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叶吃惊异常,宁王这样做究竟是何意?
这个时候,他居然愿意交出兵符!皇帝着实看不懂他了,却笑起来:“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只是不知,慕容千叶什么时候会到?”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宁王道。
“恩。”皇帝点头,略微一沉思,说道,“那便等他一到王都,朕便任命他为主帅,将建州与临安夺回来!”
“父皇英明!”
皇帝咳了几声,听宁王道:“那儿臣便不打扰父皇休息了,先行告退。”语毕,留下了兵符,便恭身退下去了。
良久良久,殿内安静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终于,皇帝开口道:“慕容,你怎么看?”
慕容千叶绕出幔帐,低头道:“臣不懂。”
“呵呵。”皇帝笑起来,“朕也不懂!”
宁王该是清楚的,这个时候,皇帝是不敢公然要回各位王爷手中的兵权的。一个不慎,便会引起兵乱。可是,如今他既然敢自愿交出,如此的话,其他王爷手里的兵权他也有理由收回用以一致对外了。
这个时候,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到一起,宁王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对抗外敌?
慕容千叶心下思绪转得飞快,却听皇帝道:“不管日后哪位王爷登基,天下都的夜家的天下。可是靖国之人,确实不得不防,既然瑞洋愿意交出兵权,这场仗,非打不可!”
“皇上说的是。”如今内忧外患,自然要先对外了。
皇帝又道:“宁王已经交出兵权的消息不日便会传出去,如果朕估计的没错,其他的王爷也会马上进宫来的。”
那是自然,这件事情,再怎么吃力不讨好,也只好做。不然,便是存了异心,日后想要坐上龙椅便是难了。
皇帝看一眼地上的兵符,说道:“把它收好。”
慕容千叶照做了,皇帝又道:“朕会命瑞洋做你的副帅,不过朕还是担心,兵符虽然在你手上,怕大军不会听你的。所以等寿王与肃王的兵权交出来的时候,兵符依旧你收着。他们的士兵,即使不听你的,也绝不会听宁王的。还有……”
示意慕容千叶靠近,皇帝压低了声音道:“朕藏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调用。”
慕容千叶惊道:“皇上,这……”
皇帝却笑了:“绝对忠诚,没有兵符,只要是你慕容千叶,就一定调得动。”
慕容千叶的眼睛撑了撑,难道说,是两年前消失的那支援军,他的亲信?
皇帝似疲累地闭了眼,道:“这几日,你便住在宫里。此事容朕好好考虑一番,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走出皇帝的寝宫,慕容千叶感慨万千,皇帝虽然迟暮,却仍然不可小觑啊!
一场战争,江山,皇位,父子,兄弟。
微微叹一声,他仿佛已经瞧见那无边无际的血腥味了,刺鼻的感觉,却是熟悉万分。颔首仰望着天空,那一刻,他有些恍然。也许他不该,再容身入内。
神医谷。
柳演每日拉着闻君亦在房内针灸,找穴位,为开颅做一切准备。
慕容芸英每日提心吊胆,却有一件事令她觉得非常奇怪。半月了,自从闻君亦接受治疗以来,苏水似乎很少去探他。这让慕容芸英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的自然是她不再缠着闻君亦,担忧的是怕苏水真的有意要害死闻君亦,有意要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拆散他们。
可是偏闻君亦又是那般对她深信不疑,任凭慕容芸英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走过那门口,苏水驻足片刻,却是没有进去。瞧见慕容芸英纤弱的身影,倚在廊柱便,呆呆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连着身后站了个人都不曾觉察出来。
苏水心思黯淡,看来慕容芸英对闻君亦的感情倒是真的。可是这并是她要管的,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不是的,留也留不住。
嘴角牵笑,苏水转身离去,径直走进密室。
走进夏誉宁的卧室,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并无半个人影。
“夏誉宁。”叫着,没有人应。
心下更加奇怪了,他会跑到哪里去呢?低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地上一道浅浅的影子,苏水一个激灵。果然,听见掌风自自己的左边袭来,她快速倾身,巧妙地避开。立马一手化掌,转身闪步,击在来人胸口。
“哇,咳。”只见夏誉宁捂着胸口倒退数步,背抵着墙,一脸痛苦道,“女人,内伤啊!”
苏水微哼一声,从容地在桌边坐了,开口道:“装什么,我没有内力,怎么会打得你内伤?”
见她如此,夏誉宁自觉无趣,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邪笑着走过来,挨着苏水坐了。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道:“女人,你学了功夫真可怕,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苏水笑着问。
夏誉宁却没有回答,只笑道:“内功心法,你当真不要学么?”
苏水瞧着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她也知道,对敌的时候只学身法不学心法打不长久,可是,只半月的时间啊,她只能如此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