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影无风觉得,怎么像是自己诅咒自己了!
正准备改口,夕泱和晓月的笑声,充满了神医谷。
晓月一溜烟,跑不见了。影无风在后面,跟个无赖似的,不停骂晓月。正要撒丫子追晓月的时候,夕泱拉住影无风衣襟,从东赤泠怀里探出头。看了眼晓月离开的方向,叫住影无风。
影无风不明所以,问:“夕泱干嘛?我这要去杀了那丫头。”
影无风说着气话,而夕泱明白这是他们师兄妹相处的一种方式。影无风对他师妹,绝对是宠着的,真要打她杀她,他肯定不愿意。
放开影无风的衣摆,拿过他手里的“囍”字。
夕泱低头暗笑一声,道:“影大哥为何不问问晓月的心意?要是她真中意聂云离,不如就让这场婚事,变成他们两个的婚事。要是这样做,你神医谷照样是喜气一片,而且这次筹备成亲也不会浪费了啊?”
东赤泠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他这位夫人,还真会为他人着想。不过为何,他总觉得,夕泱这时露出的笑容,有点像狐狸?
影无风刚还怒气冲冲想追杀晓月的脸,立刻笑了,双手一拍,道:“夕泱说得对,我这就把她嫁出去,免得她在神医谷整天和我闹腾。”
晓月一跑,殊不知身后的三个人,已经将她的终身大事定下了。
东赤泠、夕泱和影无风三人坐在亭中,慢悠悠喝茶,而聂云离已经被福叔送回去休息。
晓月刚被奴仆传话,说谷主找她,她一想起刚才诅咒那事,觉得师兄肯定是找麻烦。但是奴仆一说,是关于金蒂花的事情,她便快步朝亭子走来。
见晓月来了,夕泱淡淡笑,东赤泠无表情,影无风痞子般的笑容。
晓月迈到桌子边,坐下。问:“有什么事?”
影无风并不着急进入正题,手擦着茶杯,问:“晓月,你跟着我学医术,多久了?”
晓月回忆了一下,支着下巴,道:“五岁那年,你捡我回来,就一直学着。”
影无风装正经,板脸点头。晓月不知影无风又在搞什么诡计,转而看夕泱,道:“师嫂……不,夕泱。”在东赤泠警告的眼神下,晓月识相的改了称呼。又继续说道:“夕泱,你们找我来是什么事情?”
夕泱没如影无风一般卖关子,抿了口茶,问:“晓月,那天也听见要救聂云离的方法了吧?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晓月虽然是江湖儿女,但依旧是个女子,立刻红了脸看夕泱,撇过头,道:“没有。”
影无风瞪了晓月一眼,“真没有?那么上次你闻了元凤花后,说得是什么话?”
晓月一听,急了,坐着,就跺了跺脚,道:“上次,上次那是什么时候了!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底气不足,“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我不喜欢他了。”
这话顿了这么久,才说出来,没什么可信度。
夕泱佯装可惜,叹了口气,朝着东赤泠,道:“我就说晓月怎么看得上聂云离,你还不信。我们还是去找个青楼女子,让她帮聂云离引出盅虫。”
东赤泠陪着夕泱唱双簧,点了点头。
而影无风颇为好笑的盯着晓月,道:“再不说实话,就如夕泱说的这般做。”
晓月丧气地耸了头,趴在桌子上,水雾雾的大眼,看着三人,点了点头,承认了。可是……一想起五年前,那人说的话,晓月又摇了摇头。
晓月从小跟在影无风身边,他当然知道她介怀的是哪件事?拍了拍晓月的后背,安慰道:“那是他不守承诺,但现在他的命,掌握在你手里,要是你不想我救,我便不救了。”
晓月摇头,道:“救。”
夕泱对“承诺”比较感兴趣,问:“聂云离许下什么承诺?”
晓月没说话,只好由影无风替她回答,道:“聂云离当年绑架晓月,没对晓月做什么坏事,全当是请她去做客一次,什么事都宠着她。在回神医谷的时候,聂云离曾经答应晓月,在她十五岁生日时,来看她。可是那天,晓月在月中崖上坐了一天,也没看到他人影。”
已过五年,晓月的心未变。却物是人非,人不知所踪。
难怪晓月第一次看见聂云离,似有深仇大恨。
几人无言相对,让晓月缓了缓,夕泱继而问:“晓月,若是要你嫁给聂云离,你可愿意?”
晓月的脸比之前更红了,趴在桌上不说话,头微微一点。
夕泱笑了笑,这丫头也是个害羞的主。
晓月这边是说通了,但是聂云离那边,还得想个办法。
几人都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决定弄清楚聂云离的想法后,再做打算。不过时间越快越好,毕竟他是时限不多。夕泱揉了揉脑袋,在想办法。
东赤泠抓住她的手,道:“不如就用我对你那招。”
“哪招?”影无风和晓月异口同声。
夕泱红了个脸,而东赤泠丝毫没有脸红,甚至不避讳,道:“元凤花。”
若有所思的点头,晓月看了眼夕泱,原来皇上也是用这招,弄明白夕泱的心意。师兄总算养了一种好花,能派上用场了。
影无风点头,区区一朵花儿,不比自家师妹终身大事重要。
话音一落,晓月和影无风便去摘花和安排。而东赤泠和夕泱回屋里,吩咐奴仆做了几道菜肴。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饭。
影无风和晓月都是手脚利落的人,夕泱和东赤泠一用完饭。那头,两人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
聂云离房内,聂云离睡在床上,福叔坐在桌椅上守候。一个奴仆捧着一束花儿走进来,一扫四周,将花儿插入了床边的花瓶。
福叔只看了花儿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她一个大老粗,根本不会欣赏花,觉得任何花儿,都差不多一个样儿,没起疑心。
影无风和晓月趴在窗户外,晓月问:“能行嘛?花儿貌似放远了。”
一敲晓月的额头,“会的,那花儿放在他房内一阵子,不闻到花香,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