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浅笑道:“儿臣是来为父皇分忧来了,如今父皇病重,还是立了太子,也好帮父皇处理政务啊。如此,父皇便能安心养病了。”
宁王心底一惊,看来他还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得出口了。一旁的寿王也是神色微变,却是垂手立于一边,冷眼旁观。
肃王开口道:“二哥这是何意?”
厉王微哼:“何意啊,我相信父皇最是清楚。”
皇帝却出人意料地面不改色,半坐起身道:“朕自然是知道,不过朕想问问你,该立谁为太子好呢?”
“呵呵,父皇果然聪明啊。”厉王得意地道,“今日不管父皇立谁为太子,儿臣都会亲自派人护送他回府,以免路上出什么意外。父皇觉得意下如何?”
肃王脸色大变,起身行至门口,瞧见宫外隐隐的火光,厉声道:“二哥,你难道不知道私自带兵至宫门口有悖立法么?”
厉王笑道:“父皇都未说话,三弟又何须动怒?”
宁王心底思忖,这肃王还真是缺根筋,既然他敢做,又怎会怕他的一番言辞?却依旧不动声色,瞧一眼皇帝的神色,他道:“二皇兄这就不对了,今日我们兄弟都是进宫探父皇的,怎么能带兵呢?”
寿王也道:“呵,相信皇兄不过与大家开了个玩笑罢了。”
表面上都带着笑,却是各怀心事。
厉王愈发得意,仿佛已经瞧得见那到手的龙椅了。却听皇帝大笑起来,忽然静了声,又语带悲凉,摇头苦语:“朕一直不愿相信连朕的儿子都对朕心存异心,岂料今日一探……让朕实感心痛!”
此言一出,众人俱惊。
厉王不可置信地撑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只见皇帝掀开被褥,径自下床,冷笑一声,扬声道:“来人,将厉王给朕拿下!”
严令一下,马上有侍卫冲进来,长枪架住厉王的脖子,听一人道:“王爷,请!”
“哈哈哈。”厉王心有不甘,双目嗜血,大声道,“如若我出不了这里,我的大军一定冲进来的!”
宁王讶然,不过又兴奋起来,龙争虎斗,这一场好戏,他倒要看看,究竟谁会赢。无论怎么样,他们两败俱伤,他也是高兴的。
皇帝并不见惊慌,只镇定地道:“大军?呵……”
这时,见一个将军打扮的人走进来,朝皇帝跪下道:“皇上万岁!”
厉王终于动容了,惊恐地看着他,颤声道:“李成梁!你,你竟然背叛我!”
李成梁依旧跪着,并未答话。皇帝沉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去天牢好好反省吧!”
侍卫拖住厉王,只听他突然喊道:“啊,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儿臣只是想保护父皇的安全啊,父皇!”
他的声音渐渐地远了,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皇帝回神,瞧了眼另外三个儿子,开口道:“没事都回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拱手道:“儿臣告退。”
忽然,听皇帝又道:“啊,瑞云,朕还有话要说。”
正欲抬脚出去的肃王忙回身道:“是。”
宁王与寿王微微一愣,仍然抬脚都了出去。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皇帝行至塌边坐了,幽幽地问。
肃王跟过去,迟疑了下,开口道:“恕儿臣愚钝。”
皇帝未再说话,凝神瞧着面前的儿子,良久良久,突然掩面咳嗽起来。
“父皇!”肃王忙上前扶住他。
皇帝摆摆手,他大限将至,自己又岂会不清楚?只是这夜家的江山啊,该如何收场?
宁王与寿王一路走出皇宫,两人都未言一句话。
看来这老皇帝还是有所芥蒂的,只是厉王太过心急,一下子就撞上了这个枪口。
苏水被柳演一把推进了密室,回头的时候,发现入口早被合上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柳演葫芦里卖什么药。忽然,又想起他说夏誉宁快死的话,心中一紧,无边地担忧起来。
转身,才发现密道里通亮的竟然是长明灯!
苏水叹一口气,后面没有退路,那么她只能朝前走了。密道不宽,走了几步,却瞧见了岔路口,心下一惊,难不成还是迷宫么?
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在她苦恼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看见一面墙上小小的箭头。吃了一惊,这个是……伸手轻轻碰触,似乎湿湿的,才刚画上去不久。
竖起鼻子,好似还能闻到一阵幽幽的草药香。
苏水轻轻一笑,柳演又要搞什么鬼?是怕她迷路,故意指的路么?
彼时也不再想什么,跟着箭头的指向朝前走去。岔路很多,一个又一个,也许她真的没有猜错,神医谷的下面,是一个庞大的迷宫地室。
柳演的心思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又悄然向前走了一段路,瞧见前面一处房间传出亮光来,她心下一惊,忙加快了步子走去。见予姯满目忧愁,拿了帕子在细心地擦拭着桌子。
“予姯。”
苏水上前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