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将军府的后门,刚开始从宫中赶回来的将士正拽着一个瘦高的男人从后门走出来,上了另一辆马车。听到马儿的嘶鸣声,云月这才动身追了上去。
这辆马车走的不是大道,而是专挑那些隐蔽的巷子,似乎是故意在绕路一般。只是,就算那马跑的再快,也摆脱不了轻功了得的云月,这辆马车要进宫,就必须得进入大道,她在等的就是那一刻。
那驾车的将士也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他也早就在马车上布置了机关暗器,故意走小巷,也是为了方便解决对方。可是,令他奇怪的是,那人根本就不动手,这僻静的地方不行动,难不成还想到人多的地方动手?这太不合常理了,一时间,那将士也有些慌乱,因为摸不透敌人的意图,便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马车终于驶入了大道上,那将士原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岂料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他一阵慌乱,伸手就想去按机关的按钮,可是云月却先他一步砍断了他的手!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云月冷若冰霜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伸手撤掉了包住头发的黑布,顿时满头的白发倾然而下!
大街上本来就人多,大家看到这满头白发的女子顿时也吓呆了,所有人都拼命逃窜,高呼救命!
此刻的云月头发白的耀眼,就连皮肤也是透明的,能看到脸上的血管。她对那断了手的将士点了穴道,这才掀开车帘,扯下蒙住脸庞的黑布,对着车中的男子冷冽一笑,“昨夜里饶了你一条小命,没想到你却还不知好歹,把自个逼上了死路!”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男人浑身抖个不停,胯下还不停的有湿润的东西流出,已然已经吓的尿裤子了。
“警告你,你的命先暂且留着,记住我的样子,待会细细的描述出来。倘若有任何的差池,我就要了你的命!”
“多谢女侠不杀之恩,我一定看仔细了,一定看仔细了!”男人听闻不会死,赶紧跪下不停的磕头,如今保命才是大事啊!
“你不看我,就能记得住吗?”云月用手中的长剑抬起男人的下颚,将自己的五官全部露了出来,“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记住,描述仔细了,晚上我会去皇宫核对的,要是有一丁点的出入,你就等着见阎王吧!”说完,对着那人讪笑一声,解开了那将士的穴道,这才飞身离开!
那失去了手臂的将士如今是生不如死,对于一个将士来说,没有了手就等于是一个废人了。只是,一直对花之横忠心的他还是将人带进了皇宫。
其实,一路上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白发人没有杀了这唯一的目击证人呢?如今,她当着所有的老百姓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到底有何目的。
只是,手中传来的疼,让他打断了思路,现如今他也没用多余的心思去想起他了,开始为自己的以后担心!
一直等候在大殿外的花之横,远远的就看到自己的人回来了。只是,当他看到属下那血流不止的手臂时,顿时也傻了眼。
“怎么会这样?你的手……”
“将军,属下不负使命,已经将人带到了!”那将士忍住剧痛,规矩有礼的复命!
花之横心痛不已,这可是自己最钟爱的大将啊,如今却成了残废,实在可惜了。只是现在他也顾不得心痛了,对着那作证的男人嘱咐道,“待会你只要将你昨夜见到的一一陈述出来就可以了,然后把你记得的那人的样子描述给画师听,让画师画下来,这样就可以为唐大人一家报仇了!”
“小的明白了!”那人这会已经吓的不行,想起刚刚那白发女子恐怖的样子,他就想直接晕过去算了。
现在又让他进宫见皇上,他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了。
“进去吧,你赶紧去找大夫包扎伤口,等我回去再说!”
“属下遵命!”
朝中众人看到花之横带着证人走了进来,一时间大家也都满怀希望,只要证人还在就好!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玉林硕坐在龙椅上俯视着那人,“你就是礼部侍郎府中的家丁?”
“回皇上话,草民从八岁开始就在礼部侍郎府中了!”
“恩,将你昨夜看到的都说一遍!”
“草民遵旨,昨夜里,正当大家都准备就寝的时候,一个白发女人突然闯进了老爷夫人的房间,紧接着所有的人就听到了一声声的哀叫声。大家都跑了出去,可是刚刚走到院子里,那白发女人就出来了,她见人就杀,残忍至极,就连老爷五个月大的孙子都没有放过。因为草民生性胆小,听到那哀叫声根本就没敢出去,后来又看到那妖女杀人,所以只好屏住了呼吸,将他们的鲜血涂在脸上,混在死人堆里,这才逃过了一劫。”那人仿佛又置身在昨夜那凄惨的画面中,回话间也是伤心不已。
听闻所有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礼部侍郎怎么会得罪了那个妖女呢?为何会惹来灭门之灾啊?
玉林硕只是静静的听着那人的陈述,也不给任何批判,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凶手长什么样子?”
“记得。”那人昨夜里其实也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凶手的真实样子,只知道她是一头白发,皮肤也是白的吓人。刚才看到云月那个样子,他便以为这天下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那样恐怖的人,所以在他心里也认定了云月就是杀人凶手。
所以这会他描述的便也是今日云月的样子,这一次,他可是牢牢的记住了,更何况云月还威胁他必须记住,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必须记住啊!
“那女子年纪应该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鹅蛋脸,高鼻梁,双皮杏眼,樱桃小嘴。就是那皮肤太吓人了,连里面的血管都能看见!”那人细细的回忆着云月的样子,身子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