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那杯水确实是毫无问题的。
问题便是她中途捂嘴轻笑的当儿,偷偷将那穗儿塞进了嘴里。再灌进一口水,那药物便在自己的嘴中融化了。
第二口水,果然如她所料,那独孤玄全给吞了。
想来那独孤玄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药,不是藏在水中,而是自己的口中吧。
惊羽伸脚使劲踢了踢地上的“躺尸”,发泄心内被戏耍的憋屈。
突然一个翠绿色的东西从自己袖内滑出,惊羽低头一看,嘴角抽搐不已——正是那在大庭广众之下,独孤玄从旁的女子身上夺下送她的翠荷肚兜儿。
再看一眼地上安详得闭着眼,外表似是道貌岸然的独孤玄,惊羽嘴角突然绽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这广清王爷喜欢看人穿肚兜儿晃么?好!她便成全了他!
她一定会给这广清王爷留下一个毕生难忘的记忆!
俯身,惊羽伸手便扒了独孤玄的衣裳,露出健康的古铜色胸膛。
啧啧,这放荡子的身材还是有点看头的。瞥一眼独孤玄结实的腹肌,惊羽叹道。
可惜了,这人今日却跟她结下了梁子!注定了这什劳子王爷要成为这东启帝都经久不衰的笑柄咯!
想想,她都要为他鞠上一把同情之泪呢。
“呵呵。”惊羽嘴角的恶意笑容更深了去。
一想起那可观的前景,她手底下的动作更加麻溜利索起来。
“嗖”一下,惊羽展开了那件已然被自己揉地皱巴巴的肚兜儿,迅速为独孤玄穿上。
切!她可是头一次伺候人穿衣裳呢,便被这独孤玄赶上了。也算是他的运气吧!惊羽撇了撇嘴。
再看看独孤玄整齐的裤子,惊羽摸了摸下巴。这样似乎不搭呢!
肚兜该配裤头才是王道啊!
哎!她好人做到底,给他置办一身的行头吧!
伸手,便扯了墨色的外裤,直到独孤玄白色丝质亵裤露了出来。
惊羽找来一把剪刀,直接把那亵裤的裤腿剪了,自制成一条包臀三角裤。本来惊羽是想给他做一条***的,但实在是觉得再剪下去,露出来的东西会脏了自己的眼睛,这才罢了手。
惊羽拍拍手,掸掸从独孤玄身上碰到的细菌,对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得点了点头。
抬眼,正瞧见不远处的砚台。
惊羽眼珠子一转,走过去拿起毛毫饱蘸朱墨,便走回了来。
蹲身,于独孤玄左右两颊各题鲜红二字。左为“淫贼”,右为“变态”。
完美!惊羽得意得笑,这简直就是一个东方不败啊!
一切完毕,惊羽这才跳出窗户,大摇大摆得往了厨院而去。
夜风习习,实在是令人舒畅啊!
第二日,侯爷老爹来瞧惊羽的时候,又陪惊羽说了好一阵子话。当然,都是老侯爷说着,惊羽装痴得听着。
老侯爷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叹一声世风日下,隔壁那北临广清王爷居然顶着女人的肚兜儿、一条只能包住屁股的裤子在院子里晃荡了恁久,真真是为他们这备受尊崇的“三家胡同”脸上抹黑了。他真真是以有这么一个邻居为耻!
惊羽心内好笑,那独孤玄醒来必然要火冒三丈的,于是不换衣裳便急着缉拿她这个冒牌丫鬟倒也说得过去了!
可惜,他概是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么个罪魁祸首便是与他一墙之隔的安伯侯府三公子。
一整天,惊羽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能听到府中众人关于广清王爷的窃窃私语与嘲弄笑话。
八卦的力量向来强大。于是,广清王爷独孤玄嗜好女衣、怪癖裸露的说法便在帝都不胫而走,掀起了帝都一轮强大的谈资热潮。
安伯侯府内的惊羽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笑得猖狂,跟她斗?得做好陪上夫人再折兵的准备才是!
侯府的日子是无趣又单调的,尤其是惊羽还要扮演一个有些呆傻的公子。
老侯爷忧心不已,开始可以说是惊羽心惊得没有回过魂来。可这都恁久的日子了,自家幺儿居然还不见任何好转,自是心内焦虑。直想找国师问问,偏偏闻人瑾书总是避而不见。
惊羽也是闹心不已,等毒排尽后便寻着法子进宫去,想找闻人瑾书换魂儿,把那正主儿换回来。
自然,她也在深夜探过皇城几次,却没有一次成功侵入过。毕竟,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进入那固若金汤的内城还是困难得很。并且,她对那里头的环境也不熟悉,胡乱闯进去只能是送死的份儿。更有可能,是被当做刺客而被乱箭射成马蜂窝。
正当两人为不同的目的,却是相同的事而焦头烂额之际,皇宫里来了旨意:帝之圣恩,宣三家侯爷府的小侯爷进宫伴帝子学习。
老侯爷一听,不乐意了。本想着冒死抗旨,毕竟,自家幺儿便是在那皇宫中遭了那么大的难,他怎么肯再让惊羽回了那虎狼之地。
惊羽倒是对这个旨意喜欢得紧,她本就在寻进宫的法子,现在这法子自个儿飞了过来,如同天上掉馅儿饼一般的好事,她有什么理由推却?
偏偏又不好跟那老侯爷明说,望着老侯爷卷着衣袖似要进宫找人拼命的架势,惊羽只能心里干着急。
好在国师也叫人传了话来,说是解铃方需回系铃处。
老侯爷看了看依旧目中无光的惊羽,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得接了旨。
惊羽暗地里叹口气,下次再见老侯爷之时,自己该是不在这个躯壳之内了吧。突然,心里竟有了一丝不舍。
车撵在府外候着,老侯爷纠结着送了惊羽出了门,塞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给了来接人的公公,权作打点,直道“望公公费心照顾”。
那小公公乐得合不拢嘴。
倒是把惊羽肉疼得够呛。宫里哪位人物不是大得能压死人的,老爹这一举也没啥作用吧。
看着老侯爷拉着自己的袖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惊羽心里也是一揪一揪的。
小公公看看日头:“侯爷,时候不早了,小公子该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