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2300000106

第106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

“爷,没什么好难过的。”八福晋挨着他坐下:“倒是灵儿,你要想想怎么办!”允禩闻言抬头看她,眼中满是疑问。八福晋笑了笑:“难道你没想过?” 允禩摇了摇头:“不是没想过,是没想好。你,不怪我?”“有什么好怪的。早做安排吧,别让她跟着受连累。”“谈何容易。”允禩起身到窗前,推开了面前的八宝雕花窗,看着隆冬满院的萧索,幽幽地道:“最难的,是如何劝她离开。”

”弘时开始狡辩。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回到乾西五所,三个人都各自回了房里。弘时倒在床上,想着方才雍正的问话,总觉得弘历有些异状,却又一时想不出是什么。正琢磨着,忽听有人敲门,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谁呀?”门外无人答应,却又敲了敲门。弘时恼怒地从床上坐起,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无人,入夜的乾西五所一片寂静,“这他妈谁呀。”弘时顿时火了,要关门时,看到门外地上放着个锦盒,忙出门四下看了看,确实没人。弘时拿了锦盒回到房里,走到桌旁借着灯光打开,吓得一下子撒了手。锦盒掉在桌上,里面的物件掉了出来,是那只荷包和死了蝎子。弘时瞪着桌上的东西,紧张地喘着粗气,脑子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会放在自己门口。

“咚咚咚。”又是三声敲门声,吓得正在想事的弘时一激灵:“谁!”没有人应,紧接着又响了三声。弘时的腿都软了,他想不出门外会是谁,会有什么等着他。等了半响,门外又安静了下来,弘时两眼瞪着门,用力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走到门口,想去开门。他颤抖的手还没有沾到门,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直挺挺地站在门外,却没有脸,确切的说是一张白纸盖住了她的脸。

弘时的血液顿时凝住了一般,玉穗儿在此和故友拜别。”她屈膝向戴铎行了个礼,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你是人是鬼。”门外的女人也不回答他,一步步向他走来,花盆底走在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地夜里让人心寒胆颤。弘时借着屋内的烛火看清来人穿的正是皇贵妃的服饰,顿时浑身无力,强撑着身子往后躲:“你,你是年贵妃!”

京城和硕公主府,管家回报玉穗儿说有客来访,已经引在前厅奉了茶。玉穗儿忙收拾了一下,整整鬓发去前厅。

弘时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几乎站立不稳。忽然间,他脑海中飞快的一转,看到“年贵妃”穿的不是满洲女人穿的花盆底鞋,便猜到这其中必有隐情。他强自镇定,高声喊人,不一会儿,弘历、弘昼两位阿哥从各自的房间里披了衣服出来,侍卫和嬷嬷听到声音,也都纷纷跑来。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院子里顿时闹哄哄的。

弘历心知是有人故意扮了年贵妃的样子吓人,朗声道:“宫禁之地,岂容装神弄鬼之辈,还不速速报上名来谢罪。”那“年贵妃”见此情形,也顾不得吓人了,纵身一跃,窜到房顶上消失在夜幕中。弘历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向弘时看了一眼,却见弘时正和身边的侍卫低语。

侍卫很快将此事禀报给雍正,雍正只简单说了句“知道了”,就让侍卫退了下去。戴铎从暖阁的屏风后走出来,雍正苦涩一笑,“你看朕这些儿子是不是如狼似虎?”戴铎玩味的笑笑,“这点场面都经不住,将来比这大的场面如何经得?皇上,无论如何,咱们的目的达到了。”雍正点点头,“是啊,只是这结果,让朕心里难受。”戴铎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晦暗,暗暗吐了一口气。

雍正和戴铎商议了将阿哥们都滞留在乾西五所,并吩咐太监给他们每人送了一碗莲子银耳羹,羹里放了催人睡眠的迷药,心虚的人自然喝不下也睡不着。结果却令雍正心寒,三位阿哥没有一人敢安睡,听到院子里闹鬼的动静,全都出来了。

戴铎瞧着雍正面色,试探的问:“皇上,还要继续吗?”雍正颓然的长出一口气,思忖半晌才幽幽道:“朕说了,一定会追查到底。”戴铎刚想开口,又忍住,无声的点了点头。“一计不成,只好再生一计。”雍正苦恼的仰望着养心殿的天花板。

到了前厅,看到一身常服的戴铎站在堂屋中。戴铎见了玉穗儿,轻轻颔首施礼,“草民戴铎拜见公主。”玉穗儿忙道:“戴先生如今官居大学士,怎么自称草民?”戴铎知道她尚未得知自己请辞的消息,便如实告诉她。玉穗儿微一纳罕。

弘历拿起荷包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皱着眉将荷包扣到腰带上,就和衣睡在房间的一角。弘昼揉揉眼睛,困倦不堪的往炕上一躺。弘时见他四仰八叉的躺着,也不盖被子,走过去替他拉过被子盖上。他自己则坐在一旁打盹。

夜深了,养心殿里雍正半宿无眠。戴铎从暖阁外进来,向雍正道:“皇上,一切都安排好了。”雍正颔首:“闹了这半宿,也都该睡了。时辰差不多,该是你我君臣二人一同去打鬼的时候了。”

静谧的皇城里万籁俱寂,甬道上阴风习习。雍正如履薄冰,神情中有说不出的紧张。他慢慢的,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向乾西五所。戴铎深知他心意,缓步陪在他身侧。

阿哥们聚集的那间房屋的窗户透出微光,雍正颤抖地靠近,轻轻走到窗户后。他站定了,刚想探首一看,又有一丝疑虑,向戴铎招招手。戴铎会意,走上前在窗户上戳了个洞。他向雍正躬身作揖,雍正知道他是不愿亲眼看到阿哥们的情形,也不勉强,往房间里一看,顿时惊呆了。

戴铎不安的等候,见雍正身体颤抖,焦躁不安,扶着窗户几乎要站立不稳,忙上前扶了他。雍正满面惨白,冷汗涌出,颤声道:“先回去。”

“怎么你也辞官了?”玉穗儿不解的问。戴铎笑了一笑,没有立刻回话。玉穗儿目光瞄了四周,见有家人在,便道:“咱们到园子里走一走。”两人离了堂屋,走到公主府的花园里。

弘时忐忑的步入养心殿,见戴铎站在暖阁外,向他拱了拱手,戴铎回了一个礼。雍正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皇阿玛——”弘时叫了一声。雍正沉着声道:“交出来吧。”弘时一愣,不明所以,“儿臣不明白皇阿玛的意思。”

雍正哼了一声,“朕赐给你们的荷包里并没有装硫磺,而是和硫磺气味相似的药粉。朕命人在你们房间里放了蜈蚣,那蜈蚣却不敢近你的身,可见你身上戴了驱虫草。”弘时闻言大骇,却仍镇定道:“那……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呀。”“寒冬腊月的,你戴驱虫草做什么?”雍正仍是不紧不慢的逼问。“儿臣的荷包一年四季就一个,戴铎回头凝眸向她笑笑,“你去你八叔府上,他怎么没见你啊?”弘时听了这话,脊背上直窜上来冷气,脑门上沁出冷汗。“儿臣听说八叔,听说八叔病了,想去探望,谁知他病情加重,请大夫去瞧病,儿臣就没去叨扰。”弘时紧紧的捏着拳头。

雍正定定看着他,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么孝顺他,去给他当儿子好了。”“皇阿玛,儿臣绝无此心。”弘时忙喊冤叫屈。“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你。”雍正嫌恶的向弘时挥挥手。

“皇阿玛,儿臣……儿臣是一时糊涂了,皇阿玛……您要打要罚都行……”弘时见势不妙,赶紧求饶。雍正猛的一拍御案,“出去!听到了没有,永远不要再来见朕!”弘时见雍正动怒,知道他在气头上,多说无益,赶忙站起来往外走。

在花园里悠悠散着步,戴铎这才道:“我本就无心仕途,辅佐皇上,是为报答知遇之恩。皇上登基后,我请辞过一次,他没准。这一回,我是再也不想留在京里。”玉穗儿知道,这两年,眼见宗室亲贵被严厉打击,年羹尧、隆科多等功臣先后被杀被贬,他萌生退意也是人之常情。

雍正看到弘历进来,向自己下跪请安,挥手让他平身。弘历垂着眼帘,恭顺的站在一旁。 “你明年就十六了,可以在宫外建府邸自立门户了。”雍正示意他不要太拘谨。

雍正冷笑一声,见他落寞的坐在龙椅上。“儿臣虽舍不得皇阿玛和皇额娘,但成年的阿哥要开府自立,这是宫里历来的规矩。儿臣一定会谨遵皇阿玛教诲,在宫里宫外都安分守己。”

雍正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孩子冷静的可怕,从未对他产生过如此陌生的感觉。“你……”雍正欲言又止。弘历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福惠那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你这当哥哥的要多照顾他。”弘历点点头。

雍正审视的看着弘历,道:“皇后膝下无子,朕想把福惠送到她宫里,此一来,既可缓解皇后宫中孤寂,又可使福惠得到尽心照顾。你看如何?”他看似漫不经心,暗中却在观察弘历的反应。弘历如何不知他皇阿玛这是在试探,心中虽一凛,表面上却无异状,“如此甚好。八弟年幼,生母早逝,有皇额娘亲自照看,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雍正见他答话滴水不漏,心中反倒暗暗起了疑,道:“福惠被蝎子蛰了,你真的没看见?”弘历横了心,咬定说没有看到。雍正见他神色如常,又是痛心又是无奈,“你三哥已经招认了,蝎子是他放的。”弘历闻言一惊,抬头看着雍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走的远点儿也好,伴君如伴虎,无情最是帝王家。”玉穗儿不无感慨的说。戴铎道:“我明天就要离京,京中朋友不多,专程来探望公主,相识一场,愿公主珍重。”玉穗儿惨然一笑,道:“我能有什么好不好,走也走不得,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戴铎见她面色虽如常,但忧色已印在眉心,只怕再难化解,不禁叹了口气。

雍正见他嘴硬,怒不可遏道:“胡说!你要是没戴驱虫草,朕命人在你们房里放蜈蚣,那蜈蚣怎么只往弘昼身上爬?你和弘时都没事。朕赐给你们那个荷包里装的可不是硫磺。”弘历心里一阵惊慌,忙道:“皇阿玛明鉴,儿臣穿的衣服都是嬷嬷们熏香过的,怕的是有虫蚁把衣服给蛀了,想是那蜈蚣也闻不得熏香的味儿。皇阿玛如果不信,可以问嬷嬷。儿臣绝不敢胡言。”

“好,这件事算你搪塞得过去。朕来问你,你说你没看到福惠被蛰伤,而是去了布库房,只见到弘时,没见到弘昼对吧?”雍正强压怒火,冷冷的看着弘历。弘历也没时间揣测雍正的用意,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胡说!弘时散学后就去了你八叔府上,他去布库房比你晚了一两个时辰。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乾西二所的太监说,你未时初刻就去了布库房,直到酉时你才走到?敢情你绕着紫禁城走了一大圈。”雍正边说边冷笑,那笑容在弘历看来简直毛骨悚然。

弘历忽然跪在雍正面前,一脸颓败之色,道:“皇阿玛息怒,儿臣……儿臣确实没有直接去布库房,而是去了别处,但儿臣真的没看到八弟被蝎子蛰。儿臣敢指天发誓。”“你!你还狡辩!”雍正气的够呛,差点跌坐在龙椅上。弘历跪着上前两步,道:“儿臣绝不敢欺瞒皇阿玛。”

“你去哪儿了?”雍正望着他最器重的儿子,倒想听听他如何辩解。弘历抓耳挠腮,似乎有点说不出口,“儿臣……儿臣去了储秀宫。”“去那里做什么?”雍正不解的问,但见他一脸难以言说的神色,忽然有点明白。“难怪上次在你额娘宫里,你见了富察李荣保的女儿掉头就走……哈哈……”雍正不怒反笑,但笑声充满了苦涩。“儿臣不喜欢她。”弘历嘟囔了一句。

“储秀宫的小宫女比较顺眼是吧。”雍正随口说了一句。弘历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多说话。雍正叹息一声,挥手让他出去。弘历站起身又拜了一拜就转身走了。

玉穗儿见他神色间仍如当年一样俊逸疏朗,不禁笑道:“将来戴先生去了山水间,过着神仙日子,只怕我们这些凡尘俗子再难见你一面了。”戴铎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人生无处不相逢,相逢不必曾相识。公主,若不是这京里有您牵挂的人,我倒要奉劝您一句,早离是非之地。”玉穗儿秀美的眉目间浮现出隐忧,幽幽道:“我走不了。比不得当年,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去科尔沁,他在这里,我如何能无牵无挂的走。”

戴铎正不解,雍正把弘时和弘昼的供词全盘告诉了他。戴铎惊愕不已,沉着声道:“您要如何处置?”雍正叹息一声:“朕终于体会到先帝晚年的孤寂了,眼看着儿子们为了储位不惜手足相残,这种痛心,当真是铭心刻骨。”他失神的看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陷入深思。“皇上,四阿哥绷得住,您该庆幸。”戴铎适时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对,弘历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比朕有过之无不及。不瞒你说,朕刚才真怕他绷不住全招了。”雍正满心悲哀,说出来的话确是肺腑之言。戴铎余光扫了雍正一眼,就转身走了。,不知何时已老泪纵横,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畏惧和寒意。

“帝王注定寂寞。”他幽幽的说了一句。雍正瞥了他一眼,半晌才缓缓道:“你请辞的折子,朕准了。”戴铎忙跪下谢恩:“臣戴铎叩谢皇恩。”雍正挥了挥手,疲惫地手支着头闭上了眼睛,戴铎不敢再留,忙恭身退了出去,养心殿中再次静了下来,静得令人胆寒。

次日,雍正颁旨,皇三子弘时,逐出宫廷,令为允禩之子。旨意到了府上,允禩谢恩后回到书房,随意地靠在椅子上,沉吟不语。八福晋推了推他,疑惑不解地问道:“好好的,把弘时过继给咱们?什么意思?”“哼。”允禩冷笑了一下:“弘时恐怕坏事儿了。”

“弘时坏了什么事儿?他坏了事儿就过继给咱们?咱们成什么了?老四什么意思!”八福晋一提雍正就气不打一处来,言语间渐渐有些不敬。允禩也没心情计较这些,眼神一直瞄着屋外的寿山石影壁,心底隐隐冒出一股寒意:“什么意思?恐怕……”

戴铎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把竹萧,向玉穗儿道:“戴铎和公主相识多年,如今孑然一身,别无长物,这萧正是当年我在裕王府吹奏的那管萧,赠给公主聊表纪念。君子之交淡如水,公主,别后珍重。”玉穗儿接过那管洞箫,想起了《诗经》里的一首。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八福晋听出允禩的意思,雍正是要以此下手了,心里反到不愁了,轻轻一笑,上前握住允禩的手:“不怕,就算进宗人府也有我陪着。平民百姓家常说,同患难容易同富贵难,咱们就给他们瞧瞧,咱们即是富贵夫妻,也是患难夫妻。”

八福晋的率性果敢允禩自她小时便十分明了,喜欢她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性格,紧握着八福晋的手,想着她一生荣华娇宠却要跟着自己受苦,让允禩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年贵妃”僵直地站着不动,扬手一撒,弘时觉得有东西掉在自己身上,颤颤微微地低头一看,“啊!”的一声喊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将身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是蝎子!

依着雍正的吩咐,阿哥们被召集到乾西五所的一个房间,苏培盛带着一个小太监进屋来。“皇上听说乾西五所有人装神弄鬼,命奴才来查看究竟,阿哥们都平安就好。安全起见,今儿晚上委屈阿哥们在这间屋里将就一宿,待明天侍卫彻底搜查过了,再搬回各自的住处。这里有几个荷包,荷包里装了硫磺和雄黄药粉,皇上说,阿哥们务必戴在身上,以防再有毒虫出来咬人。”他挥挥手,小太监捧着盘子走到三位阿哥面前,让他们每人各拿一个。

一路上两人均无言,进入养心殿暖阁,戴铎扶着雍正落座,却一言不发。雍正喘息半天,方才略显平静。终于,雍正咬牙切齿地道:“这两个逆子,逆子啊……”戴铎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了一丝疑虑。雍正道:“去叫弘时来见朕,弘历在殿外候着。”戴铎依言而去。

有匪君子,大概也只有这样的诗才配得上这样的男子吧。如今,故友们一个个都要离去,不知何日才是相见之期。玉穗儿满心伤感,送戴铎到府门外,向他的背影道:“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戴先生,张着嘴瞪着面前的的人,懒得换。弘历仍是不敢坐,直直的站着

“其实你也看见了!而且你见死不救!”雍正忽然提高声音,掷地有声的瞪着弘历。弘历脸色一变,神情中有了一丝慌张,“儿臣没……没看见。”“没看见你怎么去找了驱虫草戴在身上,难道不是怕有人在你房里放蝎子?”雍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弘历。弘历的眼睛里有了心虚,却仍是道:“儿臣没戴驱虫草,也没看到八弟被蛰伤。”

戴铎见两位阿哥离去,走进暖阁里,见雍正呆呆的坐在龙椅上。“皇上……”戴铎试探的叫了一声。雍正冷冷一哼:“朕生的好儿子啊……一个比一个脸皮厚。”戴铎犹疑的看了他一眼,道:“臣瞧着四阿哥似乎有心事。”“他当然有心事,他心事大了。为了圆谎,他不惜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他倒不怕朕处置了他喜欢的那个小丫头。”雍正想起弘历的说辞,犹自愤怒。

“恐怕什么?”八福晋觉得他话中有话,忙问。允禩拧着眉,转头看向她:“如果紧接着坏事儿的是我呢?”八福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事到允禩身上,也禁不住心中一惊:“那十四弟呢?”“但愿他没事。”允禩想着当日去汤泉的事,心里也直犯嘀咕,料到雍正已经知晓了。“他没事?难道只牵扯到你?”八福晋鼻尖已有些冒汗。“就算无关,也脱不了干系。”

弘历见弘时垂头丧气的从暖阁里出来,迎上去:“三哥。”弘时仿佛没听到,失魂落魄的走了。弘历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再看戴铎,正站在暖阁外看着他。“四阿哥,皇上有请。”戴铎面色澄定的向弘历叫了一声。

同类推荐
  • 意外的穿越之神偷小祖宗

    意外的穿越之神偷小祖宗

    一场无心的穿越,竟然使石冉认贼为师,做了女飞贼!说起来似乎荒唐可笑,可石冉过的心安理得,甚至乐在其中......本是为盗得宝贝,在江湖上创立名号,却不料,因太过贪玩,或许是太过贪心,竟惹恼了沧虞王朝脾气最为恐怖的王爷......因为玩心大起,戏弄了当朝至高无上的皇帝......因为嚣张狂妄,使得王城第一捕快对其猛追不舍......因为心里最初的爱恋,使得她对自己的师兄不能忘怀......看似剪不断理还乱,石冉无心盗得帅哥芳心,且看她如何一一应对......***************************************************
  • 穿越爱上美王爷:九儿传

    穿越爱上美王爷:九儿传

    【本文纯属虚构】聂小倩,宁采臣,凄美爱情,可知道在他们的故事之中,还有多少人,被伤了,痛过,却无人知晓。九儿,宁采臣的妻子,千年转世,再遇故人,这情该如何了结……
  • 这个丫头太无赖

    这个丫头太无赖

    “爷!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啊!”那个俊逸非凡,身穿白衣的男子闻言往天上看去,那个东西好巧不巧的就砸向了他的方向,谁知他身形迅速向旁边一移,快得让人觉得眼神一晃,那个东西就这样悲惨的摔在了地上,“喂、你干嘛要闪开啊?”女子疼苦的揉着脚道。“在下不躲,那砸到在下怎么办!”男子好笑的说。“你要不躲,我能扭到脚吗?反正你要负责”女子非常理直气壮的说。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想:关我什么事啊……
  • 嫡女惊华之倾世小魔妃

    嫡女惊华之倾世小魔妃

    相府有女,惊世绝华,得此女者,得天下!一朝穿越,成为相府嫡长女,却是个痴傻受气包,姨娘庶妹当道,受尽欺压!惨遭退婚,抢婚者正是庶妹?拿去,她不屑要。异能在手,她乐得逍遥,装傻充愣的外表下藏着聪慧狡黠之心;什么?送异能,附赠光荣使命一项,她正是那预言中的唯一女主?只是,谁能告诉她,周遭的美男,你是要她?还是要天下?
  • 我们成亲吧

    我们成亲吧

    苏小晚:本来以为4年的等待,可以换来一场真心相爱以为婚姻便是爱情的归属,一句承诺便傻傻地相许最后才明白,爱不是等等就能来的,爱是要争取的可是后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情和血债?我还能不能勇敢地去爱?罗曜月:我从头到尾所做的每一件事,只为了和你在一起原谅我,不愿意看着你和别人幸福因为你的幸福只能是我给的为此,哪怕是生命,我也在所不惜印辰天:我以为最美好的一件事是在一起后来明白,最美好的其实是:你幸福就好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来自远方的你感谢老天,能让你幸福你的幸福,是不是我呢?
热门推荐
  • 盛世情侠:草莽王侯

    盛世情侠:草莽王侯

    一个隐没于草莽间的北周皇室遗脉,一段旷世爱情传奇,一场鲜血染红的爱情战争,一段称霸江湖的铁血故事。兄弟相残,血溅五步;权力倾轧,彼此利用;热血男儿,肝胆相照;但为红颜,冲冠一怒……他弑父杀兄,屠戮江湖,结交邪佞,阴谋复辟;他一言九鼎,豪气冲天;他有无数红颜知己,却将一腔热血付给了一个女人。是正?是邪?
  • 新帝国掌门

    新帝国掌门

    体会新帝国掌门人的创业历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探秘成功的最深处。本书精选7位优秀企业家,从不同的角度,给读者导演了一出出江湖豪侠的风云故事。他们尽管在经营理念、商业模式、管理风格上都有独特之处,但始终围绕人、财、物做文章。或不断深入,或不断拓展,细心品味,令人受益匪浅。
  • 魔女夕颜

    魔女夕颜

    恶魔睁开了嗜血的双瞳,灵魂与肉体,都可以成为买卖!而她不曾对魔鬼乞讨,却莫名被迫签下黑色契约,而他正用冰冷的指尖,抚摸着她……为了让她复活,他甘愿沦入地狱,成为神秘“无间当铺”的主宰!与之纠缠,只为要回她欠下的孽,与她十世的合卺之夜,有的只是交换,没有爱?--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人性与人生

    人性与人生

    这是一本向世人提供人生智慧,启发人从解读人性、顺应人性入手,精于做人、应世、处世,以谋取一己之私利的书籍。读着读着,我不禁为本书视角的独特,观点的鲜明,论述的精辟所感动,萌生了想写点什么的感想。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中国智慧故事全集

    中国智慧故事全集

    走进五彩斑谰的故事世界,品味发人启悟的智慧甘泉。凝练千年思想精华的经典智慧书,开启一生成功思路的宝贵箴言录。
  • 燕家有恶女

    燕家有恶女

    兄台,听说过燕家堡吗,没听过燕家堡你还算江湖中人?什么,你不混江湖?那你总见过的燕形标记的茶馆、酒楼、当铺,听过燕家小姐的传闻。燕家小姐,出生克死了娘亲,满月就送到了尼姑庵。十二岁第一次回家,逼死了继母,逼疯了幼弟,逼走了父亲。十七岁嫁给指腹为婚的飞鱼山庄少庄主,才三天就红杏出墙被休回家。从此,纵横商场,游戏江湖,抢得美少年无数,连当今皇上最宠的七皇子都躲不过。若是你连这些惊世骇俗的事儿都没听过,真是白做了几年人,问问别人,谁不知道燕家有恶女。。晚上更,一周断更一天。。场景一:她斜睨父亲的盛怒,抱紧怀里吓得失神的少年,“你真不认弟弟当儿子了?”“住口。这贱种不是我的儿子。”“你不要我要。以后,他就是我的夫君了。”“你可知道夫君是什么?”燕傲天问那个在尼姑庵里住了十二年的女儿。“不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全心全意爱他宠他对他好。”她坦然说。…“好,罢了,”看到她沉静的眸子,燕傲天觉得自己老了,“以后你就留在家里继承家业吧。你的名字,就叫燕惊鸿。”“惊鸿?”她邪气一笑,“父亲大人,你的名字取晚了。我自取了名字,叫笑悠。我先是燕笑悠,再是你的女儿燕惊鸿!”。。场景二:“你就是我要嫁的夫君于修朗吗?娶我可不代表娶了燕家堡。”“好。”他微笑,眸中印着她的容颜。…“修朗,你等我一年,北方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好。”他仍是微笑,淡淡地,掩着些许寂寞。…“修,你再等我一年,南方水患,有许多商铺受损。”“好。”他淡淡微笑,忍下心中的不舍。…一年复一年,她十七岁,在外地查帐时,听说他纳妾的消息。于是,一身嫁衣到了飞鱼山庄门口,三日夫妻换得一纸休书。“于修朗,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能容忍跟别人分享的男人。从此,你管你的飞鱼山庄,我管我的燕家堡。我们只言商,不言情。”。。场景三:“我知道燕家堡是朝廷控制江湖的工具,父亲让我继承燕家堡自然让我继承所谓的职责。”她低笑,不掩饰眼中的算计。“不过,这是我家祖宗定下的狗屁誓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我做的,只要有利可图,我当然会做。你想扶持谁,我会帮忙稳固他的势力,你需要钱财赈灾,我就是抢也会给你,你要掌握邻国的动静,我连皇帝床上的话都能一字不漏的传给你。我要的是通商的自由和便利,还有,别打你家小七的主意,我定下他了,绝不让他去当什么皇帝。”皇帝震惊,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 中国随笔年度佳作

    中国随笔年度佳作

    阅读2011年的随笔,脑子里总是缠绕狄更斯的一段话。这是让人辗转不寐的话,一想起心里就有莫名的躁动,骨子里仿佛添加了别样的物质。狄更斯的话本来是对法国大革命而言的。那是震荡的时代,那是血与火的时代,是方生方死,是绝望时希望,是血污与啼哭,是产床与墓碑,是破坏与打碎也是祈祷与重建。在大变革的时代必有大撕裂,在血水里浸泡,在沸水里蒸煮,在清水里涤洗。但是当下呢,我们身处的当下,这是怎样的时代?怎样的时期?我们心绪茫然,真不知如何命名这种情绪:是说爱还是言恨。你要爱这个时代就托生在这个时代吧,这是天堂;你要恨这个时代就托生在这个时代,这是地狱。
  • 超级分析力训练

    超级分析力训练

    本书介绍分析力的培养方法,并且附有测试题,使人提高分析能力、掌握分析力,使人提升素质,丰富自己生活。
  • 误惹腹黑老公:雷人逃妻

    误惹腹黑老公:雷人逃妻

    【上部简介】“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你点的我”“你身上……”“抓痕还是吻痕?不需要怀疑,宝贝,你的杰作。”OMG,她这么粗鲁?她不记得自己是狼族的啊,可是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她好像只是跟朋友不小心去了一趟鸭店,不小心喝醉了,可是……可是喝到床上去了?还有她……她有那么强悍么?这帅哥……这帅哥的皮囊这么好,而且长的这么好看,是鸭?……天啊,罪恶啊,作孽啊……“那个真的是我?“你说呢?我刚刚上班而已,你居然点了我还不承认?”“哈……当然不是,不是……”躺在床上的至邪至魅的男人,觉得自己快要憋的内伤了,哈哈,这小绵羊怎么这么好骗?她不过是喝醉酒发了点酒疯,吐了他一身,他则因为打赌打输了,误打误撞的拉她一起下水而已……谁让这白痴,竟然把香槟当饮料,吐脏了他两身衣服?奶奶的,不捉弄捉弄这白痴,对得起自己么?对得起代表着左氏企业老板这个位置么?(咳咳,别看简介就想歪了,感兴趣的慢慢看,本文不H,有些爆笑的乌龙文而已,消遣雷人滴)本文读者群:102983619入群暗号:书中任意人物名字【下部简介】左枫翼一家搬回主屋后,一家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半年之后,左堂谨的腿,也已经终于康复,而刚好枫翼需要出国到瑞士一家公司,参加一个年度竞标大赛!飞机上巧遇瑞士公主,瑞士公主早已经倾心于左枫翼,所以半胁迫左枫翼参加了一个瑞士皇室所举办的活动,结果这场活动里面,早就已经杀机四伏,左枫翼陷入陷进……F市的夏纤希以及左堂谨他们,收到噩耗,瑞士皇室通知,左枫翼在皇室举办的一个宴会上,因为杀手入侵不小心被枪击……夏纤希早在左枫翼离开之前,就已经怀孕,本来打算他从瑞士回来给他惊喜,没想到听到噩耗,整个人崩溃,差点流产……最后瑞士皇室将左枫翼的骨灰送回,左堂谨虽然丧子难受,但是他也知道,他必须重新撑起整个左家,而开始重新回左氏上班,夏纤希也努力的帮着股市大跌的左氏,开始四处奔走,此时刑天迹以及周胜凡他们,都伸出援手!——3年之后,左氏总裁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任谁都想不到的人——一个逼迫着自己,努力的撑起左氏的半边天,努力的帮着他扛着左氏,甚至帮他实现着以前左枫翼没有实现的宏伟蓝图的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