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祈爱的衔光》有感王福林
五年前,豆蔻年华的蔡典用她的处女作《爱上时代的她和他》成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最年轻的会员。我曾在该书的序言中说:“祝愿蔡典用一个小作家的毅力,用这部小说的精神考上她理想中的大学,并希冀见到她在大学生活中创作出的另一部作品。”
这一祝愿如今果真变成了现实。
传媒学院的确是她理想的摇篮,而第二部小说《祈爱的衔光》也已付梓。此时此刻,我曾写过的一首歌不由得涌上心头,“衔”于口中:“花一样的人生花一样的梦/花一样的憧憬花一样的红/花一样的岁月花一样的情/花一样的春天花一样的冬……”
是的,这是一个多梦的时代,多梦的年华。那“崇高的梦,真诚的梦,气贯长虹,万紫千红”。也正是这些真诚而崇高又万紫千红的梦,成就了花一样年龄的蔡典。
蔡典正在成长,她的作品也在成长。
首先让我感受到她那种驾轻就熟的写作能力。一部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几乎是一气呵成,语言流畅、思路清晰。描写了他们从中学到大学的爱情生活,而以追求“真善美”为基本宗旨,无疑小说的基本格调是健康的、向上的。尽管在当今时代,“情感异位”已变成司空见惯的现象和热门的话题,但是那种执著专一“直教生死相许”的情爱观,仍受到人们的青睐以至敬仰和崇尚。《祈爱的衔光》当然也不例外。
在人物刻画上,蔡典的笔力也明显执重。主人公唐漪的敏感、内向,涂潇林的狂狷、执著,那可布的成熟、谦让,凌夏的聪明、大度,陆西娅的现实、平和,都形象鲜明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尤其人物心理刻画方面,作者所采取的日记形式,就很有创意。用第一人称独白内心的希冀或困惑,往往会生动贴切,也更自然真实——
“我害怕看到他,也害怕见不到他。他就坐在篮球场的看台,我怕他不走过来,又怕他走过来,我不知道如何与他对话。”
“当准备把你从我脑海中抽离去的时候,我却下不了决心。人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变得卑微吗?人会因为这种卑微而自责吗?”
“我的泪在脸上燃烧,因为他的吻而不再灼热。他让我有做梦的感觉,可这一切又都缥缈得极不真实……”
“唐漪,我渐渐地感觉到,愿意一点点地感受你的感受,你在一点点地进入我的生活。你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我都那样关注,那样痴迷……”
心理描写本是小说创作中不可缺少的要素,作者把日记作为小说的一种结构来表达某种心理感受,甚至情感的冲突,这可谓是该部作品的一个特色、一个亮点。
蔡典正逐渐走向成熟。更重要的则是他对生活的思考,对人生的感悟——
“梦想,是一种使人继续存活的力量。”
“一个人边走边憧憬,一个人边走边回忆。人们的意识总有一些迷障,把人引向歧途。”
“有些事情我们即使痛恨也要微笑面对的。”
“破茧成蝶的过程很艰难,但结果很美。”
“成长的代价就是年少时的轻狂,再也找不回来。”
“即使没有炊烟是为我升起,即使没有灯光为我点亮,我们也要顽强而心怀感恩地活着。”
“无论外部世界如何嘈杂,只要内心有一种神奇的安宁,就会渐渐覆盖、吞噬周围的烦躁和喧闹。”
一部文学作品总应该给人一点启迪和思考,除了故事本身,关键是小说中这些补白和议论,它往往是作者思想之精华,读者的“压缩点心”。蔡典自白:“刚上大学,什么事物都让我眼花缭乱,我尝试过很多,不去想会得到或收获什么。尝试就是一种值得。我突然想写这本书,是因为寂寞,不是没人陪伴聊天、逛街或是学习的孤独,而是内心得不到安稳。那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浮动,让我再一次奋起写故事、写文字、写心情。”
无疑是作者内心的情感冲动而产生一种创作欲望。她想把自己感受到的、体验过的,以及憧憬和理想通通化作语言文字来予以倾诉,这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也是成就无数作家共同的法宝。我想今后无论蔡典是否去做一名专职作家或者职业写手,写作都将成为她终身离不开的“伴侣”,因为没有这个“伴侣”,她的“寂寞”是无法排遣的。
就凭这一点,蔡典还会继续成长。随着她年龄的增长、生活阅历的丰富、思想感受的沉积,她的下一部作品一定会在题材的拓宽、主题的深化、故事的跌宕、矛盾的冲突,以及语言的洗练、修辞的精到等方面更上一层楼。这可是她继续深造期间或走出大学校园后的又一部作品,我们期待着。
(王福林,黑龙江省老艺术家协会主席、国际多栖艺术家协会会长。一级作家、一级美术师、一级作曲、高级编辑、社科研究员。中国作家协会、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音乐家协会等六家国家级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