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狗儿很是享受与七娴躺到一块儿的感觉,尤其这几日,战笙歌总是在睡觉前将它扔出来,抢了它的专属床伴。现在有这么个与七娴一起睡觉的机会,它怎么会放过?
七娴嘴角咧咧,这是只狼吧,不要真给她养成家犬了!当下决定让小狗儿加入到锻炼的队伍中。
七娴抱起小狗儿,拍几下:“起来,跑步去!”
小狗儿不情愿地睁眼瞅她一眼,继续闭上眼睛。
七娴挑挑眉,居然被这小狗儿无视了。她把小狗儿放地上,轻拍一掌。
小狗儿再睁眼,瞧了眼四周,终于起身。没想到它摇摇尾巴,晃悠悠地又爬上了摇椅,趴下继续睡觉。
七娴眼角跳跳,这小狗儿睡觉居然还挑地方!有比这小狗儿还要懒的狼么?
“喜儿,拿桂花酿!”七娴吩咐道。看来只有出最后一招了。
喜儿依言拿出桂花酿,倒在小碗里,递给七娴。七娴将小碗系在一支竹竿上,再将竹竿绑在小狗儿身上。
果然,小狗儿动了。只见它伸长鼻子,使劲向前嗅嗅。然后猛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欢欣雀跃,追着眼前的桂花酿就跑了出去。
七娴滴了滴汗,桂花酿就是比她这个主人来得有魅力得多。
于是,战家院内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娘子军,气喘吁吁地向前跑着。时不时有一两个掉下了队伍,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怎么也起不来。此时的她们早没了平日的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只剩下满身的狼狈。
与她们相反的,倒是有只小狗儿总是欢快地从她们身边跑过。
女人们更加愤怒,这主母居然让她们跟一只狗一起跑?!
奴仆们看到这一景象,各个面面相觑,竟都忘了自己要干的事,聚到一块儿看起热闹来。要知道,这战家后院女人一起跑步也是百年难见的一回事,又要为云城茶余饭后增添多少新话题。
刚进门要找战笙歌汇报事情的姬二绝更是被眼前奇景吓得一愣一愣的。这后院的女人们什么时候那么友爱、那么团结地居然一大早一起出来跑步?这些女人们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运动?吃错药了么?
他胳膊肘捅捅身边的战若水:“喂,怎么回事?”
战若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颇含深意地打量他一眼,道:“你妹妹真不是一般人!怎么就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呢?”说着,便向凛歌苑走去。
姬二绝满头的黑线,说主母便说主母好了,怎么扯到他身上了?这狐狸真是一天不打击他就觉得生命毫无意义么?
战笙歌书房。
“今天早上怎么那么热闹?”战笙歌低着头问道,手中的笔没有停下。
“回爷,主母召集了各院夫人正在院内跑步。”战若水回道。想想还真好笑,亏主母能想出来。“爷,主母说了,谁跑第一晚上就能伺候爷。”战若水接着禀报。
战笙歌手下停了停:“她参加吗?”
战若水答道:“没有。主母说将机会都让给各位夫人。”看来主母真是被那盛传的妒妇之名给刺激到了吧。
瞬间,房内低压阵阵。
战笙歌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动笔,没有表情的面部虽然看不出什么心思,却似是比平日里更加沉。
姬二绝只觉浑身打了个寒战,却还是莫名其妙,悄声问身旁战若水:“爷怎么了?”
战若水白他一眼,这么明显他还看不出来,空长一副聪明的脸蛋,真让人怀疑他与主母是不是兄妹。
战若水心里可是明了着呢,前日里他便见着爷手臂上有个奇怪的包扎处,那上头的结真是令人不敢恭维,要多女性化便多女性化。这样的东西出现在爷这种男人身上,实在是像一个恶作剧。
可当他要上前为战笙歌解开时,战笙歌只道:“不必。”
他错愕了好久,后来才从乐儿处了解,这结竟是主母为爷系上的,据说主母的手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爷真真算是对主母上了心,倒是不知主母作何想,居然想出个法子使劲将爷往外送,爷怎能不生气?
怜柔苑内。
七娴悠悠闲躺在摇椅上,怀中的小狗儿惬意地吃着桂花酿。
底下的女人们的状态倒是与这对主宠完全相反,各个累得似是要瘫软下去。甚至有好些个是由丫鬟们搀扶着过来的,据说是跑到一半就倒地不起的,直到现在腿还是一直哆嗦着。
七娴扫一眼众人:“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身体素质?主母我让你们锻炼,居然还不乐意来着。就凭这样的身体,能伺候好爷么?”顿了顿,七娴又道:“事实证明,主母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明天继续!”
连玉蝶不服:“主母,妾身的身体很好。”
七娴瞥她一眼,到底是学过武的人,身体确实比其他个女人好得多,跑了半个时辰,也只剩她一个还算能够好好站着。
当下,七娴道:“连夫人不错,不过这样就达不到锻炼的目的了。明儿个起,连夫人,你就跑一个时辰!”
“你……”连玉蝶上前一步,怒目圆睁,瞪着七娴。
冷纤雨赶紧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