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华近观倒地的三人身体,道:“死了,几个时辰前就死了。”
董良怔问:“不会吧?死了还站着如此之久?”
“是被一种极上乘功夫隔空打穴,此人为何……”宋主华心生幻想:难道心林她来过?她也会隔空打穴,且能连封数人穴位,与此之合……思量片刻后道:“董兄,你先回凤花庄去,以免大家担心,我四周寻觅一下后再回去。”
董良知晓之意,便点头应了声而去。
宋主华立即往四周搜寻,心想找到此人,看清是不是她。心中似乎很确信就是她,边寻边喊:“心林,心林,你在哪……”寻遍周边十余里,至终失望心伤。宋主华若狂似疯,至河水边止步,“啊——”一声吼叫。举臂间,双袖卷起劲风,掀起两簇水花,如雨降落。他没有因此而放弃,心中仍盼望着上天再给一个奇迹。
董良回到庄中,则见芳利迎来,“董大哥,你们去哪了,大家正要去找。”
“没事,宋兄随后即到。昨夜与宋兄起兴,不晓喝醉。”董良走进客厅,向大家解释清楚,“……所以令各位担心了。”
“无事就好。”余中意乐意宽怀,“大伙商量商量,如果没有神龙彩凤二剑,凭我等几人该如何应付十巳刀法。可不希望一个月后的剑争之事落败。老佘那人的性格,我非常清楚,若是让他得名,那么他会更进一尺,后果不堪设想、不敢想象。唉,不知林丫头带着彩凤剑去何处了,心灵感应的绝世情侣佳话不会就此终了吧?唉,人间路短,儿女情长啊……”长长一声叹息,充满万般无奈的目光投向门外。
连云燕抱有很大的希望,“余前辈,既然是心灵感应之侣,那么在最紧要关头应该相互牵觉到,自然而然会出现。”
龙风顾虑道:“余前辈,该如何才能夺回七星龙剑?各位都见到了,借助剑的威力所施出的十巳刀法要比原本加倍厉害,要想得回七星龙剑看来非容易之举。”
余中意缓声道:“彩凤神龙二剑是情侣之剑,且灵性通犀,若是心灵感应之侣所握二剑,则有另一种惊魂骇魄的奇力。”
“余前辈是说二剑通灵,可用彩凤剑来将七星龙剑引回?”连云燕明白意思,心头便生高兴,“但愿心林姐能早日归来,我们就不用怕十巳刀法了。”
众人期盼着,但愿梁心林早点出现,只是不知她因何而离开,为何而消失?众人坚信她,凭感觉一定会出现。
宋主华心觉无法挽留,可能她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插曲,也许仅是一个梦。纵使自己有再高的武功,却无力挽救这段情缘,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感觉不知是对还是错?心中只可一叹:“人间世事,随波浮沉吧!”他随心意寻到“神龙崖角”处,心想道:“龙界庄,顺便去龙界庄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转身即往“龙界庄”去,心想能得些所寻的线索。
江中龙在石室中端详所列的“天外之学”数十种武功,至此还没有领悟到其中奥秘,入神看道:“天绝剑法,地灭刀法,波伤十二式,破势七下,天心玄功,……不管了,一一习成所列的天外之学,看谁能阻我!”终于下定决心,进行修习。
三个时辰之久,宋主华来到了“龙界庄”,眼前的一切让自己一怔,生平还未见过如此建筑,陈旧的辉煌令人如进另一境地。在红砖碧瓦的院门外,彷徨不决,十余户院门不知该入其中哪一家。忽觉数丈有人,忙避身一处。
只见那道身影落进此中最大院里,即潜身跟入。那道人影在屋脊处不小心踩落一片断瓦,自以为四周无人,至身于后院。
江中龙闻声疾身出了石室,拧动机关关上其门,大步跨出房门。
宋主华看清那道人影,疑声道:“佘孟风来此干什么?”则闻后院中传出打斗之声,立即走进,想看个究竟。
江中龙出门一见来者,不由分说出招攻出。佘孟风也是一惊,不料会有旁人在此,见其招怪绝,即忙迎上。江中龙在这三个时辰内竟习得数名武学,教人不敢相信。
宋主华方踏进后院,则见二人之招无意卷来,袭入其中。
三人相互出招攻击,不分同道。“啵!”六掌相接,三人同后倒掠,所发之力相互相斥。
江中龙立以“还元盘移”吸起两块雕刻之石,旋转分砸二人。宋主华后退一步,运起内力举掌拍击,雕石应声碎解。佘孟风于空横刀一出,劈分雕石且刀风掀起地砖而飞击。
三人不约而同倒身一个起落,至三面屋脊上。弹身而起时身形轻飘,落下之时则如千斤之力波展屋脊之层。一阵瓦砾之声,三处屋顶之瓦轻飘升起,狂乱飞射。在其中间相碰相撞,碎砟乱沉。
三人互不相让,连说话机会也没有。只见同起足点碎瓦片,共存其中,一连几招过后,则如天马行空向院外落去。
此处宽阔,无物所碍,三人谁也不落下风,掌声足声等一时混成一片。当三人又分开倒掠时,周围连连土出深坑,而又同时运出强劲内力,相抵相拼。三人所发三股内力在中央处混合成团,落地的余力留下深残之迹。三人一直没有开口,生怕大意而受内力所伤,又更加强内力运出。刹间,地的表面碎裂,一个圆波从中扩展开,波及数丈外之物。此时,三人已入不能自拔之境,依然不停加强内力,足已陷入地面。
相互间等于一人抵两人之力,越打越猛,直至运起内力相拼,谁也不让谁。形成此境已无法收手,皆是自私宁愿同伤也不愿自己独伤。如此势下去,只有三方内力耗尽才止,到时是死是活,谁也无法料定。
“阿弥陀佛!”一道黄衣身影从空而降,落至三人中央处。见他丝毫未动,三股内力莫名其妙分解消散。来者正是惹尘大师,他一直留意佘孟风行踪,以防乱伤人,不料遇上三人相互相斗之境,便出手阻止。
惹尘是以一种极玄极奥的功力化解三股强劲内力,无人看清他的手势移动,误认为是丝毫未动。这种极玄极奥、以静制动的功夫,令人闻之诧然。“难缠分力手”是以玄奥的内功所发,可分斥外界万力,使之消散于无形。无人能看出惹尘身怀绝伦之学。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惹尘缓缓的道,“三位施主何必如此相争?”
宋主华收回功,惊道:“大师,原来是您!”感到意外,心佩万分。
佘孟风大惊,一笑道:“没想到大师之功远远超于我等之上,佘某真是惭愧!”不用多想,就算三人联手也难敌惹尘,深感敬佩。
惹尘讲解道:“施主不必自疚,功夫学来护身,无需相论高低,佛法无边,修德修心。”
江中龙瞅了一眼,则冷问:“敢问大师何寺何号?”想问清来历,也好心中有底。
“贫寒孤寺,不提也罢。”惹尘没有说出身出何处,道:“施主,世事无常,何必伤身伤怀,人生极乐,其乐人生。”
江中龙不听善言,问:“大师看破俗尘世事,又为何出手拈尘拂烟呢?”
“施主言重了。佛法无边,佛光普照,我佛慈悲,为佛为人,善哉善哉!”惹尘满口佛法,修为极高,“俗尘世事,如烟如梦,始亦尘埃,终亦尘埃,生亦尘埃,死亦尘埃。”
佘孟风拱手礼道:“大师是尘外之人,一个月后的神功剑争之事不会出手干涉吧?”如果他出手相阻,那定是无法得名,这是最大顾虑,不禁多问一句。
惹尘轻摇头,道:“阿弥陀佛,当然不会。如此一来,方可了却众施主三十年的心愿,平息相争才可平居安乐,莫不是件好事。”
“那好,就等一个月后见。”佘孟风伴随一声长笑纵然离去。
江中龙不敬惹尘之意,道:“我等岂能与出家人相论?”说着施出刚学的“破势七下”以爪攻袭其右肩。爪尖散发锐利之气,疾快阴狠,有裂石断金之力。
惹尘不闪不避,身定不移,只见衣布则然无风而摆,将江中龙爪形之手斥于肩处三寸之处,更以反弹之力推出丈外,缓声的道:“施主,回头是岸,何苦如此强求?”
江中龙身受强大反弹之力推回,则无伤丝毫,知其留情,呆滞片刻,若疯一笑,“我不会就此罢手,永不能就此放弃。”神情疯迷,即然而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惹尘长长一叹,“何必苦苦强求,一切即空。宋施主,请!”
宋主华拱手礼道:“大师,请!”
待人离开此处后,则闻“咯咯”碎裂之声,地面生出无数三寸宽的乱缝,正是方才三人合起的内力所散形成。
江中龙没有离开此庄,而又向石室走去,费尽神思,口中念念不休:“天外之学,天外……”石室中,他盯着“天外之学”所列排之功,绝望而愤怒,道:“什么天外之学?我看是狗屁,呸!”一口唾水吐在壁上,落下一块薄薄壁片。
见此江中龙一愣,走近用手轻轻触抹壁处,落下一层薄片后,一幅荧光字幕呈现眼前,最闪耀的正是“天外之学”四字。不禁惊道:“天外之学,原来这是天外之学。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心喜若狂的看着壁上字幕,轻声念道:“天外之学乃百年之前所留,其名至此不晓,全学残余只此一成……天外鬼世。此乃至阴至邪……”下面则是排拼成人骨人形之字,不知从何字开头,“这、这……为什么?到底哪个字为首?”令人难以琢磨的排列,使见者有心乱如麻、神思惧迷之觉。
江中龙无法分解此迷,便将所有的乱字全背记下来,无可依信:“哪回事?这何能……”他神色迥然不同,迷离惝恍,来来回回踱步沉思尽想。
一连过了十余日,也没有领悟出排列为人骨形字意,江中龙所有神思沉悟其中,似乎忘记外界一切。迷惘的他步出石室,当经过院中之时,足下散落之风吹起碎瓦片,分落向房顶破口三处,使之复如原样。他自己则若不知此动,走到院外,随足任走,口中一直念念不绝:“天外之学,从何习起?天外之学,该从何习起……”见他缓迈的身影处,忽闪忽现出形影之式,所留下之气伤及一处,则复另一处,正如张冠李戴、画蛇添足的残景。
山水已阻不了江中龙的脚步,只见身影闪闪,连跃数下已过山头。来到宽达十余丈的河边,其中水流缓缓。河中央正划来一只小舟,只听船夫叫道:“客官,要过河吗?两文钱……”
江中龙根本接收不到外界之讯,心中一直在想:“天外之学,到底从何习起?从何习起……”身影平步河面,闪闪而过,足下之风将河中央的小舟卷转了几周。船夫险些晕倒掉进河里,好不容易稳住身,转脸望向彼岸的身影,呆呆惊道:“是不是人啊?”
凤花庄处的集上,人们来往不止,各行各业,人声鼎沸。
董良、向万刀正在集道边行边谈,忽闻集头传来吵乱之声,只见人们弃去手中之物,如开闸之水一拥而来,不停叫喊:“救命啊……”
江中龙心神不归,任足行走,所过之处受力毁坏,残迹顿现眼前。
“江中龙?”董良挤上前,见其身后之势不禁惊然,“江中龙为何如此神情,练了何种武功,竟有如此之势?”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猜不出江中龙习成了什么武功,之势如此夸张。
江中龙步步而近,毫无止步之意。
董良从迎面风中感受到强大之力,“好厉害的内力!”心想出招令其停住,可惜所出之力迎风而散。
“董兄小心!”向万刀见事不妙,忙施“幻影神功”一步跃到董良身旁,拉他转身闪避。可是在此看来,所施展的轻功已是无济于事,逃不过扩散来的邪气之力。二人虽是化影闪出,已然受到力的波击,创成重伤。
江中龙似鬼迷心窍,一切都无知觉。所到之处,一切暗淡,然而走到二人不远处,不知因何而停下脚,身形闪闪,于空起落留下弧线之影,眨眼间连人消失无踪。
向、董二人身受内伤,无力支身。此时芳利从人群中挤出来,见道:“你俩怎么会受伤?”忙转脸喊道:“凤花姐,快过来,他们俩……”
四人本是一同出来,两女方才是去寻些布匹,见乱即赶了过来,谁知他们会受伤。
芳凤花扶起向万刀,“什么人能将你们重创内伤,竟波肺腑?”
向万刀勉强出声,道:“江中龙……不知练了什么邪功……”
“有这事?先回庄中再说。”芳凤花与芳利扶着向、董二人,往庄中走回。
这十余日来,宋主华寻遍了山山水水,方圆数十里,也未觅到梁心林的踪迹,满载失望而归。经过集道时,眼前的一切令自己大吃一惊,“发生何事了?竟将此弄得如天灾残迹一样。”则听见一旁人们受惊之声:“那简直不是人……”宋主华疑惑不解,迈步即往凤花庄去。
天下间知晓“天外之学”之功不知能有几人,因此功在多年间未现,故今朝无人知晓,更不用说是亲眼所见了。
凤花庄中。芳凤花一进客厅门便道:“大家都在?立刻运功为他俩疗伤……”
连云燕不问即知,上前搭脉,道:“体内有股至阴至邪之气乱扰五脏六腑,必须以强劲的内力将之逼出,他们方可无生命之危。”搭脉即知二人所受之伤,并道出解救之方,凭“蓝连情侣”是不可复原的。
圣威问道:“强劲内力?就是说大伙合力,是吗?我等几人之力应该够强的了吧?”
连云燕沉声道:“多一人多一分力量,凡是懂武之人皆来。否则,我等四人难以接受这至阴至邪之气的波及。”已知此次疗伤非同小可,便加谨慎。
余中意看出二人眉间阴暗,叹道:“用九路牵引手可能容易将此气吸出,但是我……”由于身受“十巳刀法”之伤,而无力施展武功,想将“九路牵引手”传予,则是不及之际,一时为难无措。
连云燕见他为难之色,故解道:“余前辈,有我们七人合力,应该可以逼出他们俩体内之气,大家必须按照我的说法做。”她有一种玄妙的疗伤之法,是得蓝夫人所传,虽为用过,有无效果,只有试了过后才知分晓。
龙风心怕她医术不足,又如上回解毒之果,道:“云燕,你真的行?这次可不是上回解毒简单,若有什么差池,大伙皆有生命危险。”
连云燕细眉紧锁,的确没有十分把握。蓝夫人将此医术传她,至今未用上过,面对一边是二人生命,另一边却是七人生命,迟迟不决。
芳千里鼓励道:“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为侠义之英,请开始吧!”其他几人同赞成,“开始吧,再晚想救也来不及了。”
“那好,今日就背天一医,生死共存。”连云燕重声的道,“请照我的医学所言,大家准备,一定要内力相通相合,切莫分神。”向、董二人盘坐于中央,以背相对,保持一定偏距。连云燕开口即道:“阴阳居中,八卦五行,各显神通。芳前辈二人立定坎、离之位。”芳千里与芳德海闻言盘坐定位,又闻:“小晶姑娘,入兑之处,凤花姐为震。”待二人定身入位后,又道:“圣大哥为异,龙大哥为艮。”因已无用武之人可补,连云燕独居乾、坤之位。
余中意看出门路,心佩万分,“不愧是蓝、连的后人,竟将医术配合点星诀思路运用至高之境,想不到连青天与蓝夫人合创的神通医疗法是如此独有别意。以阴阳五行为基,八卦为辅,阵势力和,奇力即生。”
这“神通医疗法”是连青天与蓝夫人共同创出,将二人的武功心法与阴阳五行相融,其间可解救人命。余中意曾见识过,但那时还年青,并无多大效果。连云燕得到蓝夫人真传,虽是运用自如,但不知结果如何。因人手不足,连会几下招式的小晶也至身其中。
七人之力在周边转绕,逐渐游向阴、阳之位。八卦之位忽移成里四外四,忽移成半弧,忽移走阴、阳之间,忽移乱位又复原处。阵势将阴、阳之位移转不停,周边八位各出内力贯入。
小晶功夫最弱不过了,似有难以抵抗之力直冲,迫使她脸色难看。向、董二人体内之气全身游走,呈黑丝相斥七人贯入之力,迫之冲向兑位。因小晶功力最弱,所以兑位即是弱点,破薄不经风力。
七人内力相通相合,心知合力被迫回向兑位,即是索命之险。在这最关紧要之际,异、艮之位的圣威与龙风同移后一尺,将小晶排出阵外,二人各出一半内力合堵上兑位。如此,阵中仅剩六人,不断移身换位,可是向、董二人体内之气不散不出,反而迫回内力波袭六人体内。
“啊?不妙……”余中意看出阵中之势,而自己无法施功相助,此刻眼角映入一人,转脸即道:“快,快运功助……”
宋主华进入院门正好奇庄院中无人,踏入厅门一看才知。这是关键时刻,不等余中意言出,已提内力相助。阵法是以“点星诀”的心法而成,故一见皆晓。幸亏及时赶到,将六人内力重新合一贯入向、董二人体内。一道轻微气力从阴、阳之位展成圆晕散开,拂起旁人衣角,以及桌上的茶杯落地摔碎。
小晶作出聪明,立忙扶起余中意向门外,“余前辈,此处危险。小姐,快到门外。”与凌月婷等三人步出门外,提防受力波及。
宋主华知合力抵不过二道至阴至邪之气,稍似作怒自吼道:“不要逼我!”于是后退一步,挥袖间施展“海阔天空”之功。浩气将阵中所有人罩入,通体荡透。逼出二道至阴至邪之气,并将紧紧压缩成团,片刻后扩展四周,如浪潮随风而涌。
一阵“喀嚓”乱声,厅中周围之物轻荡半空而落,似乎连整个庄院都晃动。待一切平静时,厅中是一片狼籍。宋主华立即迈出一步,双掌运力分贯向、董二人之体。其六人因内力损耗过多,运功调吸。
约过半个时辰,宋主华收回功力,问:“什么人将你们伤得如此?”
董良回口气,伤势已好转,道:“是江中龙,不知他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魔功,竟能以气杀伤万物。”
宋主华一怔,十余日前与江中龙、佘孟风过招时,江中龙除下招式怪异,内功根本没有所言的以气伤物厉害,不大相信的道:“十余日前,曾与江中龙交过手,根本没有如此之功,会不会认错了人?”
向万刀看的清清楚楚,确定的道:“不会错,一定是江中龙。他所发气力至阴至邪,连我的幻影神功也避之不及。”
宋主华见肯定的语气,略有相信,则感疑惑:“难道仅隔数日,要令人刮目相看了。他到底练了什么功夫,竟然能有如此惊天泣地之势?莫非龙界庄……没错,得再去一趟龙界庄,弄清究竟是何回事。”别无疑虑,唯有“龙界庄”之处,佘孟风与江中龙同在此庄出现,定有所所求的秘密。
向万刀迟迟的道:“开始我也不相信,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比天灾还要强猛。不知‘含沙射影’能否应付他?”愁眉紧皱,手中拿出那把扇子,心中揣摸这暗器最为人惧的“含沙射影”。自己一次也未用过,便觉陌生不知从何而发,除下自己祖父向你飞能将扇中的“含沙射影”运用自如,天下间再也找不到第二者有此出神入化的暗器之境。心中又是疑思:“这飞风宝扇与含影宝扇哪把较容易些施放含沙射影呢?”
当年,向你飞是不轻易施放“含沙射影”,因为这是最后一绝,凡是见到“含沙射影”出现,必有人亡命归魂。不忍心以绝招再现江湖,所以没有代代相传,仅是一提而过罢了。
其他六人调吸完后起身。芳千里曾听言过“含沙射影”,便道:“曾听说过百发百中的含沙射影,是向你飞前辈绝技中最为人丧胆的一招。是以一种玄妙之力,在展开扇子的一刹间发出,教对手避之不及,只有死路一条。”
向万刀一声轻叹,无奈摇摇头,“如果爷爷出现就好了,让他指点迷津。”心中盼望能遇到向你飞,让其传授“含沙射影”之绝,可他神游天下,毫无行踪,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龙风激励的道:“向兄弟,天下的武功皆是有心有意之人所创,定能悟出其中奥秘,可不要未动心就泄气,让旁人笑话你没坚意。”话是想让向万刀自己领悟,千不可就此放弃,如果能悟出“含沙射影”,那定是与事有助。
“云燕,你是用什么方法为他俩疗伤驱气?”宋主华不知方才的阵法,其他人也是一概不晓,“与点星诀的移位极为相似,为什么?”
连云燕略显失败之情,“多亏宋大哥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知该如何了。”顿了片刻,卸去失败神情,笑了笑道:“这是娘传我的神通医疗法。娘曾说这不是她自己独创,可能是与爹爹合创而成的吧,既用了点星诀的五行八卦之位,又合了天水穿情剑的心诀。我运用不熟,险些害了大家……”含有歉意,接下又疑道:“江中龙练了什么武功?所袭之气留人体内不散,重伤五脏六腑。”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不知,但觉即将又来浩劫,后果严重不可设想。
宋主华语沉气重的道:“恐怕武林浩劫即将来临。不行,得去龙界庄查看究竟。圣兄与我同去,其余人留意外界风波动荡,安全第一。”要圣威同去,好有个照应。二人立忙往“龙界庄”而去,不容耽误太多时间。
龙界庄处,遍地落满黄叶,随着秋风又翻滚几圈。四处建筑依旧,只是墙壁上多添了几道细微的裂缝。
江中龙依然在石室中,费神看着“天外之学”。此刻已显得面目可憎,心里还是不停的反反复复,“何字开始,从何练起……”脑海中记着这排列人骨形之字,思来绕去,测不出其中的奥秘。他自身的一切都临进“天外之学”中,而所做的一切却是毫然不知,已失去神智。
几个时辰后,宋主华、圣威两人身落在庄头处,见一边草木伤缺,另一边则多添,凝神观察发现伤缺的一边丝毫不少的补复在另一边。用手轻轻一触,悄然飘落。二人到庄中四处察看,然而则是依旧完好,没有可疑之处。二人分开搜寻十余院子后,什么也没发现。
圣威轻拍身上尘土,耸耸肩道:“宋兄,什么也没有发现。”
宋主华从大院里走了出来,满脸疑色,总觉得哪里有相反的印象,一时又判断不出,不死心的回头察看几眼。
“宋兄,看来江中龙不在此处。”圣威揣测道,“我们顺着伤缺之向去寻寻看,也许有别的线索。”
宋主华应了声,凭感觉总有不妥之处,始终记不起在何处。二人没有发觉石室,转身便向远处寻去。
江中龙盯着“天外之学”百思不解,随足室中踱来踱去,身处所成之气聚为人形暗影,展招作式。一个时辰后,江中龙踱步成影,见他会神费思之色,可知已非常人知觉。身影之气所聚成的已不是人形暗影了,而是白骨之形影,唯一点不变的就是同样展招作式。由于他踱步越来越疾,因此整个室中所留满阴邪之气的白骨形影。蓦然间,阴邪之气扩散四周,透壁而过,使整个庄的一切波动一阵。地面的黄叶,无风飘起半空,久久不落。
江中龙踱步之速慢了下来,渐渐停住,注视着墙壁上的“天外之学”,愁思满面,头发也变得散乱,发端变白。疯狂大吼道:“天外之学到底从何练起……”他已忘记自己,足下生出之气,吹起尘埃作一个圆圈展开。整个庄因此而摇了一摇、晃了又晃,半空中的残叶片片飘落。其实,江中龙已有所领悟到“天外之学”,只是他不知自己所形,迷在其中。
宋主华、圣威追寻伤残之迹直至高山处,山壁陡峭高耸,若上去得费一番力气。二人正犹豫间,山腰处坠落数块崎石。在闪避时,宋主华印象中忽现当日三人互不相让打斗之景:房顶三处,瓦片乱飞。忙道:“圣兄,再回龙界庄一看!”
“宋兄,想到什么可疑之处了?”圣威看出遐思,问。
“到龙界庄再说。”二人转身又疾回,一片残叶无声无息的飘下……
来到“龙界庄”中,二人直进大院。宋主华看向完好的雕刻之石,又望向房顶,道:“当日,与江中龙、佘孟风交手,那两块石雕明明已碎,为何现已恢复如原?”终于记了起来,这就是可疑之处,心知有了线索追查下去。
“哦,是吗?”圣威步至雕石之前,伸手轻轻一触,令人惊讶的是二石即成碎块塌为一堆。圣威摇头一笑道:“宋兄,坏了的东西是修不好的。”
宋主华见此也是一惊,指向房顶三处,“还有房顶明明破出三处……”
圣威捡起三块石子,分丢房顶三处,一阵瓦砾之声后,三处破洞已现,道:“宋兄,就凭这又能说明什么?”
宋主华听此一问,无话回答。二人走出院,到庄中央处的那块大碑处,终于想出了答案,道:“圣兄,这证明其中必有玄机,是江中龙的还元功所为。”
圣威看完碑上所留字迹,道:“此庄已百余年无人了,这最后一个是什么字,只有半边啊?”测不出最后一个是什么字,疑惑顿生。
宋主华看一眼猜测道:“应该是‘何’字吧。天意无奈,凡我奈何,看来刻字之人未刻完就丧命了。魂刀之灾……圣兄,你说此庄会不会有极为高强的武学所在?”
“莫非有地下密室?”圣威也猜到了。二人转身即向院中迈去,然而一片残叶轻落在石碑上,只见无数裂缝生呈后,便倒塌为碎砟。二人迈步缓顿,直觉身后有异,却没有回过头。
当进入大院,一片残叶飘落房顶上,顿时传出一片倒塌的杂乱之声,院宅同而碎塌倒陷,惊起层层尘土,飞扬迷漫。二人正在房中详搜细寻,没来得及逃出,而被一片废墟深埋。一切安静后,已过良久,只见应声冲暴起两簇废墟,二人运功从中跃出,灰鼻灰脸的狼狈之相,大喘不已。
圣威眨眨双眼,道:“宋兄,好好的因何整庄塌成废墟?你看你看,我俩还有人样吗?”不明白为什么庄会在瞬间倒塌成一片废墟,心想是无从再搜寻下去。
宋主华见此模样,想笑却笑不出来,道:“这是江中龙所为,肯定是他,一定没错。”虽无凭证,心中确信无疑,只是不知江中龙何出此力能将整庄夷为平地。
“龙界庄从此消失于天地间了。”圣威显得无辜神情,道:“回去吧,看来寻也寻不出什么线索了。”
宋主华无奈的道:“是啊,灵凤谷剑争之事不到十日期限,得要静下心来作个准备才是。目前,除下佘孟风,江中龙是最难应付了。不知这门邪功到底如何,恐怕要比十巳刀法还要恐怖上许多!”此庄已成废墟,只能作罢搜寻,将心思放到“十巳刀法”上了。
“余前辈不是说了,借剑的威力是无穷强大,只有借二剑的威力……”圣威怕牵动他伤心处,故不往下说。
宋主华轻声一叹,“算了,回去再想其他之计吧。”他强忍思念,不让痛楚再乱忧心田,仍保留着那一丝希望,希望梁心林她能再出现,诚心真意的期待,期待再出现奇迹。心间不知为什么,想忘反而更记深刻,唯有令自不明白的就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到底因为什么?发生了何事?这一连串的强烈问题,被抑压在心田最深处,不愿想起,让自己此时此刻少丝烦恼多分忧吧。
在二人离去后,废墟受了某种力而抖动,令人惊惧万分……
凤花庄中众人见进门的二人,灰鼻灰脸,弄得如此狼狈,不禁大笑。
宋主华与圣威相互眨眨眼,难言难语。这才知道自己模样有多狼狈,也明白了一路上的人们笑意。二人心中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先找水边洗去脸上的灰尘了。”
第一个迎上前说话的是小晶,“公子,你的模样比以前更呆了,真难为我家小姐能喜欢上你!”
凌月婷扯扯小晶,意思让她别笑话,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人怎弄得这模样?”
芳凤花面带笑意,道:“好了好了,先去浴房,洗干净再来言谈吧。”
二人尴尬转身去浴房,圣威心中难堪哭笑不得,道:“宋兄,这模样真那么好笑?”宋主华点头承认,不知该说什么。
二人去浴房后,厅中人则乐得不停。
小晶毫不顾虑的道:“小姐,喜不喜欢公子那个模样?他进门时大伙儿差点没认得。”
凌月婷止道:“小晶,别没大没小的不论分寸,他们本来面上全是灰尘,你还偏往他们脸上抹灰。”
小晶不停口,“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副模样,真的很好笑。”
向万刀沉不住话,颇是知解,道:“这叫作风尘仆仆!”
龙风摇头一叹,“谁都有不慎之时,何况他们俩。”说的也是,无论谁都会有遇不平事,能安全无恙便是最好不过了,走过人生坎坷,前方定有光明之路。
“进门时,我差点没认出。”小晶乐道,“正要问是谁呢。”
众人忍不住哄然大笑。董良迟迟的道:“真不知他们因何弄成这模样,吓了我们一跳。看他俩全身上下沾满尘土,灰溜溜的,可能是物塌成土弄成的。”言完又是一阵大笑。
你一言我一语,各人有说有笑,“凤花庄”好久没有如此热闹过。正是这气氛,引发了众人雅兴,将“梦中情曲”唱了出来,唱出了真意情长:
人间情长,醉心头难忘怀;用分真心意,同梦一场痴往。若言人生是梦,愿今宵沉睡不醒,任意尽情醉一回的你我;此中有情有你,长相守天涯海角,因有永不分离承诺的你我……
激情歌声婉动了天地间的耳朵,憾动了万物的心灵,痴男怨女们为之感慨,为之更加沉醉。歌声扬荡甚远,正在忙碌的人们不禁放下手中物,停止脚步,聆听这荡气回肠的“梦中情曲”,为之感动。天地万物,似乎都静寂,婉荡四周的只有这激情旋律。
良久,歌声才停歇,外界的一切还是沉醉在其中。
芳千里感慨万千,道:“人间路短,儿女情长,沉醉于心间。天下间有多少有情之侣不会为之醉,为之痴?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永不分离。”
宋主华、圣威二人洗净灰尘后走进门来,比起方才简直是换了个人。
小晶抬眼见二人模样,道:“小姐,你看公子,这才潇洒嘛。”
圣威走到身旁,轻捏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小晶,在大伙面前竟敢取笑我,下次可不允许了!”
小晶受到痛疼,叫道:“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圣威这才放手,轻牵起凌月婷的手,问:“月婷,方才在唱梦中情曲?”
凌月婷轻声应道:“难得今日大家开心,借兴同唱此曲,没想到唱得如此好醉美妙。”
龙风开口问:“宋兄,你们为何会弄成那模样回来,龙界庄发生何事了?”
宋主华也不知何因,直觉是江中龙所为,便详说道:“我与圣兄到龙界庄发现草木伤残,便顺着方向寻觅,直至山壁处伤残之迹消失。待赶回龙界庄中,发现多处异样,坏的东西复好,好的东西则毁坏。可始终未发现江中龙踪迹,猜疑庄中是有机关密室,当我与圣兄进屋四处搜索时,谁知院子往下一沉即塌,逃之不及。待跳出来时,龙界庄已夷为平地,一片废墟。唉,我与圣兄弄得灰鼻灰脸而归。”当时,倒塌突然,根本未及反应,只好运功护体,任废墟淹没深埋,若不是功夫高已是活活窒息而亡了。
“早知先到水边洗去灰尘,不令人贻笑大方。”圣威乐乐言道,“特别就是小晶,一直没住口!”话带责备之意,一进门她就取笑不已。
龙风又问:“龙界庄塌成废墟,这是怎回事?”
宋主华猜测道:“可能是江中龙,但在瞬间将整个庄夷为平地,天下间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这根本不可能,将“龙界庄”瞬间夷平谈何容易,所以不相信。
余中意不赞成此言,道:“哎,天下无奇不有,很多事都令人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说的没错。”芳千里接道,“天地万物,皆有大变化时,世人是无法知晓其中奥秘。天下间深藏不露的高手很多,武学亦是博大精深。各怀的奇功,威力到底如何,不见则不晓。”
余中意轻点头,片刻后道:“还有不到十日,剑争期限则到,大伙该作个准备,到时千万不可不知所措。老佘的十巳刀法,大伙亲眼所见过,其力强大无比,没有龙凤二剑的合力,应谋个下下策对付。如果老夫可以运用九九神诀那就好了……唉!”
余中意受“十巳刀法”重创,内伤久久不愈,无法动武,就算服了“蓝连”二露,运功相助疗伤,也得要花个一年半载。若说将“九九神诀”传出,至少也要花上三月之久,而且不能保证习者皆通。故此长长一叹,不知如何是好。眼前只有借剑的威力,可惜“七星龙剑”与“彩凤剑”各分东西,这个希望愈来愈渺茫。若不趁早作个应付准备,“彩凤剑”始终不出现,岂不是一切成空了。
连云燕即道:“余前辈,我觉得十巳刀法并不可怕,可怕的应该是江湖一条龙江中龙。”各人也同认可,连云燕又道:“江中龙练了邪门歪道之功,足下生风则伤破万物,恐怕要比十巳刀法强上个十倍百倍。所以,我们最强的对手应该是江中龙。若是他永远消失,不会在剑争之时出现,即是万幸。我估计他永远不会消失,此劫难免,不知普天下还有何人能抵住他。”
余中意提点道:“燕儿,天下间万物相生相克,武功也不例外。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再厉害的武功也有自身的弱点,这可要看是何人练、何人付的了。”
“余前辈说的是,同样武功不同之人练出皆是不一。相反,不同之人应付同一种武功,皆是生死有差。”龙风领悟道,“不管是十巳刀法,还是江中龙的邪功也好,只要知晓其弱点,定是不难对付。”
芳凤花紧锁眉头,道:“但是要在当场明察破绽,恐怕极难无比。一个高手所施展的绝学,非一般人能将其中破绽一目了然。再说,对手也不会给机会让对方来看出自己的破绽之处。谁能有如此智慧的眼睛将其弱点一见便晓、了如指掌之间呢?”
龙风顿了片刻道:“这就是习武之人的辨识能力,以及思维能力。在长斗之中,谁先露出破绽……也就是说谁能先发现对方的破绽处,谁就是最后的胜者。知己知彼,百战不败。”
“好了好了。”余中意打断言论,道:“你们能想到这些,说明已至习武人所备的视觉与神觉高境。在广通山庄那一战中,发现十巳刀法之力共分十股,如果你们能抵住这十股气劲,再能空出招去袭击佘孟风本人,我想应该有一线生机胜出,或者说是占了上风。”
董良记起当时空出一指,却没有伤到佘孟风,不禁然的道:“当时,我与向兄各出一招,而佘孟风轻易闪过……我看此方法无济于事。”
“没错。”向万刀点点头,“好像有无形强大之力所阻挡,佘孟风轻而易举避开,而十巳之力丝毫不减,反而更强。”
余中意心知清楚,道:“当时老佘是借七星龙剑威力,如果他是用黑蛇刀,十巳之力定要小的多。所以,定要想方设法将七星龙剑取回,或者让他不用此剑威力。”
宋主华顿生疑问,“余前辈、芳庄主,你们可知惹尘大师的来历?当时,十巳刀法之力就是让他化解的。”直顾相论计谋,却忘了惹尘大师,此时忽想起来,“我记的很清楚,区区一个弹子之力落在佘孟风手中剑处,解散了所有力。还有,十余日前在龙界庄,曾与佘孟风、江中龙以内力不相不让抵抗,而惹尘大师身落中央,未见他作式已化解了三股内力。”无人知晓惹尘大师来历,以及所怀的武功。
余中意摇摇头,道:“惹尘大师已有八十余岁,竟身藏天地震憾武功,不知他的出现是善是恶,既然是尘外之人又为何来管尘世之事呢?是出自慈悲为怀,还是别有用意?”对惹尘毫无知解之处,值得怀疑。
宋主华前后一思,断定道:“我想,惹尘大师乃慈善之人,他的出现为我们三番两次化险为夷,教人难以置信的就是他的武功,不知到底有多深、有多厚。即如江中龙至此所练之学,无人知道有多阴、有多邪!”为此而感到疑迷,感到无声压力,宋主华忽然间记起了什么,思虑片刻后道:“凤花,还记得争夺秘笈之时,在林中一棵树前出现的高僧,为我等指点前向吗?”
芳凤花回忆记起,道:“记得,若不是那位大师,便走不出迷林了。”
宋主华心思一动,道:“没错,那位大师不正是惹尘大师吗?难怪一直觉得眼熟,好像在何时何地见过,还有那位传予秘笈的老前辈……”
芳千里知晓传予秘笈之人,一声笑后,道:“噢,那是芳某重托予他的,将秘笈传出以后立即退隐。其实,是想引元浦现身……唉,不提也罢!”众人疑思还是停在惹尘与江中龙身上,一言一论不休,气氛一时松懈一时紧迫。
谈到江中龙,他还是在“龙界庄”的石室中。此庄已成一片废墟,无法再看到原来的富贵堂皇之貌,不曾来过的人根本不知此处就是“龙界庄”,更不知有地下石室。随着轻轻秋风,吹掠起废墟上轻微的尘土,让人觉到此处时逝悠久,荒凉孤寂。
石室里的江中龙,面目已不同常人,非常可憎,连话音也变得无味,口中喃喃不休:“到底从何练起?这天外之学到底该如何练?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在剑争之前练成,名扬天下,我独天尊。”壁上之字在脑海中乱排乱拼,人形之气忽闪忽现成白骨之影。他用尽想象,费尽思绪之时,身周生出之气扩散,将上方的废墟拔地丈余高,化作尘烟随风而散。
凤花庄中,宋主华独自一人倚靠在树下,见其神往之色,即知沉醉回忆之中。从第一眼见到那美丽身影掠空而过,到第一次相遇。那一刹间,是多么引人耳目,是“天降奇缘”的神话。经历过相分相合,风风雨雨,曾发生过“心灵感应”的奇迹。难道说这罕世界的传奇将要以“难连情侣”为结局,成为“单忆情缘”的回往与遗憾?
他,停留在漫长的回忆中,虽说彼此相逢不到一年之久,经历却如百年漫长。最令难以忘怀的就是“永不分离”的诺言。
秋风轻轻地吹拂而过,黄叶纷纷落下,飘散了“永不分离”的承诺,将他从回忆中唤醒,则闻轻声长叹。不知秋风从何处携来一张鹅黄色的方纸,恰放在他的身旁。又闻轻声长叹,无意间落下手时触摸到这张秋风赠送的纸,期待的眼神中透露一丝欣喜。
秋风吹凉了他等待的心,吹散了“永不分离”的诺言,但此时的风恰似一双解情的温柔之手,安抚着一颗不平静、愁怅的心。他捡起那张方方的纸,认真的折叠。
片刻后,一只精心折叠的纸鹤已在手中,生妙仿若。深情注目良久良久,露出孤独寂寞的一笑。捏住纸鹤伸手用力抛出,纸鹤迎着风在零落叶景中穿梭。他颔首微笑,凝望这一幕。
忽然,纸鹤让一只玉手接住,二个人影映入眼眸。连云燕与龙风已至多时,见他失神到会神,一直没有出声打扰。
连云燕露出可人的笑容,看着纸鹤,道:“宋大哥,这只纸鹤惟妙若生,真教人爱不释手。”
宋主华吁笑一声,道:“你若喜欢,就拿去吧。”话语轻淡,无心多言。
“宋兄,你又在思念……”龙风故话出一半,停顿不言。
宋主华知为何不直接言出,面带笑意的道:“龙兄,不必太多顾忌,我并非那种人,早已想开了。人间事情,随波沉浮吧!”口上是说的如此轻淡,可心里仍是放不下。
连云燕捏着纸鹤缓步,道:“宋大哥,人们传说折纸鹤,可结情解愿,心心相逢相连,情缘永现。”
宋主华沉沉点头,心有所思,道:“没错。但愿这个传说成真,给予我最后一个奇迹的神话传奇。”
“我等在此共祝你心愿早日实现!”众人异口同声,不注意间其余人都来到此。
“问世间,情是何物?”余中意边笑边摇头,“唉,年青人的事够复杂的,我这老年是难得过问了。人间路短,儿女情长,沉醉沉醉啊!”
宋主华站起身,伸手捏去左肩头的残叶,“大家全来了?”
圣威满含歉意,代替众人一言,“打扰宋兄的回忆了,在此致歉!”
宋主华朗声一笑,“言重,我也是无意之忆,何必如此呢?”
余中意音重声长的道:“明日即是剑争之期,希望大伙到时从容应战,千万不可误送性命。记住,一定要寻机会出招,攻击佘孟风本人。”
众人听此一言,凝思沉寂良久,谁也不知“十巳刀法”破解之处,根本没有十足把握出招攻击向佘孟风本人。就算是有,也未必能击中破解。唯有一丝希望,就是梁心林出现,借助二剑之力方可抵挡。
向万刀会神尽思的走到一旁,轻敲手上的“飞风宝扇”,转过身道:“不知含沙射影能否对付?”而又遗憾一叹,“在下无能,至此还不能悟出含沙射影。”
“但愿彩凤剑到时出现……”余中意的目光期向远处,含意深长的默愿着……
距“神龙崖”不远的“灵凤谷”,依如三十年前模样,只是凤凰花已凋谢,所余无几,没了当年的那番热情红火之气。
谷中高矮不同的怪石乱耸,陈年青苔如常生在。中央处方圆数十丈,平坦宽阔,可见附近耸石及地面上打斗所留下的陈旧之痕,令当年在场之人不由回忆起当时打斗场景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