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小贱人!”二姨娘已经气得有些口不择言,看着初月的目光越发的恼火,手指颤抖的指着初月的鼻子,却忽略了云憾天眼中那越发复杂的怒火。
“姨娘,月儿有说错什么话吗?为何这般指责,你骂月儿是小贱人,是否也在暗骂我娘呢!我知道我娘坐着正夫人的位置让三姐嫁给官宦人家不能为正,让二姨娘心中含恨,却没想到,二姨娘心中已经将我娘贬成这个样子了啊!”
“你你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啊老爷!”二姨娘已经慌乱的有些手足无措,一张化着浓妆的脸蛋委屈的鳖在一起,一脸惊恐的看着上座脸色阴沉的云撼天。
云初寒的眉头紧蹙,打量着初月的眼神越发的深邃,真的是自己以前小看了这个四妹么……
“月儿若是胡说,姨娘为何这般紧张。”好笑的看着二姨娘那发抖的身子,初月眼里的嘲讽越来越重。
“爹,她这般诋毁娘亲,难道你坐视不理吗!”云初雪恨恨的瞪着初月,一双眼里满是燃烧的怒火,以至于自己无视了同样怒火高涨的云撼天的情绪。
“你真是太过分了!”恼怒的一拍桌子,云撼天的脸上乌云密布,“还有没有消停的时候!当着赫连大人的面,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就是!”云撼天刚说完,云初雪就幸灾乐祸的接了过去,但一接完话就发现情况不对,云撼天那愤怒的眸子已经从那几人的身上转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懊恼的笑了笑,云初雪的眼神带着几分讨好,几分怯懦。
“爹……”
“带着你女儿回房里去!”云撼天脸上的愤怒更加,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头转向赫连非墨,歉疚一笑,“琐事,让你见笑了。”
“不会。”赫连非墨的脸上始终是那蛊惑人心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争吵他充耳不闻。
“老爷……”二姨娘委屈的喊了一声,本以为老爷是对着慕念之所说,但一看却发现老爷是对自己说的,顿时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爹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你连爹都不放在眼里了,啧,二姨娘你的架子可真大啊!”初月一派恶毒妇人的形象,将二姨娘逼上绝境,但脸上却仍是跟赫连非墨一样的笑,笑的如沐春风,笑的春风得意。
“你!”还想再顶回去,无奈却发现老爷的目光又多了几丝气愤,二姨娘低垂着头,轻轻的道了一句妾身告退,就想拉着云初雪离开。
云初雪愤怒的瞪着初月,手中的筷子紧紧的钳在手中,看出自己娘亲的憋气,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初月坐在桌子的最下首,二姨娘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必须从她身边经过,看清面前走来的那两个人,初月嘴角的笑意更甚,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腿轻轻伸出一点。
毫不意外,二姨娘没有看清初月的腿,因为脚步的急促直接在草地上载了一个大跟头,而她拉着的云初雪因为重力关系也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母女俩摔倒叠加在一起,初月坐在两人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们,怪异的场景,空气也似乎有些停滞。
“姨娘,是要跟月儿赔礼道歉么,这礼似乎大了一点啊!”掩嘴娇笑,初月脸上的笑意更加媚人,她开始觉得戏弄这母女已经成为自己的乐趣了。
“你!娘,你怎么了!”云初雪急急的从二姨娘的身上爬了起来,扶着二姨娘的手都有些颤抖,那声卡擦声,怕是席间的人都听见了,二姨娘本来就已到中年,这下,怕是骨折了。
“啊!老爷,你要给我做主啊!她,你,是你伸腿绊的我我才会摔倒的!”撑着自己的老腰,二姨娘一脸的气愤,那五官更是因为痛苦扭曲在了一起。
听着二姨娘的哀嚎与那云初雪的控诉,初月只是笑,看着云撼天的眼神多了几分蛊惑。
“爹,你可看清楚了,姨娘走路不看路倒还怪起月儿来了,月儿坐在这里,腿不放在桌子旁边,难道放到我房间去吗!姨娘你也真是的,若是爹不在,我让你打两下出气也就算了,但是这么多人,爹也看的清楚,你若是要诬陷,爹可是都不会让的!”
“你,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难道我是故意害你的吗!”二姨娘的声音气得尖锐了几分,看着初月的眼神似要迸出火星一般。
“月儿怎敢害姨娘呢,府中谁不知,只有姨娘欺负月儿的份,哪有月儿害姨娘呢!”
“月儿!”慕念之或是不想看见云撼天那窘迫的神情,拉了好几次初月示意她不要再说,但云撼天的情绪已经被自己挑了起来,初月又怎会轻易放弃。
“老爷……”二姨娘的一双眼里已经有了蕴雾,看着云撼天的眼神更是楚楚可怜。
“爹!”
“姨娘,爹不是让你们下去吗?怎么还不走?真的不把爹放在眼里啊!”半眯着眼,初月知道她这样做,给云撼天留下的印象也一定不会好,但是,她不介意,她的王牌是自己母亲,就仗着他对慕念之的情和自己的理,这云撼天是不会动自己分毫的。
“你,你少挑唆我跟老爷的感情,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你娘教你的!你何时敢说这样的话了!”
“姨娘,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会教自己的女儿去挑拨别人的感情。”
“你!”
“月儿是平心而论,姨娘岂能赖在我娘身上,我娘到现在未曾言语,岂有挑拨之意。”
“哼,现在未言片语,指不定你们母女心里怎么想的呢!慕念之,你还是真是厉害啊,教出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女儿!”二姨娘气急的将手指向慕念之,两片薄唇气得直哆嗦。
“不懂规矩的怕是姨娘吧!一个妾室竟敢在爹面前这般对我娘大呼小叫,我看,姨娘你真是过的太安逸了!”
“还有完没完了!福泉,把雪儿跟她娘给我带下去,没我的命令,在东苑不许出来!”云憾天明显已经憋到了极限,一张脸气得通红,额头上还隐有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