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疼痛,小心翼翼的开口,避免更加的刺激白寒,“陛下,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个,和你弟弟不小心交换了灵魂的那个,刚才我们还一起从墓室里出来,你不记得了吗?”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这具身体,应该是我自己的,我没有改变样子啊。
白寒闻言,脸色一冷,手一加劲,“放肆,你是什么人,什么你啊我的!”这样的白寒,宛如初见,让我瞬间忆起那位唱歌的无辜的小宫女。
怎么会这样啊,明明在墓道里的时候,我一这么提起,他就知道我是谁啊,为什么我现在这么解释,他却完全不记得的样子?!我惊疑不定,只一瞬不瞬的望他。
见我不语,白寒将我稍稍提起来点,一手抓了我胸前的紫晶,“说,你是什么人,你对律做了什么,紫晶为什么在你这里?”
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特别是冤枉你的人是明明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人,曾经,连死亡的威胁也不曾让他放开手,为什么现在……
心脏的部分,有些微微的疼,比不得曾经受过的那些剧痛,却扔是像被绳子勒住似的喘不过气来,没奈何,只好强自忍住,咬了唇不吭声,只是紧紧的瞪着他。
我,不曾变,你,当真记不得我分毫?
白寒一双如雪似冰的眸子闪过什么,快得让我分辨不出,只觉得他手一松,我一下跌倒在地。白寒弯下腰,抓住紫晶就想扯下。我一愣,随即反射性的手并成刀劈了过去,这是白律送给我的东西,救命的东西,哪怕是白寒,也不能给。
大约也是没想过我会毫不犹豫的反抗,白寒被我一劈之下立刻松手,我立刻抓住紫晶向后跃去,提气一动,才发现,白律加在我身上的禁制果然已经消除,真气的运转相当正常,甚至还有隐隐增多之势,真真是稀奇古怪,莫不是紫晶的奇效?
落地之后,隔着白律,我和白寒对峙。大约是觉得不清楚我的能力,也不知道可能我对律做了什么,有什么样的目的。白寒只是警戒的望着我,并未轻举妄动。谋定而后动,倒是像极了他的性格。
我表面上紧盯着白寒,心底却暗暗紧张,惨,这里是皇陵禁地,就算我神勇无敌,打败白寒从他手中逃出去,我也逃不出禁军的包围,现在白寒是顾及白律没有妄动,不然他一呼喊,我必被抓无疑,还是,先向他解释白律的事与我无关好了。
“陛下,”我边思忖着边开口道,“律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你,咳,不,您应该知道律的能力,怎会轻易被人所伤,这紫晶,”我举起项链,“是律送给我的。”
白寒半晌不语,只是神色中明显的不信,“我怎知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为了夺得紫晶而对律下手?”
我倒,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手段,汗汗,我真有这种手段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啊,速速集齐四样东西解毒是也。
“真的没有,”我再次试图解释,“陛下应该知道,紫晶如果没有这条链子,”我指着项链,“力量不可能被封住,而这项链的地方,除了您和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就算知道,能顺利取出来吗?陛下请看清楚,这里可是皇陵禁区!您认为我区区一个小女子,能做到这一点吗?”
白寒疑惑之色稍微解,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上下打量我,“律送你的紫晶?”
“是的。”我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
我扭捏半晌,脸有些微微发烫,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我想,是因为喜欢我吧。”如果是律的话,他说的喜欢,我想要真的相信……
白寒猛地瞪大眼睛,指着我的手竟然忍不住颤抖,“喜、欢、你??!!”
我眨眨眼,随即诚实的点头,没错啊。
他蓦地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喘不过气来般,眼里的神色分明是:难道大白天出现幻觉了,还是幻听了?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 难道就不兴长得如我这般的人被人喜欢吗?
正郁闷时,白律手微微一颤,两人立刻将视线转至他身上,几乎同时蹲下身子。
“律……”焦急的同时呼唤。
白律嘴微微一动,喃喃般唤道,“吉祥……”
“我在。”我立刻将手塞入他手中。
他嘴唇微微一扬,像是要微笑般,随即又完全失去了意识。
白寒惊疑不定的看看我,看看白律,又快速地瞥了一眼律下意识的握住我的手的手。
“你看,这是证据,”我讪笑着指指白律的手,“我就是吉祥。”
很明显的,我看到白寒的嘴角像不受控制般快速抽搐了几下,问话竟有些小心翼翼,“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我瞪眼,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没,”白寒摇头,恢复了正常表情,站起身来道,“不管怎么说,先回皇宫再说吧,”他扫我一眼,“至于你,我暂时相信你的话,但只是暂时。”
“恩,”我点头答应,暂时相信,呵呵,白寒对我说这句话,不只这一次啊,“我跟你回皇宫,我也很担心律。”律明明对我说过,紫晶取出体外不会有任何不适,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种昏迷的情况?而白寒,似乎只单单忘记我而已,这,又是为什么?
白寒召了守卫陵墓的御林军,带着我和昏迷的白律回了宫,其间,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只得跟着他,寸步不离。
回到皇宫,白寒立刻召见西清的国师。
在等待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应该听白寒说过这位国师,对了,是在我“成为”白律的时候,白寒就曾说过,国师预言过律一定会醒来,这么看来,这位国师倒也不像个神棍,不过也可能是敷衍白寒的话。忽然间,我对这位西清的国师好奇起来,这位国师,又会是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