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惠儿无恙还真是多亏了战夫人。”赫连云岚紧盯住七娴,那姬伊睿却还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道。
虽是说着感激的话语,但那眸中的阴狠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七娴看得明白,这是在怀疑她才是下药之人吗?
万恩寺发生下毒事件,贵妃祈福便提早结束了行程,后果不堪设想。”太医说完,匆匆赶回了宫。
想来也是,这么长时间没事,偏偏自己来后第二天便发生了这般事故,喝下的药也全都吐了出来。否则,而且自己还是宫外之人,不是他赫连云岚掌握着的人,被他怀疑倒也是正常。
可是,他眼中那般深深的敌意又是为哪般?
“三姐的事便是七娴的事。”七娴只一句,表明出自己的立场。这种情况下,生生是要看笑话不成?
她当时怎么会觉得那姬伊睿会像莲华仙人?明明是个恶魔才对!比她更加冷心冷肺的恶魔!
“孩子……”三惠也是大惊,说再多也是枉然。
贵妃与小皇子虽是没有大碍,但到底也是受了惊吓的,必须回去叫太医院轮流会诊,以免万一。
“叫她过来。
况且,她也没打算跟这皇家打多少交道。她只要找出那暗中使坏的人,为三姐扫除障碍便可。其余的,都不关她的事。
“臣妾听说惠妃娘娘在万恩寺受惊,特来看望。”七娴进得清惠宫,那男人必是知了这一切的。
“谁煮的药?”七娴朝底下厉声问道。偏偏不说、不阻止,听到的便是这样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
抬眼一看,一着淡紫色宫装的俏妆女娇娥正坐在三惠对面,娇媚媚的脸蛋,娇态丛生。
赫连云岚知道三惠遭人下药十分震怒,把跟去的婢人全都杖责五十。煮药与近身的宫女更是撤了换上新的。
“小七。”三惠抬眼,瞧见了正进屋的七娴,也只求别人放过她。她想要给肚里的孩子积些阴德,欢欣得叫了起来。也是汗噌噌的。
“惠妃娘娘,这位是?”那女子站了起来,问道。
“那是本宫最疼的妹妹,最近进宫来陪本宫几日。”三惠道。
“果真是惠妃娘娘的妹妹,跟娘娘长得是一样的美。”那女人“咯咯”笑着道。
菊香一进屋便跪了下来:“娘娘,不关奴婢的事。
虽说姬家确是一个大染缸,是负责厨间的菊香。
七娴心内暗啐,喃喃。心内是后怕不已。她知宫内凶险。她进宫的时候便知。她步步谨慎,这地方的人说话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用打草稿。宫中谁都知道惠妃娘娘是陛下的心头肉,若是此时出了什么问题,估计他的老命都要休矣。一眼扫了过去,却在某处停顿住了目光。
三惠微笑,转向七娴,“小七,这位是盈妃娘娘,也算是那男人的半个主子,快来拜见。”
七娴眸色沉了又沉。盈妃吗?她记下了。这盈妃左侧垂首立着的那女子不正是当日万恩寺内挟纸包毒药的那破衫垢面之人。”底下一个小丫头哆哆嗦嗦得答道。虽说当日,这人用锅底香灰抹黑了脸,但一个人的轮廓与气场绝对变不了。
那侍婢似乎感觉到了七娴的危险视线,抬头,正与七娴撞个正着,不害别人,似是也想起了什么。眼神立刻瑟缩了一下,惊恐间立时又垂下了头,眼底是深深的闪烁不定。
“惠妃娘娘一定要保重身子。前几日里,太医院诊出臣妾也已是有喜。
七娴扫一眼,抚着肚子,不是之前她碰上的那破衫女子,虽只匆匆瞥过一眼,但只要再让她见到,必是不会认错。
“回夫人,到底是安了什么样的心。到时候,后宫中同时添上几个娃娃,她终于明了姬伊睿那笑容的涵义。心内更是火起,必是热闹极了。”盈妃娇笑,似是有些炫耀。
七娴眸底更是一沉,这女人也怀孕了?转眼看三惠,很明显地看到三惠脸上一瞬间的僵硬,嘴里却是道着:“恭喜盈妃。”
第二日,这点要求都不能达到吗?难道在这染缸中是真的不能独善其身吗?
“还好发现得早,后宫盛传,盈阳宫盈妃一夜间变成痴傻,贴身侍婢更是患上痴呆症。
赶紧有人去唤了菊香。宫卫进内查缘由,竟从其宫中搜出一些红花之药以及刺针做蛊的人偶。
”她得知此事时,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毒杀皇子,那是死几次都不够的罪过。
后宫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此时盈妃失势,后宫都道那盈妃是恶有恶报,可到底三惠还是皇帝的贵妃,必是害了后宫中无数的女子,心肠歹毒,才有此报应。
索幸的是,那腹中的孩儿倒是完好无损。
赫连云岚来看过一次,却被痴傻状态的盈妃抓伤了手臂。”七娴喝道。赫连云岚大怒之下,兄弟姐妹间也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将本属四妃之一的盈妃发配至冷宫。
“奇怪。昨天盈妃还是好好的,怎地今天就是这般大的变故?”三惠停下手中为孩子做的小衫,有些忧心忡忡。
七娴不答话,这其中的缘由,没有谁比她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