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婉娘就是那“真善美”的化身,昊天娶到婉娘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而她因为上辈子太平庸,没有大奸大恶之心,自然也无大爱大善之举,所以这辈子依旧平庸,至少在遇到落碧尘以前是如此。
子惜偷偷地瞪了眼正在修剪花枝的端华。
如她这般平庸的人,庸庸碌碌才是她的终极人生,可老天爷却安排了一个心思难猜的师父给她。
真的是太难猜了!
比如现在——
师父手执剪刀,俯身全神贯注地修剪面前的一枝花。
是的,就一枝花,配上两根翠竹,插在一个墨黑色的盘子里。
好吧,她是不懂插花艺术。
可是师父,您已经捣腾那一枝花、两根翠竹一上午了,您不觉得无聊吗?您一声不吭的在徒儿的房间里搞艺术,您就不关心一下徒儿的病好些了吗?您难道忘了?您替徒儿把脉开方时说——“药方我可能记得不太对,你先吃着吧。”
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她不可能是他的徒弟!
不可能!
这时,端华突然抬眸,对上子惜幽怨的目光。
子惜急忙收拾心情和表情,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师父。”
端华低眸,同样不冷不热地道:“吃完了?”继续修剪手中的作品。
他修剪的速度自然是极缓慢的,否则一上午的时间早把花枝和翠竹剪得只剩光棍了。
“嗯。”子惜淡淡地应了一声。
师父,您的语态能不能不要这么的云淡风轻?害得她东施效颦,说起话来有点行将就木的感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得了绝症。
端华放下剪刀,挺直腰身,向门口缓步走去,步履轻盈而优雅。
他神色间冷漠似霜寒,肤白如冰,衣白如雪,一身风骨,傲然于世。
素手拉开门扉,端华清水般淡漠的眸子环顾室外,不见有人,朱唇微启,道:“风叔。”
这一声与他平时说话无异,但却凝聚着一股浑厚的内力,将“风叔”二字送的极远,几乎传到素心庄后园的各个角落。
不到片刻,子惜就见风叔以最快的轻功赶到,不禁感叹,素心庄藏龙卧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