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吵闹的宴会因初月的一曲凤求凰有些镇定下来,皇帝面露欣赏,云初寒的笑容有些僵住,看皇帝的神情,这么久了,她也知道什么是喜欢。
“左相四女,惊采绝艳,赐贵妃之衔,择日入宫。”
太监凑到皇帝耳边,没多久便用他那特有的嗓音念出这句话,大殿之内一片哗然,有祝贺,有不屑,有嫉妒,有羡慕。
云初寒的表情僵的更加厉害,贵妃,与她同起同坐。
一进来就这么大的荣宠,皇帝是诚心想用她压住自己。
“皇儿,贵妃会不会太草率了,先让她进宫做个昭仪吧。”
“母后,朕已经照你的意思选妃了,难道朕连她们的宫衔都不能定吗?”澹台莫邪的声音有些冷,一双玩味的眼神在初月上下游移。
“皇上可知道臣女这曲子叫什么名?”
“不知。”
“凤求凰。”
“好名字。”
“但皇上也需知道,凤求凰,求得乃是真凰,臣女恳求皇后宁缺毋滥。”
初月话音刚落,满座哗然,刚刚各种议论声顿时又变了样。
高台之上的几个女人神情也有些僵住,长乐顿了顿,很快回过神帮初月解围。
“皇弟,初月他无心顶撞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自然不会计较,朕欣赏她还来不及呢。”
“哎呀皇弟,你看看这么多女人,比初月漂亮的有的是,既然人家不愿意何必勉强呢?”
“朕还从未见过不愿嫁给朕的女人,有挑战性的女人,朕更喜欢!”
“那你总要考虑一下寒妃的感受吧,她这么多天费心费力的对你号,难道你忍心让她跟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
皇弟顿了顿,良久才来上一句。
“姐妹更好,亲上加亲。”
长乐气的跺脚,皇弟还是不肯松口,太后也开口劝阻,但仍是无用,不听任何人都饿劝阻,执意要将初月封为贵妃。
初月刚想说话,院子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疾驰的马蹄声,或是猜到了是谁,皇帝的脸上有些变了样。
红色的骏马,一身戎装,身后还有一队士兵打扮的人在后面追。邢天逸有些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下马便直奔初月。
“皇上饶命,我等守城不利!”
“我说你为什么三日不准我回京,原来你想动我的女人,澹台莫邪,老子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为你杀敌无数,你就是这么奖励我?”
邢天逸的声音有些气急,上前一把拽住初月的手。
“你信不信老子不干了!”
怀中的金印毫无预兆的被邢天逸摔了出来,席间大臣无数纷纷惊讶的瞪大了眼,皇帝也有些吃惊,或是不知道邢天逸这么在乎初月,冷峻的脸上有些迟疑。
但是一个皇帝的威严不容许他在大臣面前向邢天逸低头。
“天逸,朕给你个机会,现在回去继续练兵,朕不再追究。”
“哈哈,让我回去练兵,然后你好动老子的女人!”邢天逸怒目而视,没有半分退让,初月本想劝阻,但邢天逸的怒气像是逮谁骂谁。
“她是丞相的四千金,亦是这次选妃的秀女,朕如何是抢你的女人!就算是,你身为臣子,竟然骑马闯入皇宫重地,你知不知道你该当何罪!”
“老子为你在外打仗这么多年,你一句你是皇帝就完了?为什么你选妃不让我在场,你不就是怕这个吗?装得什么冠冕堂皇,我还以为你澹台莫邪是明君,是正主,想不到我也有眼瞎的时候!”
邢天逸确实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在众人面前毫不畏惧的顶撞皇帝,太监不知从哪带来一队锦衣卫,看着两人紧张的站在皇帝身边。
用脚将前方掉落的那个金印捡了过来,这可是能号召千万将士的令牌,就算要闹翻,邢天逸也不能丢了。
“天逸,朕念在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朕答应你,你现在放下兵器,放开四小姐,将马牵出去,朕当没发生过。”
“这就是你皇上的风度,哈哈。”邢天逸失望之极,看着初月的眼神有些苦涩,“兵器我可有放下,人,我必须带走!”
“那你是想跟朕做对?”
“是你逼我的。”
邢天逸语气隐忍,皇帝愤怒的站起身,皇者气势,两人的目光相对,三秒之后,迅速退开,皇帝手一挥,锦衣卫立刻上前攻击,从怀中抽出长剑,邢天逸拉着初月飞奔上马。
身后的锦衣卫不少迟疑的追了上来,锋利的刀刃横在马的旁边,邢天逸护着初月利落的躲过,一把长剑挥过,血迹横流。
皇宫里乱成一团,那些刚刚准备听封的女子疯了一般的往旁边跑,也阻挡了一些锦衣卫追出去的脚步,大臣们忠心的往皇帝身边靠,保护皇帝,那奸诈胆小一点的,便直接躲在了桌子底下。
刀剑声不乏于耳,长乐站在皇帝身边,一脸紧张。
“弟弟,你这是搞什么啊,邢将军不过是喜欢初月,你为何偏偏跟他抢呢!”
“哼,朕让他知道,到底谁是皇帝!”
沉重的声音满是隐忍的怒气,见到这样闹起来,高兴的也大有人在,云初寒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却立马凑到了皇帝的身边,想护着皇帝往后面走。
皇帝自然不用她保护,但是看见她这样的动作,还是多了几分怜惜。
赫连兄弟今日也没来,除了几个武功高强的锦衣卫,没人能跟邢天逸过上三招,加上那匹跑的飞快的骏马,没多久,邢天逸便冲出重围,骑马出了皇宫。
身后大批的追兵,从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会这样,初月抱着码头还是有些惊吓,马身上溅满了认得鲜血,邢天逸身上也一样,这样嗜血的场景,初月却偏偏觉得有些温馨。
良久,初月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的追兵速度明显慢了,但也有几个施展轻功正追过来。
“怕不怕?”
邢天逸略带关怀的声音响在初月耳畔,异样的感觉更加沉重,初月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坚定的摇摇头,看着邢天逸身上的血渍初月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