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十二皇子没什么事的话,那倌岚先回去了!”淑女的行了个礼,夜倌岚桀骜的抬步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上官兰熏抬脚追了上去,与她齐平,悠闲而随意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找什么啊?”
“你有什么东西掉了吗?”不含任何怀疑的追问。上官兰熏有时候他的好奇心真的很让人想扁他。
夜倌岚本不想理他,但又怕如果不理,他会一直缠着自己到家,这才轻启红唇,慵懒而随性的说道:“倌岚的帕子掉了,所以回来找找。”握在手心的夜来香早已被夜倌岚碾碎,阵阵气味被宽大的纱袖遮掩住。
上官兰熏不疑有它,继续问道:“那你找到没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又好心的建议,“要不要我派人找找?”
“倌岚谢过十二皇子的美意!只是一块帕子不重要,就不麻烦十二皇子了!”她可不想欠他人情。也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将这个人情给还完!
“真的不需要本皇子的帮忙?”上官兰熏格外的恬躁,一直巴着夜倌岚再三的确认。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在景含宫主宫的屋顶上,一黑一红如入无人之地般极为嚣张的站在那里。
看着远远离去的夜倌岚和上官兰熏,其中的黑衣人问道:“殿下不用去追吗?”
那个被唤为殿下的红衣男子,被一凤型面具遮掩其容貌,让人无法看清。可是那傲然独立的姿态,俊美绝伦;那漆黑倨傲的眼眸,眼底隐隐闪出幽蓝的光芒;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却被他微微勾起,多了分邪魅和诱人。
红衣男子看着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二人,只是冲着身后的黑衣男子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而后说道:“洛湛你先退下。”男子的声音有着一股天然的魅惑,如果不是跟他相处久了只要听到那声音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黑衣男子领命,恭敬的飞身离去。那极快的速度和悄无声响的动作无不显示着他那极为高深的功夫。
看着那雕刻精细的成亲王府四个字,在看看身边那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人,夜倌岚庆幸自己回来了!
她没想到他会跟着自己一路走了回来,而且还是无休止的说了回来。
她想不通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而且还是一些废话!
看了眼犹自说的开心的上官兰熏,夜倌岚没有阻止的意思,独自开门就准备进去。
“既然你已经到了,那我回宫了!”对于夜倌岚对自己的无视,上官兰熏没有任何不满和愤恨,反倒是以一种任务完成我可以回家了的语气。
夜倌岚困惑的看着他,脑海里什么一闪,一种她觉得不可能的思想霎时占据了她整个脑海,看着上官兰熏的眼神都变得迷离不解,“你一路就是为了送我回来?”
上官兰熏面对着她的问题,只是笑笑,而后慵懒的转身,不慎在意的摆摆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本皇子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半敞开的大门隐约有着灯光透过射在夜倌岚那突然变得柔静的身上,看向悠闲而去的身影,想到上次凤鸣轩的出手相助,再想到这次体贴入微。明明他是可以将上次的时间与这次的相抵的,可是他没有,还任由自己敲诈了一次机会!
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坏!
唇角轻扬的弧度将本就夺目的姿容映衬的更加亮丽炫目,白色的纱衣轻飘,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夜倌岚推门进去。早以没有了人影,估计全都休息去了!不甚在意的往自己的别院走去,那里确是灯火通明!
她就知道自己不回来,那两个丫头肯定不会睡觉。
轻轻的将门推开,习武的敏锐让闭目养神的清雪迅速的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家郡主那绝丽脱俗的身影。快步上前,略带担忧的问道:“郡主,没出什么事吧?”
夜倌岚将手指比在唇瓣处轻轻的吹了下,示意清雪放低声调,又指指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的书雪。
清雪意会的降低的声调,再次问道:“郡主,皇上真的要赐婚吗?”
看着她那因为担心而蹙起的眉宇,夜倌岚心中一暖,淡淡的点头。
“现在没事了!多亏了书雪那丫头!”
原来昨晚清雪回来后将事情汇报完,书雪想要去给她弄些吃的,无意在凉亭见到大郡主和二郡主在凉亭不知道说些什么?
因为担心是害她家郡主的就偷偷躲在一旁偷听。竟没想到还真被她听到了一些关键的事情。
原来皇上请的人中间只有两家人是没有亲事的,太傅之女、刑部尚书之女全都自小订了亲的。
那也就是说皇上的目的是她们跟丞相之女。
在景含宫的种种,皇后的有意刁难,皇上的若有似无的旁敲侧击都让她更加肯定那主意估计就是打在她身上了!
这才让她多留了个心眼,有时间想出应对的法子!不然在那种情况自己又怎么可能做到全身而退。
没事就好了!看着舒了口气的清雪,夜倌岚稍拍了下她的肩头,道:“你也快下去休息吧!都快寅时。”
清雪恭敬的福身,这才搀扶起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的书雪安静的退出了夜倌岚的房间。
房间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就连自己的心跳声夜倌岚都感觉自己可以听到!
刚才她其实还有事情没说!在夜梦松请旨赐婚之前她认为皇上的目标是自己,可是在看到皇上竟然那么爽快的答应她的请旨后,夜倌岚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而后又在景含宫拾到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夜来香,夜倌岚觉得这种宴会就像是一个囚牢的大门,而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根将你引进去的绳索,当你进去了,那厚重的铁门便关上了,任由你如何敲击都无法打开!
而自己正是那只被引进去的小鸟,不对!是整个成亲王府都是!
这一切都让本就疲倦的夜倌岚没有一点睡意,尽管全身都在抗议,可是脑海中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根根链条不断的盘旋交错,让你得不到半刻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