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细致的地方如果不是人为放大根本不可能注意,真言是怎么看出来的?
罗宇昊将刘真言的手机丢进自己的包里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所谓毫无保留的信任。”然后迈着大步跟上了刘真言,“喂,刘大公子,你为什么没有这么信任过我啊?”
钟老师骑着摩托车带着李晓白到了一处城郊小区内的套房。近两百平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垫,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冰箱。
将李晓白扶到床垫上,钟老师从空调通风口掏出医疗箱,蹲在李晓白面前打开医疗箱准备取弹的医疗器具,一件一件又一件……
钟老师取的很慎重,放的很仔细,动作相当缓慢,脸可疑的红了,终于在李晓白血流成河前把该用的东西摆的跟博物馆展览一样整齐。
钟老师低着头有些结巴:“把……把衣服脱了。”
“行了,我自己来,我看你都快脑溢血了。”李晓白伸出没有受伤的胳膊,顺走了钟老师手中的镊子,放在酒精灯上翻着面烧。
“不行,你看不见伤口,我给你取。”钟老师夺回镊子义正言辞的忘记了结巴。
“钟老师,这个社会有一种东西叫做镜子。”
“我这里没有镜子,你……不要再多说,去躺好,衣服……衣服……脱掉!”服帖的头发在红透了的耳后有些微微的颤抖。
李晓白挑了挑眉:“真要我脱衣服?”
钟老师瞪着眼把把刀和镊子都放在酒精灯燃起的火上过了两遍:“啰嗦什么,让你脱就脱。”
李晓白穿的是贴身的衣服,因为血衣服黏在身上更是服帖,所以单手的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自己脱掉。
“你帮我脱!”
钟老师手中的刀吭哧一声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翻滚了两圈停留在李晓白的脚边……尴尬硝烟四起。
“你说什么?”
“我说你帮我脱。”
钟老师花容失色,让李晓白以为她不是让他帮她脱衣服,而是辣手摧花残害了祖国好大一根青葱瓦绿的国之栋梁。
李晓白捡起地上的刀,看看自己的伤口,她刚才在摩托车上已经封了穴道,但伤口的血依然止不住,表示子弹上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如果不及时把子弹取出来,她会死的很华丽。
林家豪那变态阴人在外躲了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爆花爆多了,杀人手法越来越阴毒。
再看她右腕带着的手表上的信号灯显示着任务还在进行,所以意味着李晓白还得把戏做下去,不能让钟老师知道伤口止不住血的事。
至于钟老师害羞一事,李晓白已经无话可说,他好歹也是长年出任务的人,卧底,暗杀各种伪装哪一样不拿手?
色情场所男人女人的裸体各种淫秽哪一样能少见过?就算他洁身自好的还是个雏儿,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她也是个雏儿,没见她害羞的连疗伤的时的衣服都不敢帮人脱。
李晓白盯着钟老师手里攥的死紧的剪刀怒火中烧:“你丫要是处男,就赶快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给老娘然后你可以圆润成一团马不停蹄的滚,我自己动手这会都该上房揭瓦了,谁TM有时间跟你在着坐着床垫唠嗑?”
被李晓白大吼一顿钟老师的先是一愣,然后终于意识到现在不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他快速的心跳。
动作利索的用剪子从李晓白的背后沿着向上剪开外衣,然后帮她小心的褪掉全是血的衣服丢在一旁。
李晓白上身只剩下内衣,手臂上和腰上的伤口无以遁形的暴露在钟老师的面前。
他转身取出医疗箱的麻醉针,李晓白看见以后摇头:“你应该知道那玩意儿对我不管用的。”
“这怎么来的?”他记得小白很会保护自己,看上去刚结痂的样子是新伤,难道是她进学校弄的?
钟老师开始跟李晓白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刀陷入肉里伴着粘稠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切开伤口,李晓白本来苍白的脸上汗流雨下。
虚眯着眼瞅瞅腰间和手臂上还没好的伤口:“轻敌得来的!”
“你会轻敌?”钟老师将刀丢进旁边准备的小盆子里,然后用手掰着李晓白的肩膀,一手握住修长的镊子直接伸进伤口中探寻那颗深陷的子弹。
李晓白牙关紧咬,伴着磨牙声回道:“马有失蹄么。”谁会想到学校的学生会没事带刀的,她一直以为他们最多也就嗨嗨药什么的。
钟老师问:“然后了?”
李晓白说道:“警察先生,我不是你的犯人,用不用再给你找盏审问用的灯,让你好用灯光耀瞎我眼睛啊,换个话题。”
“小白……你三围多少?”
子弹在李晓白念着自己三围的时候终于取了出来。钟老师用清水帮李晓白净了身以后,敷上药绑好绷带扶她在床垫上躺好。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李晓白身边,所有的东西整理清洗好他才擦拭着洗过的手走到李晓白旁边:“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买衣服,想吃点东西吗?”
李晓白喝过水只觉得困意袭来,挥着手侧身过去就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过了过久,一声很轻很轻开锁声让李晓白倏然睁开了眼。
开门的是钟老师,他只察觉到空气里的杀气,赶紧窜身进来在关门的时候说:“是我。”
然后走到李晓白身边坐下:“怎么受伤睡觉还这么浅?”钟老师把装着按照李晓白说的三围买的内衣和衣服的袋子放到床垫上。
然后把手里提着的在二十四小时粥店买的皮蛋瘦肉粥打开。放在他从超市买回来的便用桌上端到李晓白身前。虽然李晓白不让钟老师带吃的,但受伤后多少填点肚子对她有益无害。
李晓白睡了一会儿也觉得肚子易发的饿,没有拒绝他体贴人的好意。
在钟老师的帮忙下坐起身来嘴唇发白说道:“你睡觉不也是浅?”他们这种人虽然各自为阵,但警惕性都很强,稍有动静就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