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直在护国寺随占星大师休养心性,唯雪夜之前随王爷回府,而臣等仅仅只能候在外边,若是王妃想要见占星大师不妨去护国寺。”叶苏山恭敬的回道。
思虑些时候,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莫菲雨道:“先回吧!”
钏儿进来时恰逢叶苏山出来,匆忙间瞥了眼钏儿手上托着的白色布袋,心下疑惑倒也没说什么。
“小姐,东西取来了。”
白色的布袋慢慢打开,待内中之物渐渐展现在眼前时,莫菲雨确实是惊喜万分。轻手捧起,沿着轮廓不停抚摸,淡紫玉锦缎面包裹着冰冷的金属,透着一缕神秘,清浅的几笔淡彩隐约可见玉锦之上翩飞的彩蝶,试了试正好,不觉惊叹:“没想到澄宇堂竟有如此能工巧匠,果然不凡,实乃精品之中的极品。”
“不过小姐做这个面具到底有何用处?建医馆又与这面具有什么关系?”钏儿不解,要知道做这幅面具可是花费不少,为这还当掉了手上仅有的一副玉镯。
“自有用处,过些时候你便知道了。”莫菲雨神秘的一笑,顺道收起面具,“你这丫头,莫不是还心疼着那副玉镯?”
“哪有,不过那是小姐唯一的陪嫁,小姐怎么能如此草率的便当了!”钏儿嘟着嘴,欲要再说些什么,但见莫菲雨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又将话咽了回去。
回府时,魏平南与众多家丁恭敬的候在府外,大略问了下楚云璃的伤情见魏平南神色有异似乎欲言又止,道:“还有些什么事情?”
“王妃,大小姐来访,正在大厅候着!”
墨嫣然?怀着身孕又这时候到访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想到此,莫菲雨提快了脚步。
还未到大厅时便听得两个女人的小声私语,听声音其一便是墨嫣然,那么另外一个女人又是谁?疑惑的看向魏平南。
魏平南躬身,忙道:“是三小姐!”
三小姐,墨琳烟的亲妹妹,与她不亲,甚至于帮着墨琳烟一起羞辱欺负她,墨嫣然这时候带她来王府又是为了哪般?
吩咐钏儿先回菲雨斋,莫菲雨面带笑容轻唤了声:“大姐……”。
“非玉!”墨嫣然较莫菲雨出嫁那日所见身形更为丰满,见莫菲雨进来,忙蹒跚着拉墨青绣起身,迎上前去。
“大姐这时候带着三姐来访,莫不是有什么难事?”说话间,三人坐定,府上丫环忙为莫菲雨奉上热茶,端起茶杯,轻啜了口,静声不语只于杯盏间偷偷端量着一旁微低着头的墨青绣,人如其名,清新秀丽,与墨琳烟、林筱柔并称京都三绝确实不是虚传,只是眉眼间较墨琳烟少了几分高傲与嚣张,更多的是顺从。
见莫菲雨不语,墨青绣脸上逐渐显出微急神色,偷着给墨嫣然递了几次眼色,见墨嫣然不语,终于还是耐不住,轻声带着怨气说了句:“若是幺妹还记恨着,那我马上就走,听爹的话顶了二姐嫁给诺王又能怎样,反正这墨家是如何我也不想待了,再不行我就去慈宁庵当尼……”
“青绣,怎可如此说话?现在非玉可是璃王正妃!”墨嫣然蹙眉微怒,厉声呵斥打断了墨青绣的话,眼睛却是盯着莫菲雨,心下不断腹诽:莫不是幺妹还在记恨着青绣与墨琳烟合谋陷害她被爹恶惩那事?可看现在又似乎不是个记恨的人,割脉醒了后就似乎完全变了个人,真是叫她越发看不明了。
“姐妹间自然不必分的如此清楚,我也不是个小气爱记恨的人。只是自我进了这厅堂,二位姐姐可有和我说过来访所为何事?既没说过又从何得知我会袖手旁观?我们姐妹几人虽不是一母同袍,但毕竟还是有些情分,三姐这般说辞当真是有些过分了!”莫菲雨放下手中茶杯,噙着笑,一脸柔和,见墨青绣不语,又道:“虽如此我也不是个记恨的人,三姐那话我自然是从未听得,只是三姐最近是否常常会有头晕、目赤、口苦、易怒、夜卧不宁、易惊的症状?若是没有,那这易怒的脾气当真是该改改了!”
大抵墨青绣也没想到莫菲雨会如此说,想来自从诺王派人来府上,而她又“不小心!”听到了墨守成与她娘的谈话后,确实常常会觉得疲乏,就连脾气也越发暴躁,更是茶饭不思,甚至连一件绣品都绣不出来。
“确实有这些症状,幺妹怎么会知道?我实在是不要嫁给那个只每天沉迷于声乐的诺王爷,我心下早已经有人了,所以无法只能去求大姐。幺妹!虽然这些年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也知道若是我不照着二姐所说去做又怎么会有平静的日子过?”墨青绣一脸的歉意,语气轻缓。
想来事情大概就是墨守成视墨琳烟为掌中肉,一心想要嫁与太子,诺王又倾慕着墨琳烟的才情,只是终日沉迷于琴瑟声靡之中,不思朝政,墨守成自然不会同意,而三女儿墨青绣为人沉静、文雅,相较自然要牺牲三女儿的终身幸福去成全他的仕途。如今最能体会墨青绣心中悲苦的怕就是莫菲雨了,长叹口气,冲外边喊了句:“魏总管,天色不早送三姐先回墨府!”
“非玉……”墨嫣然显然没想到莫菲雨会如此做法,面露惊色。
墨青绣嘤嘤小声抽泣,眼含恨意却又刻意隐忍着,“算我今日求错了人,大姐我先回了。”说完转身便冲了出去,正巧与进来的魏平南撞了个满怀。
莫菲雨摆手示意魏平南先出去,“三姐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二,你且安下心来,明儿我去说说,只怕爹心中除了仕途便无其他,能否改变心意,这事也还是一说!”见着墨青绣如此激动也丝毫没有慌乱仍是端坐主位,只是温柔的带着笑意看着她,话语没有一丝的敷衍,叫墨青绣有些惭愧,微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