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旁的管家赶紧上前,看着那同样愤怒的二姨娘跟三小姐轻轻的说了一声请,二姨娘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刚才一时被气愤冲了头脑,这下子缓过来才知道真的惹云憾天生气了,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拉了一把云初学,娘俩转身离开了宴会的场地。
那云初学愤恨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初月的身上直至离开。
淡笑着对上云憾天正视自己的目光,初月的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印象中,这个老爹与自己接触的并不多,自从他与慕念之冷战以来除了大一点的家宴,基本就没有交集了,她这个女儿,若有若无。
“真是让你见笑了,来,赫连,老夫敬你一杯。”好半天,云憾天才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面向赫连非墨,看着他一脸的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云大人客气了!”温婉的动作如山边的流水般让人看得心中平静,他就是有这么一种功能,可以清楚人心中所有的不悦,所有的不满。
“各位夫人小姐,请啊!”见席间的姨娘小姐全都不动,赫连非墨的笑容更加大了起来,那出尘的容貌更是让那些人全都看得呆了去。
“请请。”愣神过后,已经有小姐结巴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也忘记了自己的淑女气质,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初月不语,也不去看他,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小菜,尽管她察觉到,席间的两道炙热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云大人,今日的赛诗会还要继续吗?”
初月抬头,赫连非墨一脸祸国殃民的笑虽是对着云憾天说,但她总能隐约感觉到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撇自己,低头不语,初月继续吃着自己碗中的饭菜。
“当然要了,老爷,二姨娘只不过带走了她那个草包的三女儿而已,我们府中有才情的小姐可是多的是,正好让燕儿也展示一下她新做诗。”
不等云憾天开口,另一个一身朱红色长衫的女人就开口了,记忆中的五姨娘,所出两女,是个善妒却又没后台的女人,在府中只能依靠中受宠的姨娘。
“当然,赫连丞相不知今晚还可否有心情在此听听我几位女儿的拙作啊!”
“云大人开口,赫连岂有不从之礼。”
“那好,你们准备准备吧。”云憾天大气的一挥手,看见赫连非墨擦嘴,便挥挥手让下人撤走了桌上的饭菜,异常快速的放上了一桌糕点。
云初寒似乎并为将刚才的一幕放在眼里,妹妹跟娘亲被软禁,依然保持着自己最完美的姿态,浅笑盈盈的看着赫连非墨,眼里没有一丝花痴,只是那抹迷恋却依旧非常明显。
初月坐在最下首,看着云憾天那时不时从自己身上扫过的眼睛,并无半分变化,嘴角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慕念之的神色就稍微有几分不自然,看她那样子,心里的确是有云憾天的,云憾天一生气,她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初寒,听闻前几天先生又夸赞你说你的文采长进了,将先生上次夸你的诗念来听听吧。”还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云憾天的眼角笑出了皱眉,与云初寒对视,也不知是先说好还是为何,两人竟然十分默契。
云初寒红着一张小脸,水色的长衫轻轻的摆了摆,举手投足间尊贵的气质显露无疑,大家闺秀的典范。
粉嫩的小脸略显几分娇羞,云初寒长得也算那种气质美女的类型,加上那小脸上的绯红,无疑是普通男人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但赫连非墨又岂是普通人,看着她只是礼貌的浅笑,眸中并无半丝情愫,初月再笨也看的出来,赫连非墨的眼神除了必要,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云初寒。
云初寒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本勾起的唇角有些下坠,但脸上却依旧笑的很美,优雅起身,轻启朱唇。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那甜美如黄莺的嗓音配上那绝世的好诗,无疑是让席间的几人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大小姐的文采是府中众所周知,但她们这几年也在尽力赶学,却似乎仍然逊了一筹。
初月淡笑,这云初寒她有记忆,三岁便会写字,五岁博览群书,八岁能自己作诗,十三岁更是与尚书,国舅,将军的三女并称为京城四大才女,十三岁就能与当时已成年的三女并称为四大才女,是绝对有着深厚的功底的。
自那以后,府中来提亲的王孙公子也更是络绎不绝,二姨娘也借着女儿的光成了云憾天的宠妾,在众姨娘面前更是时常的吹嘘自己女儿的文采,但云初雪似乎受云初寒的刺激,从小便不喜欢这些诗词歌赋,反而喜欢男人家的玩意,练武。姐妹的两虽性格各异,但从小却关系极好,也不知是因为二姨娘教得好,还是两人性格就合,两人从来没吵过架,不像其他的姨娘女儿,抢个胭脂也能掐起架来。
“大小姐好文采!”也不知有没有听出云初寒诗中的情愫,赫连只淡笑,并无半分多的情感。
“哈哈,初寒啊,怪不得先生会称赞你,的确是让其他的妹妹们自愧不如啊!”云憾天一脸引以为豪的笑,看着云初寒的目光满是慈爱。
席间其他的女人脸上虽有不满,但却无人敢挑战大小姐的权威,一个个憋屈着脸,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爹爹谬赞了!”云初寒的脸上依旧是那绯色的浅红,看着赫连非墨那淡漠的神情眼中难掩几分失落。
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云憾天笑眯了眼,看了一眼依旧是一脸笑容的赫连非墨,从容开口。
“赫连啊,你看我这大女儿,才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