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吃了亏
想着想着眼角不禁湿润了，恨自己命苦，可是在痛恨自己的同时，她也在庆幸。
庆幸还可以遇见像他这样叫她心动的男子，像一场美梦多么希望这梦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我知道，可是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苏晴翌撇过脸，背对着玉儿声音轻柔的说，话语间有些颤抖听着叫人心疼。
玉儿没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望着苏晴翌。
茶壶里的热气缓缓向上飘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清香的味道，闻上去很舒服。
苏晴翌深吸了口气，明媚的眸子瞅了瞅玉儿的脸，清秀自然，眼眸间夹杂着一些冷酷无情，这是怎么回事。
老天爷真会捉弄人，为什么把她天真无邪的玉儿带走了，却给她一个这样冷若冰霜的玉儿。
“咕噜咕噜……”苏晴翌哽咽了下，抚了下眉经过刚才那样一折腾，此时才感觉肚子好饿。
转头看了眼玉儿，感觉好尴尬，不像之前那样随便。
苏晴翌侧眉，仔细端详着玉儿。
眉宇间清秀自然，言行举止机械般呆滞，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杀气。
安静的低头站在床榻前，白面红唇，端庄得体的华丽锦缎搭配着她的身子，看上去正恰到好处。
难道这就传说中的……
苏晴翌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害怕把这层窗户纸戳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玉儿呀，别站着了。你也挺累的，坐下来休息下。等会将军就会带膳食来，陪我一同用膳可好。”苏晴翌虽然不情愿，可还是固执的相信，真情可以战胜一切。
玉儿愣了下，抬头望着苏晴翌，只是静静地看着却不说话。
小姐怎么对她这么好，难道真的把她当成了玉儿，看来她的演技还算一流。
“可是，小姐。奴婢是个下人，怎么可以同小姐一起进食，这要是被将军看见，那可是要降罪的。”虽然心里很满意，可还是不敢相信的推让，再没做出要亲自下去做些膳食之类的举动。
“也罢，你这丫鬟还算懂事。这些礼节你我二人今后都不要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礼节，咱俩就如同姐妹一般，你看可好。反正在此我也再无亲人，除了跟你亲近就再无他人，想找个说话的人也都没有。”苏晴翌轻声叹了口气，右手捂着肚子，缓缓转身走过去，拉着玉儿的手声音温柔甜美的说。
真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也会如此好心，难怪各位主子都想除了她。
她有些心动了，可是很快又镇静了下来。
苏晴翌看了眼她，拉着她向门口走去。“玉儿，陪我出去走走，这里的景色真好，老憋在屋子里好难受。”
叫她陪她出去，难道就不害怕她带她到没人的地方，杀了她。
可见她是真的挖心窝子的对她，可是她……
玉儿感觉有些难受，可是又不好意思把真相说出来。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门。
听见敲门声，玉儿胆怯的颤抖了下，然后快速向前走去。
打开门走进来一个也就差不多二十岁模样，清秀自然端庄典雅，高贵大方的女子。
她手里提着个篮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目光轻快地在屋子里扫视一番，然后对着苏晴翌略感惊讶的说。“小姐，将军叫奴婢送些膳食过来，说他迟点就来。”
苏晴翌好奇地看着她，害怕再生事端。
“小姐放心，我叫凝香，是三公子的丫鬟。将军差我来伺候您，从今往后我就跟着你了。”凝香秀眉微蹙，乌黑的眼眸对着苏晴翌。
难道这就是那个傻子，可是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傻子呀。
苏晴翌听凝香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平静地看着玉儿。
玉儿安详的站着，整个人呆呆的。
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明亮的眼眸微敛。“玉儿，凝香，来同我一起用膳可好？”
“这……”凝香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玉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底隐隐疼了下。“小姐，奴婢不能同主子一起用膳，还是等你用完我们在用吧。”
说话间凝香的目光一直盯着玉儿，苏晴翌也觉察到了一些问题。
缓缓走过去，轻启朱唇，熟练地接过凝香手里的篮子，放在案几上。
“玉儿，你也困了，先下去吧。这里有凝香在。”苏晴翌平淡的眼眸转动了下，声音温柔且深沉的说。
“是，小姐。”玉儿听话的转头就走。
随着她的离去，苏晴翌的心也越来越痛。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之前那么艰难都过来了，现在刚经过一场大难，人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她为何如此命苦。
“小姐也觉察到了？”凝香见玉儿走远了，只身过去把门掩上。反正苏晴翌也并非傻子，而且比她想象的要和善温柔许多，所以就毫不顾及道。
“觉察？凝香，你所指的是什么？”苏晴翌心底微微触动了下，可是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丫鬟，秀眉微蹙脸色一沉，敏锐的眸子对着她。
天呐，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凝香愣在那里，眼前的这个人的样子叫她震撼。
“小姐……”凝香唯唯诺诺的后退一步，面部呆滞微微抽搐了下。
“嗯。你觉察到什么了，说来听听。”苏晴翌和善的走到她跟前，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叫她陪她一同坐下，乌黑的双眸对着她。
凝香哽咽了下，薄唇微微颤抖着。
难怪将军刚才说叫她见一位熟人，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位熟人，可是这怎么可能。
小姐分明已经……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都要加害于她，这就一点不奇怪了。
“玉儿，就是刚才那个丫鬟，有问题。”凝香顿了顿，紧蹙的秀眉微微舒展开来，对着苏晴翌。
“啊——”苏晴翌脸色一沉，微微低头沉思。
看着她这样，凝香心疼的伸手拉着她的胳膊，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
“小姐，我知道她是你的贴身丫鬟，你们关系很好。可是……你也发现了什么，对不对？”凝香不想苏晴翌还活在从前，将实情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她在利用你的善良。”
苏晴翌心里也很清楚，可就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那样挖心掏肺的对她，可结果却是如此。
“小姐——”凝香迟疑了下，试探着道。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才跟我说的这些话，先不要告诉将军，这事我会处理。”苏晴翌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虽然很难受可是还强颜欢笑道。
“是。”凝香站起身子，俯身行礼。
案几上的茶壶里的热气还一直缓缓地向上冒着，苏晴翌的目光也随着热气缓缓的移动着，一直到屋顶看不见的地方。
头一直仰着，差不多四十五度角，因为她知道只要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可是她越是如此，心底就愈加的疼痛。
抽泣着望了眼窗外，夕阳西下的柔弱光芒透过薄纸还是那样的刺眼，像一把小刀刺得她心好痛好痛。
就这样发了会呆，眼眸里涩涩的，伸手抚摸了下，转身爬上床榻，安静地躺着。
闭上双眼，不想想可是那些画面却都浮现在脑海里。
案几侧边的膳食还完好的放着，可苏晴翌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整个人木偶一般的躺着。
“小姐，小姐，小姐。醒醒……”苏晴翌都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亭亭玉立，模样清秀的侍从。
她柔弱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下，房间内除了她再无他人。
嘴巴有些干涩的哽咽了下，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小姐，你终于醒来了。你好傻，为什么不用膳，一定饿了吧。”是凝香，她手里正端着一碗粥，缓缓搅拌了下，盛满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来，小姐。”
苏晴翌睁开眼睛看了看，她还认识这器皿，就是这里面的东西害死轩儿的，就是……
“嗯。”她没多想，缓缓爬起来，张嘴如狼似虎的将一整碗都吃了下去。
可是她却没事。
凝香心疼的用抹布替苏晴翌擦拭着嘴边的汁。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突然刷的一下流了出来，为了这个她忍了好久好久，最终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扑过去紧紧抱住凝香，一直阴沉着的脸，此时难受的抽搐着，像个被抢走了洋娃娃的小孩子。
泪水将她的衣服都浸湿了。
“小姐不怕，小姐不怕。有凝香在，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凝香在呢。我一定会用我的性命保护小姐的。”凝香这条命就是小姐给的，这次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差错的。凝香跟着哭泣着说着，她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个小姐，可是他们真的好像，就连性格也没多少区别，所以她就把苏晴翌当成她之前的主子，宛如。
“凝香，我睡了多久？”苏晴翌抽泣着，伸手擦了擦泪水。
“小姐，天都亮了。都怪奴婢，是奴婢不好，应该早些进来看您。”凝香站起来俯身行礼道歉道。
“啊……第二天了？可是……不必见外，我也没怪你，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苏晴翌明亮的眼眸快速闪动着，她也不知为何，不这样泪水就会一直往下流。
时间过得真快，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玉儿她……”苏晴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可是却没说出口。
凝香也挺机灵，不亏做了这么多年的奴婢，一看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玉儿她没来，小姐要见她？”
苏晴翌抬头看了看窗户，亮光刺得眼睛好痛好痛。
“凝香，陪我出去走走，可好。”她侧身爬起来抓住凝香的手。
“小姐……”凝香还低着头，不敢正视她。
“叫我姐姐，这里没什么小姐奴婢，以后你我就是姐妹。”苏晴翌毫不遮掩，真诚的目光对着她，可是看她还不愿意的模样，于是便继续说。“这是命令，你必须遵从。”
“是，小……哦不，姐姐。”凝香紧张地说着。
看见她慌张的模样，苏晴翌浅浅的笑了起来。
看来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但愿这福可以伴她到死。
说着两人很快走出门，来到花园，苏晴翌着急的脸都没来及洗。
“你看，这花儿多美。总呆在屋子里憋着，久了会闷坏的。”苏晴翌看着花儿，开心的笑着看着凝香。
凝香感觉好惊讶，小姐知道的还真多，看来真不是傻子。
想着心底不禁开始庆幸。
“是。难得姐姐有如此雅兴，还知道欣赏这美景，可是在这附院内能够真正看到这些的却没几人。再美的花儿，任它花开花落碾作泥，也都无人知晓，无人懂得。”凝香也不知为何，竟然触景生情起来。
苏晴翌就一直看着她，心底一阵窃喜，这丫鬟肚子还有点墨水，只用这几句就可以把自己的心思衬托出来，真不简单呐。
“……傻丫头，以后我们相依为命，你看可好。”苏晴翌没有躲闪，一直对着她的目光，轻快自然的说。
凝香听了很开心，头倏地转过来，满脸洋溢着激动的心情。
“好呀好呀好呀，小姐人真好，只是……”凝香知道的还真多，可是却只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尽管如此苏晴翌也猜到了些许。
“昨晚将军一直没来这里？”苏晴翌秀眉一拧，脸色阴沉下来，声音柔弱无力缓慢的说。
凝香眼前一亮，望着苏晴翌。“小姐，别难过，将军他可能有事。”
她知道她在安慰她，她心里也很清楚，他很忙怎么可能一直陪在她这里，可是却不知怎地越想越心痛。
花园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还夹杂着鸟叫声，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可是在热闹，那也是他们的，与她无关。
苏晴翌的心突然凉了起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在这里等你的相公呢，还是在等将军啊？呵呵，我看你还真是傻了，被大火烧成了痴傻。”突然雨欣跟着一个婢女从侧边的假山后走了出来，很显然刚才的话都被听到了，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开心。
长得如花似玉，可为何却说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语，真叫人难以接受。
“是呀，姨娘，晴翌本身就是痴傻。但也总比有些人要强得多，面容如花似玉，且身为长辈，竟然出言不逊。请问这又算是什么？”凝香着急的倒吸了口气，想要为她出头，可是却被苏晴翌拦下。
小姐果然厉害，凝香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
竟然在这个女人跟前占了上风，凝香为苏晴翌感到欣慰，同时也在担心悲剧的发生。
可是苏晴翌淡然的表情，睿智的眼眸告诉她，她多虑了。
“你……好个口齿伶俐的丫鬟呀，你说得对，我又怎会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只是我告诉你，想跟我斗，还是省省吧。哈哈，你还以为你真的可以回到从前，笑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什么地方。”雨欣有些生气，秀眉紧蹙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桀骜。
听她说话苏晴翌感觉很奇怪，她在暗示什么？
“跟你斗，还不如对牛弹琴。我也告诉你，别以为傻子就好欺负，我只是不愿生事而已。我只想安静的生活下去，不懂你说的这些，也不想去掺和你们的那些事。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苏晴翌心底的怒火被点燃了，缓缓提了提衣袖，向前走上两步伏在她的耳边，像宣誓一样的说着。
听她说话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雨欣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闪烁的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的正如大公子所言，最好不要同她作对，以免后患。
可是如果不这样那岂不是任她肆意妄为。
对的，她还不服气，不认输。
可不认输又能怎样，还不是被她的话震住了。
“……你，你这丫头，好生不懂事。竟敢在我面前放肆，难道你忘了尊卑了吗？”雨欣抽泣着，如花似玉的脸此时变得好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