭绝人性呢。
她亦拎起嘴角来笑:“风七少是想说我娘娘腔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很娘娘啊?还是听言我杀了老督军,今日一见果然长着一副凶煞恶相呢?”总亏不是句好话就对了。
风倾宇心中怔愣,没想到传言中心机了得的莫桐未竟然如此……坦率直白?!还是腹黑已经达到了一种勾云幻月的修为级品?
淡雅的看了一眼莫桐未,那笑倒繁衍得真挚了几分。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伸出一侧手臂请莫桐未落坐:“莫七少请坐吧,许放,上茶。”
许放杵在原地愣神,听到风倾宇一声招唤,立刻集中所有思绪:“是,七少。”
风倾宇坐到沙发上,掏出一支烟递给莫桐未,莫桐未看了看,还是接过来。风倾宇燃起火柴帮她点燃,莫桐未作势叼着凑上去了,在光火明灭闪动间又撤了回来。两军谈事,对方又明显是个狠角色,自已小心谨慎尚且前途黑暗,再吞云吐雾一支,不是明摆着等人把自己卖了么。
呵呵干笑一嗓,当即推却:“不好意思,我正在戒烟。”
风倾宇手上动作一顿,面部表情清浅凝结,定定的瞧她须臾,面前人风度大气英华,和世人口中的娘娘腔有天壤之别,之所以那样说大抵就是因为近身时那缕女人才会有的馨香。抽回烟火自行点燃,接着玩味说道:“莫七少行事作风果然和别人略显不同。”
许放端着茶上来,分人奉上一盏:“莫七少,七少,请用茶。”
风倾宇摆了摆手:“先下去。”接着侧身漫不经心的打笑:“莫七少茶水该不会戒吧。”
莫桐未僵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作势抿压一口,放下,开门见山:“风七少今日请我来不会是喝喝茶,抽抽烟这么简单吧?是老督军的事?!”她莫桐未虽说功夫了得,出手狠绝,但没有人规定杀手必然腹黑城府。所以,对于这种太极式的过招方式十分不得她的意。
风倾宇淡去一切表情,面对莫桐未的爽快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既然莫七少问及了,我们不防直说。关于我清允老督军的事,莫七少不觉得应该给我这个为人子的拟一个说法吗?”
莫桐未放下杯子,坦然以对:“说正格的,清允老督军不是我杀的,谈判时大火烧起来了,我被临安军救了出来,很不幸的,老督军逝世了。”最后一个字落款,盯着他的眼睛对望三秒,泄气的揉揉眼角:“就知道你不信,要是我我也不信。”
人性的弱点就是凡是总喜欢深陷复杂的揣测里,改不掉的。
风倾宇按灭手中的烟,操着手倚到沙发上瞟她:“莫七少的诚意就仅限于此吗?”
莫桐未同样靠到沙发背上,反问:“风七少想要的诚意不就是我说实话吗?实话的可信度向来不强,所以无论我怎么说风七少都不会信,我不也说了么。”
风倾宇猛然侧首,动作幅度太大,额前垂落的发线与莫桐未的隐隐相接,目光沉寂而冷调:“这就是你莫七少对整个事件的交待?谈判是在你们临安城进行的,而我们老督军也是在你们临安城出的事,还是说莫七少连自己的地界也撑握不了了?”
莫桐未从沙发上立起身来,风倾宇的气息还在鼻息似有似无的游离着,那股凉薄不容忽视,和这个男人的战争迟早的事了。
“风七少的意思我完全懂了。只是我忽然不懂自己了,如若真如大家认为的那样清允老督军是我莫七少杀的,我这样做想得到的好处是什么呢?在自己地界上杀人未免太过招摇且显而易见了吧?先不说我没有给自己波脏水的嗜好,就说清允军接下来的主帅风七少您接替了这个位置我们临安军会讨到什么好果子吃吗?这样卤莽的行为除了增大两军仇恨我看不出对我有什么好处。”顿了一下,讪讪出音:“军中蛀虫我想不止我临安军里有,你们清允军也不会少。因此图谋不轨的事除了我会做,谁说其他人不会做呢。如果我没猜错,两军交战持早的事,不需要任何借口理由,风七少也想除掉我,收纳临安七省不是吗?”
风倾宇潭目闪着明明灭灭的光,这个莫七少智谋不乏,但是这点耿直也不像假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倏地立起身,贴近几分,神色忽然轻挑:“莫七少知道就好。”这样暧昧的神色吞吐出的竟是这样字字清析狠绝的话,莫桐未心中阴风阵阵。
“那风七少接下来想把我怎样?杵在这里闲聊怕是会耽搁风七少办正事吧。”
风倾宇抬起头,眼神宁静:“既然莫七少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那就拿出证据来。”蹙了眉头作思萦状,接着眉眼和煦:“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莫七少不能给我一个交待的话,我风七少定会拿下你的临安七省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