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少年及一位少女围攻一位手持“黑蛇刀”的少年。龙笑风、连青天、蓝夫人、余中意、圣无敌等五人各怀绝技,皆露风采之芒,却迟迟不能击败手持黑刀的佘孟风。招招应声传出,所过之处则留下刀剑及重力所击之迹。这六位年有十五、六岁,最大至二十余岁,可身怀之学是相当厉害,在旁所观仅仅不到十人,见此拍掌叫绝。其中唯有一对男女不声不响观视着,正是芳千里与阿香,相依相贴的二人令身旁之人投来慕意目光……
此时谷中,该来之人已至,不该来的也来了近五十位。芳千里从当年回忆中醒来,心叹道:“阿香,若不是因为当年来观此一战,也不会惹来如此烦事。”想起当年的浪漫,心头怦怦不平,“唉,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中央处站着七人,同视向佘孟风。一旁的余中意笑着道:“老佘啊,到此一战是续三十年前的那一论剑主之战,今日有惹尘大师主持公道,你若有异意请先道出,莫要到最后抱怨不公平公道。”
佘孟风高高一声长笑,道:“不会的,我要的就是当年战形。老佘呀,可惜你不能与我相比,真令人遗憾。”
余中意也长长笑道:“也罢,就有眼前的几位比争,已经足够了。”
“老余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佘孟风鄙视一眼,高声道:“今日与当年没什么不同之处,相距不大。三十年前、三十年后的结局还不都是一样,我就是七星龙剑之主,天下之名唯我独尊!”
余中意知此言并非随口胡说,稍顿又道:“老佘你还是当年的脾气。今非昔比,你可要记住后生可畏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们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恐怕与当年的我等五人是有天壤之区了。”
佘孟风记起在“广通山庄”与几位相抵相抗,揣思片刻,肆无忌惮的道:“老余,未免太高抬了。”
余中意笑意不敛,清清喉咙道:“当年,你是用鬼骨巨毒将我五人败下阵,难不成今日你又要……”话是有激意,故意打住。
佘孟风胸有成竹,立道:“当然不会,有十巳刀法已用不着鬼骨巨毒。请放心,今日有惹尘大师主持公道,当然要光明正大以武德服人,毒夫妻定不露出分毫。”得此之名,当然要众人心服口服了,有“十巳刀法”,根本无需巨毒相助。众人因对惹尘均是敬意,所以一切就由主持公道了。
连云燕暗自一笑,并不在乎,问:“佘前辈,今日该如何比试呢?”她对“毒夫妻”之毒显出无所谓的神情,就算是中了此毒,自己有“蓝连情侣”解药。其余人也是不怕此毒,佘孟风不施“毒夫妻”那是最好不过了。
“阿弥陀佛!”惹尘缓声道,“各位施主,请谋规矩。”
佘孟风瞥视一眼,不等他人发言,即道:“不必了。我无意见,能者皆来吧!”说着,剑芒一闪,已将“七星龙剑”拔出,“今日,一定要了却三十年来的心愿。希望阿英的在天之灵得到些许善慰。能者皆来不拒,一起合力上吧!”已不将他人放在眼中,不顾人多人少。
宋主华即示人迎招,“那好,在场之人作证,可不要说我等以多胜少,这是你自以为是。”
“当然说话算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胜亦光彩,败亦甘服。”佘孟风仰天长笑,震得山谷回音。
连云燕不等之下已然挥手作指,左右指尖凝聚剑气,施出“天水穿情剑”。龙风跟随展势,施展“黑风功”。圣威即手幻六形,展开“六形幻手”。三人齐攻上前,董良、向万刀与芳凤花随后,宋主华则弹身而起,俯身于空而下。
佘孟风扫视攻来的七人,顿觉劲力逼人,不闪不避,反而欺身前迈,冲入七人之间。“七星龙剑”配上“黑蛇刀法”,刹间使七人落在丈外,近不了身。在“广通山庄”一战时,所施“十巳刀法”九成之力,已令众人难敌,如今双方各以招相敌,各保留一手。至此,却不知七人能否抵过“十巳刀法”的十成之力。
佘孟风边出招边轻视道:“当日,十巳刀法九成之力以让你们全力相抵,看来今日要迫老夫出十成十巳了。”
余中意一听此言,顿惊:“什么?”没想到众人都被骗了,余中意一直以为当日一战中佘孟风已是全力,如今听其道出方晓。不知全力的“十巳刀法”威力有多厉害,一想结果严重不堪,但已来不及再提醒战斗中的七人,焦急得定身不住。
芳千里迟疑的问:“余兄,你这……”不知他为什么如此,心测有不妙之处。
余中意唉声叹气,道:“结局不堪设想啊,十成十巳是刀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唉,我上老佘的当了。”
芳千里沉着冷静,道:“先别急,只有到最后才能知晓结局。”
余中意始终静不了,连连叹息,心虑自问:“十成十巳该如何破解,到底如何破解?”
“龙界庄”处,废墟已成灰尽,似已过遥久时光的风化。石室的江中龙此时面色变得恐怖,话声干味无力,“不能再等,不了……来不及,现在……”似已失去魂魄,不知悟未悟出“天外之学”,他自己也不知道,其身所有的一切全投入排列人骨形之字上。这些字在脑际及心里反反复复,拼来排去。
突然,整个“龙界庄”的地层巨震,暴起一簇尘土,江中龙从中现出身形,转往“灵凤谷”寻去。因石室已堵埋,运功冲破室顶而去,所发之力强猛,开天辟地。见其轻然的身影后,留下之气呈现成白骨之形,久久不散……
半个时辰已过,七人缠绕着佘孟风,始终是招招落空。因而,双方一招比一招厉害,愈战愈勇,更是激烈。
佘孟风本以为“黑蛇刀法”能在招式上胜出,至终则是不敌。七人将其围成一团,掌风剑气等连连向四周斥射而出。佘孟风的“黑蛇刀法”应付不了,连连退后。七人相互间的配合是灵恰到处,如机入阵。双方的移动速度也随之变疾,如影随行,使人眼观不清。从乱耸的怪石中穿过,石即成碎而塌成一堆。转眼之间,已穿过十余丈。
佘孟风蓦然弹身而起数丈,凌空倒个翻身,落在七人攻势之外。自测失误,在意料之外,便冷沉的道:“早知一群后辈不是等闲,就不必花上长时间了。”
“老佘啊,早就说了后生可畏嘛。”余中意见此心中一乐,“老佘,看来你不得不出十巳刀法,胜败只在此一击了。”朝七人暗示,齐抵“十巳刀法”。
佘孟风话不多说,即展“十巳刀法”。这回是全力而展,没有一丝留情之处。顿时风云变色,天昏地暗,似如一场大雨将欲降临之幕。黑暗笼罩了整个“灵凤谷”,给人一种极为恐惧之感。
“阿弥陀佛!”惹尘见此一幕,为之一叹。
七人不约而同展开绝技,与“十巳之力”相搏相抵。其中,连云燕、龙风与圣威三人同时空出手,提起内力隔空击向佘孟风。一道如剑剑气,一股凛风掌力,与一道龙影之劲,齐击而出。
佘孟风方想以力相迎,又觉到另二股掌力与一道指劲而来,稍惊之下,则见身影闪于六处,各出一招拆散袭来之力。由于速度之快,见其之影则误认为是同时化出。佘孟风一想对方为七人,为何才有六股力?正欲感觉第七股力,则见向万刀正在甩着手中扇子,闻其低声之语:“含沙射影,含沙射影……”半晌也未见“含沙射影”是何动势。
向万刀甩着手中的“飞风宝扇”一展一合,始终没有放出什么暗器或是力劲,更不用说什么“含沙射影”了,心急得满头大汗。
佘孟风耳闻过“含沙射影”的厉害,只是从未见过,若是向万刀此时发出“含沙射影”,还真不知该如何应付。正因七人各空出招相击,同时也提醒了自己,脸庞闪过一丝冷意。内力立运转,卷起身后的碎石飘起,犹如黄蜂之灾一样铺盖向七人。如此一来,令七人难以抵挡。
余中意一见不妙,急忙叫:“闪……咳咳……”这么一急则引起内伤发作,一口血喷出。
芳千里忙扶他坐到一旁,“有内伤在身,别气急,先在此休息片刻。”
余中意实在是无力再撑,只好坐到一旁静气平息。
七人听到“闪”字,立即分散避开,可是再提内力抵抗“十巳刀法”时,则难上加难,被迫后退。六人越退越弱,只有宋主华越退越强,因为: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借力将六人挽回时,“十巳刀法”的十巳之力如龙腾空临下,六人皆受力倒摔而出。宋主华以“海阔天空”内力相抵亦是向后平滑三丈,溅飞足下之石。六人已身负重伤不支,“十巳刀法”全聚向宋主华一人。
“小心,宋大哥!”连云燕费力叫出声,其余五人神情同样紧张急切,“宋兄……阿华……”
宋主华面临十股如巨莽似龙之力,毫不畏惧,“我宋主华一生重情义,向往善良心灵……为此生亦乐、死亦欢!”已知无法闪避,说着往后退出沉重的一步,这一步有若万斤之力,深深踏入地面之下,又闻缓语重声:“后退一步,海阔天空!”从双掌间发出的内力,微微呈现红光蓝芒。
众人不敢直接相信,忙揉揉眼睛,这才知是传说之学“海阔天空”至高境界所发内力之最:比碧海更阔,比蓝天更广。与“十巳刀法”相拼在一起时,犹如海天龙蛇,震憾四处飞石扬尘,整个山谷摇晃不已。
宋主华口角挂有血丝,僵持着双掌。佘孟风则无停手之意,“十巳刀法”继施不休,“十巳之力”冲破了“海阔天空”之力,游穿而来,似要将人撕碎。宋主华已尽力了,面对袭来之力无畏一笑,表情色变,只是那久久期待的眼神没有变,至始至终都没有变。
众人见此心凝沉重,在这瞬间已无法借力相救,沉痛的俯首不忍目睹。也就在众人以为悲局时,从乱耸的怪石中传出“嗖嗖”之声。一道彩芒的剑影从中飞出,在昏暗的空中划作一道虹。宋主华心动的笑了,神情恢复依然。“铮!”一声延续不绝耳之音,彩芒剑影撞在佘孟风手中之剑上,且脱手而飞出。
众人闻声抬头,惊叫道:“是彩凤剑,她终于来了!”余中意心激想起身却无力撑身,“彩凤神龙,心灵感应。”
“十巳之力”随声而逝,佘孟风大惊失色,立即恢复面色,噤声不动,握了握被震发麻的手。
二剑直插于宋主华面前,他忍不住低声唤出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心……林!”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惹尘大师缓声自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该来的终究会来。”
众人四处打量,为什么见剑不见人,感到神秘。蓦然间,一道青衣丽影掠空而过,飘然而下,如同仙女从天而降。她依然美丽,没有改变,令人心动的容颜,教人不舍移开目光。
宋主华呆呆的盯着久久不见的她,一腔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梁心林的目光与他相交接,良久未移开。彼此之间,似乎有道不完、诉不尽的话语,含情脉脉相互传达,已将周边之众忘在世外。
梁心林忽有所思的移开目光,微低下头,“阿华……你……”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宋主华眼神中透出疑惑之情,道:“心林,这些天来……”同样,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彼此间略显尴尬,默默不言不语,只觉心跳同声,心灵相犀,感应到了点点相通。
佘孟风失去“七星龙剑”,猛然拔出“黑蛇刀”,不耐烦的道:“我是剑主,谁能与争?天下武林,唯吾唯尊。”
梁心林转过身道:“佘孟风,莫要得意忘形。要想了愿,先问问彩凤神龙。”双手轻抬,已吸起地上的二剑,递近宋主华手前,道:“阿华,七星龙剑除下你握的住,别无其主。你我就借二剑的神灵威力来对付他的十巳刀法。”宋主华接过剑,拭去口角血丝,费力拔起深深入地的双足。梁心林则道:“佘孟风,胜败得有个说法,对不对?”
佘孟风大笑一声道:“不错,言之有理。倘若老夫败了,封刀忘世,绝不再问江湖,若是老夫胜了……”
“我等以你为尊,剑主归你所有!”梁心林接过话,又朝众人一问:“各位没意见吧?”
众人不言默认了,惹尘大师沉声叹道:“神功亦争,宝剑亦争,神功剑争,皆为空争,阿弥陀佛。”
梁心林又道:“既然无意见,那就定了。佘孟风,请出十巳刀法的十成十巳吧。”
佘孟风无“七星龙剑”威力相助,心知全力的“十巳刀法”所发的威力定是减小许多,还是胸有成竹的道:“不借剑的威力,十巳刀法也令你难敌,老夫胜定了。”
众人当然知晓“十巳刀法”的厉害,就算佘孟风不借剑威,恐怖的“十巳刀法”也是令人难抵抗拒。而今,“十巳刀法”对付的是“彩凤神龙”二剑,则难以猜测是“十巳之力”强,还是“龙凤之力”强。此战中,双方定是全面之击,也就是内功、招式、刀风剑气等多方面能力相合。
余中意笑道:“老佘,看来不是你所料的那么简单了。”
芳千里轻声道:“不错,如今只有彩凤神龙二剑可与十巳刀法一论高下。”
“我不会输的,都已过三十年了,不可能功亏一篑的。”佘孟风冷声的道,“今日,就来见见是你们技高一筹,还是老夫的十巳刀法不败!”说即全力展开“十巳刀法”,将十股气流合为一股,涌向二人。
宋主华与梁心林同时展招相迎,以“龙凤剑诀”的“彩凤神龙”一招全力应付。所发之力如龙似凤之强威猛。
双方所发之力相互盘绕,至半空暴发出耀眼的光芒,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顿时,谷中万物耳目失聪,半晌才恢复。但见双方三人立势不动,所发之力相互抵消,无法再施展第二次。
佘孟风丝毫未伤,道:“不管什么也好,始终胜不了我的十巳刀法。”随着话声,宋主华与梁心林同吐一口鲜血,身子一软而半跪于地。
“心林……”宋主华无力多言,梁心林同样如此,“阿华……”此时,则令两颗心相逢,意意相通,无须开口道出,彼此已知想说之言,“全力已相互抵消散尽,看来只有以招相敌了。”二人手牵手时,心灵相通相印,即产生“心灵感应”的奇迹。二人的手间,莫名生出强大之风,飞叶走石,二人共同握剑站起。
“心灵感应!”众人惊呼出声,为之感慨。
佘孟风不料二人竟产生“心灵感应”,见其持剑展式,疑问一句:“不败之侣?”回神出招相迎。随闻刀光剑影,“铮铮”连续不绝之声,三人身影相随相现数处,直至最后一道刀光与剑影消失,最后一声停止,双方以背相对,分落两处。“心灵感应之力果然是奇迹,你们不愧是不败之侣……”佘孟风话未说完,“黑蛇刀”应声而断,同时口吐鲜血,半支于地,满脸遗憾的道:“老夫输了……”心想举掌自行了断,却被无形之力所阻,发现惹尘已在身旁,“阿弥陀佛,施主这又何若呢?人生若梦,凡尘皆空。”佘孟风缓缓放下掌,似乎领悟到什么可贵之处了,合手礼道:“多谢大师指点!”
“能观悟长见,即知人生之意,凡事勿强求,随际随遇。神功剑争,皆为空逝。”惹尘走至中央,道:“阿弥陀佛,三十年前后,皆是如梦一场。论主论名,施主自定,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慈悲为怀。”余中意走上前,拱手礼道,又到佘孟风身旁,“老佘,看来你我该是退出江湖之时了。你看,后生才可畏嘛!”
佘孟风不作言语,只是长长一声叹息:长江后浪推前浪。
宋主华看向梁心林,吐口气道:“心林,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谷口吹来一阵阴森的邪风,天色立变极为恐怖,一道人影暗暗而至。众人见江中龙如此面孔,避目不敢多看,只听他干枯无味的话声:“谁也别想得到天下之名,我才是天尊!”
见他不止步前来,众人中的冯休安与双秀兰、双秀芹挺身而出,“各位同仁,一起阻止江中龙,他练了邪门歪道的功夫,似已成魔了。”这几十人全是处于正义,因而同心而出,不让江中龙胡作非为。
江中龙身形突移猛进,如同鬼魅,散出至阴至邪之气。众人正欲出招,则来不及反应。江中龙不等众人反应便从中穿过,更不等旁人相阻,所留下白骨之形阴邪之气已将几十众人活活缠住。即闻人声痛苦惨叫,应有“哧哧”之声,活生生的几十人已分裂肢体,化作漫天的碎布而零。
惹尘大师有心相阻,则是来不及之举,悲叹道:“阿弥陀佛,不该来的也来了!”
宋主华与梁心林见此惊惧一幕,互视一眼,平步前身而攻。二人的合力犹如龙凤,直扑向江中龙。谁知二人的合力遇上阴邪白骨之气,不缘而散,身受反斥之力而倒跌落于数丈外。
江中龙身影处则发出二道白骨之形直袭向倒跌在地的二人,似将置之死地。
“阿弥陀佛!”惹尘大师声沉气长的道,本是不想动手剑争一事,看来是愿违了,“活佛灵掌!”只见手影所作,倏然间力道化作一只巨掌之形,排斥万物推过,将二道白骨形阴邪之气击散尽。身为佛门中人,但他见到不平事总会出手,所以法号称作惹尘,名符其实。
“臭和尚,少管闲事!”江中龙目光注视惹尘身上,阴狠的道,身影疾驰逼近。于此同时,身前所生之气疾射而出,化为五道白骨之形,夹带恐怖之音前袭。
惹尘大师见此功阴邪无比,心中似测出此功来名,不能慢立刻双掌齐出。所出的掌力于左右两侧,又见拱手相合,两侧掌力如大佛之手拱合,将五道阴邪之气合拍而散。
众人见两人所发之功,一位如神仙佛主,一位似阴间魔鬼,总之两人之功神化鬼幻,为之惊奇钦佩。
江中龙突发俯身而起,于空临下。忽闻,天空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即至。借这道闪电之光,忽隐忽现见到江中龙人影的白骨之形,阴风凛凛而至。
“天外之学?”惹尘大师疑惑了,这才看到出招运功之手动式,在周围形成了一层护身之罩。从上空落下的阴邪之气,形成了数十骷髅而立,接着又作招式穿来。惹尘终于认定出来,“天外之学的天外鬼世,阿弥陀佛!”身周围有几十道阴邪之气,多则有上百道,难以看清计数。
原来江中龙已悟成了“天外之学”中残余一招“天外鬼世”,这可要比“十巳刀法”厉害上十倍,将整个山谷弄如鬼的世界一样,万分恐怖。
惹尘运功护体,并施“难缠分力手”。当身影闪过数十外时,阴邪之气全然分解而散。
江中龙目光变红,如火燃烧,举掌伏身拍下。这一袭是全力之击,阴风四起,邪气处生,整个山谷阴暗笼罩。
“阿弥陀佛,何苦呢?”惹尘大师不可再心慈了,眼前之人已不可救药,口中迟迟道出“大没功”三字,双掌接而迎上。“啵!”一声巨响,四掌相合之时,所冲击的余力分落四处,震碎数块耸石。
江中龙所发出的阴邪之气,全进入惹尘大师体内,而后又成风散出。江中龙所有气力将被散尽时,发出恐怖痛苦叫声:“啊——”待声停止,江中龙已非人样倒在地上,化为白骨。
“大没功”是至玄高上之学,可化解对方所有力,江中龙的至阴至邪之气正是被化除。“阿弥陀佛。”惹尘大师收回功力,“他为练至阴至邪之功早已魂魄归尽,这是应有之果,善哉善哉。”迫于无奈,想不出办法能解救江中龙,只有如此才是他的解脱。
余中意上前问:“方才大师说什么天外之学,什么天外鬼世……他练的是什么功夫?”这阴邪之功从未见过,若不是惹尘大师在此,所有人定是命归黄泉。
“天外之学是多年前所创的至阴至邪之功,练成此学之人可无形所为,天外鬼世便是其中一成。往往无人能够练成此学,皆是半途尽亡。想不到他会在龙界庄得此之学,可惜可惜……”惹尘抬足往谷口离去了,边道:“上古有干将莫邪,今朝有彩凤神龙。此争已了,该离尘敬佛了,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余中意忙问:“大师,来自何处,还不曾报谢……”无人知晓惹尘来历,便想问知,也好有机会去敬拜,表示心意。
惹尘大师稍稍止步,“出家人慈悲为怀,谈何回报?阿弥陀佛,太湖一岸,浪子剑知,妙香之妙,妙光宝塔,南禅寒寺。”话声未落,已不见惹尘踪影。
余中意揣磨道:“太湖一边,浪子剑知晓,有妙香之妙与妙光塔,南禅寺……”心中疑惑,没听过此寺院,自言道:“浪子剑知……浪子剑知道吗?不知……”
身负重伤的几人盘坐运功疗伤,梁心林强控住伤,趁人不意时,轻身而去。似有难言之事,不声而别。
芳千里揣思片刻,道:“余兄,大师所言之地,我等一概不知,这浪子剑……谈到浪子剑,都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恐怕那时的你我才几岁或是未出世。”
余中意叹息道:“是啊,人生短短几十载,你我已去大半了,这惹尘大师……”一时想说的话忽又忘记了。
芳千里笑着道:“以后有机会,去请惹尘大师指点迷津。终于结束了,三十年前的一战续在今日了结了。”
余中意松口气,道:“感觉有点空空,不知老佘他……唉,不提了,何必想得那么多。这样吧,等会为去了的侠义之士上柱香,以表敬意。”
此时,佘孟风收功起身,“老余,我先走了,保重!”
“不多留会?你我已是几十年之交了,不多谈叙?”余中意有心让他多留一会,可佘孟风绝意不留,“哈哈,几十年的敌交,没什么好叙的,保重!”佘孟风内伤稳定,一个纵身即不见影。余中意望向那把断了的“黑蛇刀”,乐道:“老佘的刀忘拿了,每回闪身都是匆匆快疾。”
话声方落,佘孟风又落身而下,捡起那断刀,露出一笑,“不好意思,刀忘拿了。请保重!”这才是一去无踪。佘孟风为争“七星龙剑”花上了半生心血,期待三十年,最终则是如梦幻烟消云散,自愧之下想寻短见,却让惹尘大师区区几词所开导醒悟,将耿耿于怀的尊名从心头放下,彻底的放下。这一去,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余中意为之深长一叹,望向他纵身而去的方向,良久才收回目光。
“灵凤谷”数里外,芳德海及三名女子正赶来,恰巧遇到轻落数丈的梁心林。小晶、芳利同扶住稳不住身形的她,“心林姐,为什么你一个人,还受了伤,其他人呢?”
“我没事。”梁心林强露笑容,道:“其他人在谷中,你们快去。”
凌月婷见她受伤不轻,关切的问:“你为什么不同他们一起而回呢?”
芳德海声音略低,道:“姑娘身受内伤,应该静心调吸才是。”
“我没事。”梁心林不等他多言,急声另意的道:“你们帮我传句话给阿华,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天下没有永不分离的人,不要再等我。”
四人心头顿生迟疑:到底因为何事?凌月婷知明话意,迟迟的道:“你又要……”
“拜托了!”梁心林不耽误时间,匆匆轻身而去。
四人呆呆望着远去身影,却无法挽留,直到身影消失远处,才往谷中而去。
此时,谷中疗伤之人已收回功,撑身而起。众人这才发觉梁心林已无去向,宋主华充满情意的眼神立刻暗然下来,在谷中四处搜寻,“心林!心林……”后悔没有注意她,现在又是不辞而别,更不知她所去何方了。心头的焦急,令汗流满额。
众人也是起疑,明明是同坐疗伤,为什么无声无息而失?为什么神秘的来,而又匆匆的去呢?这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连云燕即道:“大伙帮宋大哥寻寻。梁姐姐身受内伤,她不会走的太远。”众人分散开从谷中寻到谷口,边寻边喊:“梁姑娘……”
芳德海等四人进入谷口,走上前忙道:“方才在几里外遇到她,只是……”见众人在寻找,立说出所闻。
“是什么?快说啊!”宋主华急言急语,顾不得礼。如此心急,而芳德海却不好直言出口,怕言之不意则伤分飞人。宋主华见他难言,等不及的直接道:“她说什么,去向何方了?尽管实言,我承受得住。”
凌月婷见芳德海不言,便开口道:“好像去往神龙崖之向,她让我传句话给你,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天下没有永不分离的人,不要再等……”
宋主华听此一言,不等话说完,立忙狂奔出谷追寻而去,大声叫喊:“心林!心林……”
余中意沉声一叹,道:“年青人的事就由年青人自己去吧,感情事是强求不来的。但愿这对不败之侣早日成就眷属,也好留给世间一段佳话。”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芳千里也是深深一叹,“如今七星龙剑已有所主,剑争之事在此了结。能与这些侠义之人相识,老夫则感万分荣幸。从三十年前,回忆至今,如梦一场,唯有‘情’字才是永远不变的人间真意。”即与余中意同视谷中,回忆三十年前的那场相争场面,不禁意味深长的一叹。芳千里豪迈的道:“在此为已去的侠义之士上柱香,以表达敬佩之意。”说着手中已有三根枯木枝,以指运功使之点燃,用力深插于地,以此代香。
芳千里、余中意同抱拳,钦佩言道:“你们才是英雄!”
其余人也同抱拳躬身,同声道:“英雄!英雄!英雄!”众人连续三拜,连道出三声“英雄”,传遍了谷中每个角落,安慰着侠义的心。
秋风夹带一丝寒意,拂落了枝头残叶,让人感到寂寞孤独。
天空暗淡的云,似欲落泪,令人感到忧愁烦绕。
叶子的离开,云的眼泪,是为了谁离落?
一道青裳丽影消失在“龙中崖”处,后方追寻而至的人正是宋主华。崖上的秋风更添寒意,无情的卷飞草木之叶,撒下崖去。
“心林!心林……”宋主华连喊数十声,直至嗓门沙哑,方才停口,可不见她丝毫音迹。在眼前发现曾赠予的那只纸鹤,他永不放弃又喊了几声,泪光不由闪动,眼前开始模糊。嗓门已丝丝生痛,无法再喊出声。他迎着风,立身不作动毫,几缕凌乱之发随风飘拂。
在身后,众人已至,见他如此则不作声息,静静等待半晌,宋主华他才回过身来。连云燕声低的道:“宋大哥,你……梁姐姐呢?”
宋主华无奈摇头,叹道:“不知,她大概走了,永远的走了。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这是心中猜测,也是一种预感,自寻不出答案。
芳凤花安慰的道:“阿华,凡事得要看开想开。难得在世,乐解万忧千愁,善谓人间趣事。”
“放心吧。”宋主华轻轻一笑,“各位请放心,一切已经平息,不知各位往后有何打算?”当然,他不是一个短见之人,此争已了,也想问问各个何去向。
芳千里长笑一声,慷慨的道:“若各位不嫌弃,我凤花庄欢迎长留。大家一起过快乐生活,倒是一桩美事。”
余中意则然“哈哈”笑道:“我可不适定居日子,再说我的内伤未愈,必须要隔世自疗,才能恢复健躯。所以,定要与大伙辞别。”余中意身受的内伤,不是一日两日能痊愈,说不定要花上十年五载,不得不辞别,另寻隔世之处疗伤。
董良显得悲伤,道:“我会多留一些日子,而后回我董氏家族去,再而后……到时再说了。”董良言外有意,想多留些日子只是为了多看看红玲,去多看看自己爱过的人。已是彼此殊途,唯有多多倾诉才能抚慰心中的悲痛与遗憾。
圣威则忧愁万分,“我得去形门一趟,看能否寻出亲身父母是谁,然后与月婷……”话不说完牵起凌月婷纤玉之手,小晶不禁乐道:“我永远陪着小姐和公子,永远作丫仆,伺候你们俩。”
凌月婷故逗言道:“小晶,待你有了心上人,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众人齐声大笑,笑得小晶躲到身后,垂头不语。
龙风与连云燕手牵手,爱慕不止而生。龙风言道:“我答应过蓝前辈,好好照顾云燕,至剑争之事了结,回碧水蓝天一去。”连云燕动人一笑,道:“我与龙大哥回碧水蓝天,等娘同意后,再与龙大哥到黑风谷。”
余中意见此二人情意绵绵,道:“龙、凤、蓝、连四人当年为情错控,没想到两个后辈竟情投意合,终是一家人。蓝夫人她一定开心乐意,龙笑风、凤嫣云与连青天三人在天之灵亦感欣慰至极。”
当年年少的四人相逢一起,弄得其间乱然情迷,各不知自心谁属。正因三十年前那一战,巧合了两对有情人,而双双间也知心该属谁,心中有谁,更是无怨无悔。而今,龙笑风与凤嫣云之子,连青天与蓝夫人之女,则如天生一对、地配一双而成眷侣,似天意安排,促使终为一家,令人则感万分安慰。
向万刀心中有意的道:“我四海为家,停何方、留何处,都是无所谓的。”边言边看向芳凤花,其实心中早已喜欢,只是不言表达而已,也许是还未到感情那般境界。
芳凤花知其心意,开始是拒之千里,在“彩凤剑”出现后,心中便想开了,至此即知自己的心中有谁,该将情放在哪边,轻声的道:“不论你想停留多久,凤花热情欢迎,就将凤花庄当作自己家吧。”
芳利信心十足,高兴道:“我要再植出凤凰花王,来年的春夏季节,希望你们都来共赏美景,与蝶共舞。”
众人一一道完,又一一问向宋主华,“宋兄,你要如何?宋大哥,你往后……?”
宋主华沉忆片刻,“回乡……先等到她!”心中疑惑难解,决定等她,然后再回故乡寻亲。自从那金兵迫使离家,已晃眼过去四年。踏入江湖,更是忽忘了故乡。在此一想,也该回乡一趟了,可心中始终放不下梁心林,因此又改变心中想法,决定直到等到为止。
芳凤花关心的问:“阿华,真的决定等下去?”连云燕又道:“宋大哥,你与梁姐姐曾有过天降奇缘的神话,发生心灵感应的奇迹,我相信你一定能等到。”
宋主华看着眼前的双手相牵,心慕不已,有了信心,朗声道:“祝你们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各位请回吧,不必在此同我时去。”
“那请多保重!”众人不想再打扰他,让他在此静一静心,即告别转身离崖而去。
“各位保重!”宋主华抱拳以目相送众人,直至出崖后才转回目光,面向崖的远方,又追忆起了往事……
风霜雨雪,花开花落。春夏秋冬,各有一幕。
宋主华一等就是三年,这三年的岁月蹉跎,心神失落。他坐在一块矮矮圆石上,手心中托着那只纸鹤,痴痴呆呆的看着,“永不分离”的诺言至始至终回荡在记忆里。
偏左前方平且陡峭的山壁挂满青而变黄的草藤,此又逢到秋季。秋风吹至,他的心则变得凉凉,期待的心总是凉凉的,似已失去温衡即将死去。草木的残叶随风,飘零在他的头发上、衣肩上,使一切都变得荒凉。
忽然间,疾风从乱石中卷出一人头骨,直滚下崖去。宋主华不轻意所见,忙飞身从崖下丈处,从风中将头骨接了回来。寻到尸骨后,不然一惊,心中忐忑不安了。开始误认为是她,经仔细一看方才平静,当发现那把旧刀时,则然开口道:“阿苏?没想到你竟会身落寒崖……”长声敬佩道:“你也是堂堂大英雄,是天空星星璀璨的那一颗!”便将其骸骨埋葬后,在一块石上刻下:英雄阿苏之墓。
然后又坐回原处,借风送来的大叶,裁成方形,折起鹤来,口随心意自言语:“人世间,爱恨情仇,此古来未变换。相思里,而终究不相逢,情爱随风而散之。何有缘?何有份?有缘有份终反相样,红线牵之而一断了。独单者,笑解千愁,无所追。缘份至,人长留,深深爱之常笑欢;离别过,无相逢,苦苦相思几多愁?缘份尽,人难留,深深爱之一场空;情爱了,若梦中,梦幻泡影空无踪!”
折了一只鹤,片刻后又折了一只、两只、三只……直至数不清多少只。回忆完最后一幕,耳畔边还是回绕着那最后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天下没有永不分离的人,不要再等我。面前已折了一堆的鹤,如果真能实现心愿,那么定是:再见到她,同伴相依,永不分离。
自从决定在此等待之时,便一天比一天伤心,一天比一天愁怅,心亦是愈来愈冷寂、愈来愈绝望。期待的眼神中,始终留不住伤痛之苦,一丝及过一丝的透露出。他停住折鹤的手,沉寂片刻从怀中掏出那只相赠且又相还的纸鹤,这只纸鹤写有永不分离的诗,藏有一颗赤诚的心,及一份犀通真挚的情。
然而此时,他看到纸鹤翅膀处写有“不要再等”四个字,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伤心与自怨交融一起,不禁一声怒吼:“为什么?!”声音传遍很远很远,阵阵回音隐隐约约回荡。一时气冲,丢出手中那只纸鹤,双手用力拍地,力道扩散四周,顿时身边的小石块以及不计数的鹤受力拔地轻然浮起。石块至丈高处即纷纷坠落,而这些鹤则轻飘飞绕,如活同飞的鸟。
宋主华猛然握剑而起,应声拔出,“七星龙剑”又现威芒,只是剑招不同往日。他心已死,意成灰,伤心意绝的展开剑招,似痴如醉,痛心难忍,随着绝望移身施招。这剑招不是“吸绕剑法”,也不是“龙凤剑诀”,剑招是如此陌生,无人见识过,已至忘我无我之境。
无数折鹤随风飘飞崖上四处,将他围绕其中,只有那只丢出的纸鹤在眼前直飘不偏。剑风之声传遍崖处,偏左前方的平且陡峭山壁挂着的草藤,受之割断露出一块长宽平面。剑风带着他的心思,在此处刻留下长长一段字语,“单忆情缘”四字下即是数行小字:
一生中最遗憾之事,就此一段,其中快乐有意义。时光流水,蹉跎岁月,似梦似幻。若能永留梦中,我愿长眠不醒,只因此中有你,梦里有情。相信久违的你也会忆起,只是不知何时之间情缘再现,你我再次重逢,免去思苦。也许相隔海角天涯,或是咫尺眼前,是否还有言语心犀感应?忆起当初,喜悦后悔,当想你之时,则有千万之兴,记得永不分离,可惜因何而长相别?有缘千里一线,人海茫茫难处寻,相梦难眠,心不从心。为寻一颗真挚的心,孤独笑解千愁,唯有思念永存心间。未来能否一起再会,情缘再用红线牵,随处相逢有情人,如愿之言,希你不再寂寞。愿你比花艳、及月圣,永留温馨回忆,永留心间……
恰到崖边,剑招已了,壁处刻着这些字言心思。自己也不知自己所悟出的是何剑法,总之剑招忘我无我,伤心至极,可称是剑法中一绝。他将剑入鞘,伸手想接住前飞的那只纸鹤,谁知张开手时,那只纸鹤已化作碎片飘零,余鹤依然随风飘绕遍处,此幕令人生愿。
“心林!”宋主华绝望的狂喊三声,回应自己的只有回音。良久,他绝望的言道:“得到人人想得的武功有何用?得到人人想求的宝剑又能如何?为什么……”他又从怀中取出了“海阔天空”的秘笈,用力紧紧抓着。这本秘笈一直都没有拿出过,心怕让人知晓又惹来麻烦,当初众人围逼之下,所毁的是一本假书,借此瞒过众人耳目。但因“七星龙剑”的出现,众人士则目聚剑上,忽忘了神功之争,而为剑争。以神功相比,相比争剑,即是“神功剑争”。
宋主华没想到众人争来争去的“海阔天空”与“七星龙剑”均在自己之手,遗憾的就是自己喜欢之人不知何因而去。他用力将秘笈往半空一抛而去,此书受力旋飞至空,因失力而又坠落飘下,飘向了“神龙崖”另一崖下的树林中……
宋主华又用力握起剑,含情留恋的轻抚着,“你与彩凤剑是一对,看来我不是你的主人,你去吧,去寻找你的真正主人!”用了很大之力,将“七星龙剑”直抛而起,而又运起内力举掌更助剑飞射而去。剑通灵不离,因受强力推进,于空划过一道剑影,直射向遥远的北方……
宋主华坐在崖边,觉得心里空茫失落,不知何去何从,忘记自己要做之事。风不停的吹,他绝望目光中看到两只折鹤不约而同飞过,即如比翼双飞的鸟,又如同流对游的鱼,不分不离。他无心向往,反而更加恼怒,至身中央处,双手挥风卷吸,将辛辛苦苦折的鹤吸入双手间,使之化作碎片而落。伤心若狂长吼:“为什么?为什么……”随着大吼之声,风似受到惊恐而止,四周一切静寂无声。
宋主华一想自己期待的结果终是成空,信心全失,再无等下去之念,伤心与绝望迫使他欲窒息。也就在伤心绝望之时,耳畔边忽传来了含意的声音:“愿为比翼鸟,望是水中鱼。”
宋主华惊诧一愣,忍不住情绪,接着道:“天涯绝壁永同伴,海角无路长相依。”开心与希望突地呈现眼前,心头猛然怦动。
一道倩影飘然而至,他回过身笑了,忧愁烦恼立刻烟消云散。
他笑的那么灿烂、那么诚意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