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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岁之后的叛逆 (5)

夜晚,月亮高高地挂在窗户的一角,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巷子那头传过来,她探出头去,看情人瘦削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毫不留情地投到冰冷的石板路上;看情人从那头走到这头,进到门里来。关上门,她笑着把白天听来的议论都告诉他,关于他俩的各式各样的揣测,或离奇或恶毒。他话不多,只是笑,有时笑得歇斯底里,眼泪都出来。

他总是将头埋在她的怀里,狠狠地,恨不得能嵌进去,再也不出来。有一次,她一边轻轻抚摸他的脖子,一边笑着说,我听人说,只有找不到家的小孩才会采取这样的睡姿。他唔了一声,仍旧埋着头,一动不动。那一晚,他在她怀里待的时间特别长。

还有一次,他话变得很多,往常他把头埋在她怀里时几乎是一言不发的。他向她认真打听流言的每一个版本,要求她细细复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他们说看见你捧着一坛子酒就到我嘴边来,还用那条鲜黄色的巾子给我擦了嘴?还有人说我每晚攀着绳子爬上你的窗户,某天我还差一点失足跌了下去?卖胭脂的老妈妈说她听到过我对你唱了支露骨的情歌,到底是哪首歌?什么,什么,那个小和尚还告诉你我回宫后所受的责难,都是怎样的责难?……他听完一遍,要求重新听一遍,再一遍,再一遍。她也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再一遍,再一遍,直到夜深了,灯油尽了,他一脸满足地沉沉睡去。她知道他为什么想听——对于一个布达拉宫的囚徒来说,这些传闻是一种反抗,尽管是那么微不足道,且于事无补。他的对手太狡猾,用来囚禁他的不是锁链,而是藏人仰望的桂冠,于是,可以囚禁得冠冕堂皇。得到“活佛”的称号,一辈子按神的方式活着,这只是让人羡慕的生活,不是让人幸福的生活。

在当时的人看来,仓央嘉措作为一个达赖,行径实在过于荒诞,接近于疯子。但小说家切斯特顿曾说过,所谓的疯子并不是失去理智的人,而是失去一切,只剩理智的人。她不会说切斯特顿说的话,但她正是如此理解他的。

接受了她的爱,

我却牺牲了佛缘。

若毅然入山修行,

又违背了她的心愿。

海拔三千六百五十八米,高一百一十米,布达拉宫几乎可以触摸到天堂。

点一炷香,双手合十,仓央嘉措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默默祈祷,祈祷的内容是能离开这个直通天堂的地方。他祈祷的语调先是从容而悲伤,渐渐地,变得有些怨毒;他开始絮絮叨叨,讲那些人是如何为了与佛理完全相悖的目的将他推到佛前,禁锢他的身体,甚至强迫他的灵魂就范。

处在这样的高度,对人来说是很可怕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可怕?

即使身体保持安全,灵魂也很可能坠落。——那个声音继续从容不迫地把话讲完。

仓央嘉措惊异地打开门,看到与刚才听到的话风格截然不同的一张脸,她年纪很轻,一副不经世事的模样。

还未等仓央嘉措开口,她自顾自地解释,习惯从高处俯瞰世界的人,会自以为对万物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他们志得意满地想到,在通向目的地的路上,对他人造成的侮辱与损害也闪耀着神圣的光芒。布达拉宫的高度,可以送一些灵魂展翅飞翔,也可以折断一些灵魂的翅膀。

她只是一个在布达拉宫迷路的少女。她并没有把她听到的话看得太重,她自自然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话说完了又自自然然地转身离开。她到很久以后才知道,仓央嘉措那段时间几乎找遍了拉萨的大街小巷。

她从不肯在夜里与仓央嘉措幽会。我讨厌夜晚,它不分青红皂白地替一切行为做掩护。她是这样说的。

而仓央嘉措小心翼翼地捕捉她的每个语气、眼神,将它们一个一个拼凑起来,组成一座刻着她的名字的秘密花园,然后终日徜徉其中,探寻里面每一株虎头兰、玫瑰、思竹、天竺葵、大丽花、格桑花、卓玛花与绿绒蒿。

他的口中并没有如外人所想象的那么多甜言蜜语,他说:我找你,其实是在找一个答案,我想知道,用灵魂去交换权力、财富、土地是合算的吗?

她撇撇嘴角,不屑一顾:合算,但是,你们有灵魂可以拿去交换吗?

知道为什么人们只给神佛塑像,却从来不给恶魔塑像吗?那是因为神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存在,如果没有佛像,你从人间找得出神的影子么?但恶魔不需要,它就潜伏在每个人的心中,唆使人们去争斗、妒忌、贪婪、淫乱、欺骗、背叛,无预任何证明。看看人们犯下的罪,你就会知道恶魔确实存在。她说。

你看,当从下向上仰望时,高大庄严的布达拉宫带着一股磅礴的力量倾泻进信徒的眼睛,强有力地闯入他们的心灵,使他们觉得,连布达拉宫顶上的云都比别处的云更为洁白可爱。但是,如果僧人们刻苦修炼只是为了成为西藏的统治者,拜倒在佛像面前,心里却在向权力磕头;如果僧人们口中念着长长的经文,却只对土地和金钱忠诚;如果僧人们直至深夜也不阖眼、佛堂的灯燃至天明,却不是研习佛法,而是思考权术,那么,布达拉宫不过是有着圣洁外表的名利场,且比赌场、酒肆、妓院更为邪恶,因为它的路牌指向天堂,实际却将人引向地狱。不过,不要忘记了红山正努力将布达拉宫举向天空,所有的罪恶都被太阳照得一清二楚,无所遁形。她的语气愈加轻蔑,神态却一如既往地天真。

仓央嘉措喜欢她这样说话,即使她攻击的对象中包含了他。他甚至刻意记下她的每句话,在与他人交谈时故作不经意地说出一两句,随即是恶作剧式的漫长停顿,那神色简直就像在暗示对方:你们千方百计窝藏的秘密已经泄露了出去。看到对方错愕的表情,他的心头涌起一阵快意——他愿意同敌人一起在她毫不留情的审判中同归于尽。

在那高高的东方山顶,

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

玛吉阿米的脸庞,

浮现在我心上。

马车来来往往,街道上尘土飞扬。门口,几个卖土豆的孩子放下手中的篮子,土豆翻倒在地他们也顾不上看一眼,头挨头紧紧凑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的游戏,谁也不知道主人交代的生意在他们的脑袋里到底还剩下多少。隔壁,氆氇店总让人错觉它空无一人,衣着朴素的店老板在氆氇汹涌的色彩中缩为一个灰白色的小点,只有当生意上门时他才会从一片斑斓中站起来,从一个小点舒展成拥有灿烂笑容的店老板,迎着姑娘们好奇的打量,殷勤介绍十样锦与十字花的区别。隔壁的隔壁,小木匠神气地拿着图纸摆来摆去,听人说,去年最后一天他烧掉了自己不满意的作品。

街的斜对角,裹着头巾的老妇背靠着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墙,微眯着眼,利索地穿针引线,魔术般地,一个个瑰丽的图案从她枯干的掌纹和皴裂的皮肤中诞生——绣花巾子越积越多,将墙角淹没,从远处看起来就像一个奇异的梦:到底是房子开出了花,还是这一丛花长出了整栋房子?兜售藏香的姑娘有着不输男人的爽朗个性,而她又那么年轻、好看,街上的少年都爱围着她打转。就在刚才,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偷偷跟她说了什么,她大笑起来,撒腿向另一条巷子跑去,大把大把的香被留在路边,继续散发雪莲、冰片、陈香、甘松的味道。老鳏夫打着响亮的饱嗝经过,他的眼睛已经浑浊,看不清手里拿的是一块石头还是一枚鸡蛋,但他固执地表示,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看见失踪多年的儿子出现在这条街上。菜摊上的萝卜又干又小,老板娘爱惜地将每一个都擦拭干净后,便斜倚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人来人往。从她的轮廓你已读不出任何故事,但谁都知道,许多年前有人爱过她,用年轻而光滑的手爬过她的窗;她也爱过一个人,但那个人并不看她一眼,她为此哭过、闹过,甚至在半夜去敲他家的门,直到他突然死去。一只猫低着身子拐进一个门洞,不见了。此时,酒肆的门帘被掀开了。

到这里为止,都与往常一模一样,仓央嘉措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切。这是拉萨街头每一天都在重复的情节,也是他一生都不曾厌倦的戏码。

此时,酒肆的门帘被掀开了,熟悉的情节暗暗起了变化。该如何形容掀起帘子的人呢?她让你想到,她一定是迎着太阳出生的,将来也一定会迎着太阳死亡。她很安静,不笑,也不说话,说她神情忧郁也未尝不可,但很奇怪,你只消看她一眼,就能笃定她一生不曾坐在阴影里,也没有见过坟墓、蛀虫和谎言。她微微低头,灵巧地进到酒肆里边来,那些彩色的氆氇、撒了一地的香、陈旧的渴望和爱情便都成了她的背景。他还在琢磨她的表情,她已抱着酒坛转身离去。待他追出门去,世界又恢复到她出现前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下一个转角,站着的会是谁?那条在梦中出现的老巷,是不是暗示她就在它的尽头?街边身影佝偻的老人、手持羽毛扇子的妓女、拄着木杖的盲人,嘴里唠唠叨叨的内容,会不会有关于她的?寡妇盛在桶里的蜜,她有没有搅动过?商人搞过鬼的砝码,她有没有发现背后肮脏的秘密?仓央嘉措并不刻意寻找,但他每踏出一步心里都带着一种隐约的希望。到后来,他也说不清他的希望究竟是什么,到底是希望尽快找到她,还是希望怀着找到她的希望却一直找不到,好使他对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新的希望。

第二次见面依然在酒肆里,这次掀帘子的人是仓央嘉措。他在酒肆里等了她一整天,傍晚,桑结嘉措派人接他回去,他突然就发了脾气,怒气冲冲地掀起帘子,正遇上她埋头往里走。

像是为了方便仓央嘉措认出她,她穿着和上次一样的衣衫、梳着和上次一样的发型、抱着和上次一样的酒坛,连表情都维持不变。而这一次的印象,并没有与上一次的印象重叠,而是扩展了上一个印象的内涵。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仓央嘉措觉得自己正与春天并肩。

他想走上前去跟她说点什么,但士兵不由分说地将他送上了回宫的马车。嘈杂的声音让她回过头来,隔着门帘也能看见她清澈的眼眸中所含的责备,仓央嘉措脸红了,像一个出了丑的孩子急于掩饰自己的狼狈,低声呼喝士兵快走。马蹄声“嗒嗒嗒”,走了很远,他也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一路上他只觉得背脊烫得厉害。

过后的几天,他赌气似的决意不再到那家酒肆去。但没多久,他又记不起他赌气的理由来,恢复了每天去酒肆的习惯。那段时间,她每天下午都会来买酒,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和煦的气息。仓央嘉措却始终没有同她说一句话。渐渐地,她不再作为特别的情节存在,而是成为了他烂熟于心的街头故事的一部分,同样让他烂熟于心的,还有他每次看见她时卑微的心情。

故事结束在那年冬季。马车来来往往,街道上尘土飞扬,卖土豆的孩子依然将生意放在一旁,氆氇店老板依然缩为一个灰白色的小点,兜售藏香的姑娘依然笑得爽朗,酒肆的门帘突然被掀起,他的心脏急剧收缩,到这里为止,都与往常一模一样。只是,她并没有走进来。

仓央嘉措的爱情总让我想起电影《死亡诗社》中的一句台词:“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我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我以为,爱情是仓央嘉措在他有限的权力范围内能找到的唯一的“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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