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夏誉宁的房间时,发现真的已经人去楼空,动作倒是挺快。这几日,他怕是都不能回来了吧?只是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
冥冥之中,忽然为他担心起来。缓缓出笑,又跟上前去。
柳演眯着眼睛瞧着他们离去,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才推开房间,便见夏誉宁悠闲地坐在桌边,摆弄着茶壶里的茶叶。
“哎哟!”柳演见此惊叫一声,冲上去一把夺过茶壶,宝贝似地抱在怀里,骂道,“混账小子,不知品茶,千万别浪费了我的一壶好茶!”
夏誉宁轻轻一哼:“好小气的柳老头。”
“我小气?”柳演指指自己的鼻子,大声道,“窦娥冤啊,六月飞雪了!你吃我的住我的,竟然还说我小气!”
夏誉宁不理他,径自轻呷了口方才倒出来的茶水,只觉得舌尖凉凉的,涩涩的。不觉皱了眉头,这个怪老头,连着泡出来的茶味儿都是这么怪。
柳演拿起杯子,也为自己倒了一碗,津津有味地浅饮着,开口道:“我说你不好好在密室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夏誉宁起身,打了个哈欠,仰面倒在柳演的床上,含糊地开口:“昨晚你不是要我留在你房里么?今日我便来了。”
“哈哈……”柳演张狂出笑,端了茶杯走至他身边,眯起眼睛道,“我看,不然。”
夏誉宁撇过头,不说话。
方才在房间,忽然见予姯急急跑来,说是慕容芸英与希缘来了,又说苏水似乎自己出去了。他怎么能不急?走了密道潜在柳演房中,便能很好地听见外面的一切。
苏水对那个男人的感觉,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一开始在荆州的时候,他便已经感觉得出来。所以他不放心,他怕他来了,苏水的心会向着他走。
可是他夏誉宁,不能再出去光明正大地见人,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想再失去她!
柳演在床沿坐了,笑道:“啧啧,年少动了情,凭,谁,痴。”
夏誉宁啐了一口,霍地坐起身,怒眼看向他,道:“你既然没有诚意替慕容芸英医治,为何又要留下他们?”既然不医,直接回绝了,那么他也不必如现在这般担忧了。
柳演仰头将杯中茶水喝尽,不紧不慢地道:“臭小子可别冤枉我,医者父母心,何言不医?”
夏誉宁嗤之以鼻:“哼,我还不了解你?慕容芸英身上的毒,你根本就是没有尽力。柳老头,你爱医便快医,不医,便直接送客!”总之一句话,快点打发走他们。
柳演笑道:“爱情的力量当真这般伟大?能让你送命,也能让你躲在这里做这些小动作?”
“你!”夏誉宁差点就一拳挥过去了。其实柳演说的没错,他就是自私,为了苏水,他自然可以不管慕容芸英的生死。
柳演忽然叹息一声:“我敬重慕容千叶是条汉子,可是他这个妹妹……嘿嘿,小小年纪便是心思了得。”
夏誉宁心底一惊,开口道:“怎么,你救人还管人家想什么?”
柳演摇头:“那丫头的脉象诡异的很,似毒非毒。”他又一转口,“不过,这些都关我什么事,我懒得去管。”
夏誉宁猛地冲出房去,却被柳演攥住了手,听他道:“我说小子,你还太嫩了。你要真想得到那丫头的心,光靠这样可不行。人走了还回来,可是心却不一样。”
手一震,回头看柳演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在夏誉宁的记忆里,似乎只这一次,他的话没有玩味,听出了认真的味道。
予姯带着他们去了厢房,进了门,她笑道:“你们先休息下,我再去收拾一间出来。”
“予姯。”苏水忙追出去,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予姯不回避。
予姯似猜到了她的疑虑,解释道:“慕容小姐与我们小姐交好,可是她身子不好,不会上夏府来,而我又是少爷的丫头,他们自然是没有见过的,苏姑娘可是在奇怪这个?”
苏水放心道:“原来是这样。”
予姯点头,走了开去。苏水想了想,还是回神,走至里面。见闻君亦正扶了慕容芸英上床休息,她过去倒了杯水,递给闻君亦,笑道:“喝口水吧。”悄然看了慕容芸英一眼,果然瞧见她眼底的一丝厌恶。
闻君亦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接了,道:“谢谢。”
苏水道:“休息了下便去前面吧,柳先生要你采的药也许已经写好了。”
闻君亦点头,却听她又道:“山路危险,你自己小心点。”
震惊地望着面前的女子,这么多天不见,她变了太多。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带着薄薄的疼痛,不再是期盼的样子,那种温柔,却似乎愈加陌生起来。
闻君亦将杯子搁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苏水回头,一脸盈盈地对着慕容芸英,把闻君亦支走,她自然的有话要与慕容芸英说。
慕容芸英低咳一声,语气透着几分虚弱,略带着笑意道:“水儿,你是否对我有所误会?”不然,又怎会是这样的眼神。
苏水敛起了笑意,侧身坐于桌边,直直地盯着她,开口道:“你哥求我,要我隐瞒一件事,两个月的期限,可是我现在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芸英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