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坞,故明其意,村内是以莲花为主。真有漫步的小路儿缠绵着荷塘,岸边的垂柳似长发的姑娘
的美丽景象,那微风拂过水面,一片绿浪,摇摆的荷花似贵妃出浴,飘来阵阵幽香。让人不由的感叹这真是个好地方呀。
夏侯炫来到莲子坞村唯一的一座莲子亭,看了眼那艳阳高照,“凌金,到村里找家农舍,晚上好住!”
“是,主子!”凌金应后,便匆匆离去。
斜阳西下,金灿灿的光照在那片片的荷叶上,让人仿佛梦一般。夏侯炫坐坐站站的望着那延绵的小路,像是望夫石一般,左盼右等的。抬眸看着那西下的夕阳,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日日采莲去,洲长多暮归。开篙莫溅水,畏湿红莲衣。后会有期!”独自的念着,嚼着,心里不知为何滋味。
正觉得百般无聊之际,一道喜出望外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日日采莲去,洲长多暮归。开篙莫溅水,畏湿红莲衣。”
“幻姑娘!”夏侯炫如初成长的毛头小伙子一般,急切的奔向幻莲,“幻姑娘!”
幻莲见夏侯炫那喜出望外的表情,略有些害羞,低了低头。而后又用手将面上的轻纱缓缓的揭出,“炫王,让你久等了!”
“不,不,不,没关系!”夏侯炫发现自己居然是那般的急动,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出现了。“是本王怕自己会错了意!”
“呵,那还好炫王没会错意!”幻莲娇笑道,而后又低头绞起手指,“那个,我可能会给你添麻烦!”
“不,不会的!”夏侯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回答,而后又觉得答的不妥,改道,“我,本王的意思是不麻烦!”
“真的吗?”幻莲抬眸望去,“那个,什么时候可能去寻他呀?”
看着幻莲那期待的眸子,夏侯炫神色有些黯然,他知道他不应该如此,可……也许这就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吧。勉强的一笑道,“我们先到村里住上一宿,明日再商量如何?”
幻莲抬眸看了看天色,“呵,这天色也不早了,那好吧,明日再计!”
于是,二人便踏着那缠绵着荷塘的小路,嗅着那荷花的幽香,在那夕阳的照射下,缓步向村里走去。
一阵晚风吹过,伴着诱人的荷花香。黑夜的苍穹挂着一轮大玉盘,那浑浑暗暗的光茫犹如给莲子坞披上件轻薄的纱衣。那田间的蛙鸣声,好似乐章一般,在田间优扬婉传的传颂着。
“主子!”一道黑影窜进了农舍。
一双单凤眼闪着精光,“说吧!”
“属下最近查获当年安家血案一些线索!”黑影恭敬说道。
“什么线索?”
“幻月宫!”
“什么?幻月宫?”神情略微一愣,“凌木,你是说此事与幻月宫有关?”
“主子,有可能是有人收买了幻月宫!”凌木想了想道,“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剧说是幻月宫人所做,但很多线索都指向幻月宫!”
“那小王妃之事呢?”
“这个,属下还没有线索!”凌木低垂着脑袋,道。
失望的摆了摆手,“去吧!”
“是!”轻应后,便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良久,处在坐在昏暗灯光中的夏侯炫才轻唤道,“凌金!”
“主子!”
“去查查安君浩离开后的动向!”
“是!”
待凌金离开后,那单薄的农舍木门咔吱的打开,那淡淡的月光立马照了进来。夏侯炫踏着月光,走到小院中,手负身后,仰头望着明月,思絮开始飘渺。
自八年莲莲失踪,他便不停的派人寻找,可最后的结果都一样。现在朝中大事已算稳定,可他的心却空得感到害怕。回想当年风光回临都那日,犹记得当时自己只是被那双充满泪花的眸子吸引,而后进宫迫于心里的叛逆,选了她做王妃。当时对莲莲根本谈不上爱,说喜欢吗?其实也没有几分吧!只有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那便是莲莲有一双与他母妃相似的清澈眸子,对就是那清澈的眸子吸引了他。
他记得在小的时候,母妃便对自己说过,人的眸子越是清澈,那人便越是善良。善良,这一词对于尔虞我诈的皇宫来说,那是忌讳!可他偏偏就对那么眸子充满了安心的感觉,让他感到世界上还有种真诚存在。这也便成为他可以不顾一切要娶莲莲为妃的理由。
而后,与小孩子的莲莲相处,让他感受到了单纯童年的快乐,也因此让他产生了舍不得放手的冲动。他认为,这与爱无关。再后来,安家血案,莲莲失踪,这让他觉得愧对了安家二老,害了莲莲,所以这应该也与爱无关吧!
爱!是很简单也很伟大的一个字!但对于他夏侯炫来说,有与没有根本不重要。因为他是一个照心做事的人,不管是爱还是不爱,只要心里想,那便做!好似现在,他八年来都未放弃对莲莲的寻找,而如今却对这见过一两面的女子言听计从。
“炫王!”
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炫王转身看去,只见幻莲身披了件白色的风衣,立在自己的身后,风轻轻吹过,撩起耳鬓的发丝,为其添上了一股别样美。低头发现其双手绞在一起,夏侯炫心里冒出了个疑问。“幻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嗯!”踏上一步,与其并排站,望着不远的荷花池,“炫王,也睡不着吗?”
“是呀!”夏侯炫深深的叹息着应道。
幻莲听着那深深的叹息,心里有些感触,“炫王心中有烦心事吗?”
“嗯!”夏侯炫一副欲倾述的样子,“是有件烦了本王八年的烦心事!”
“八年?”幻莲小声念道,“何心事,烦至八年!”
“人!”夏侯炫眸子望向远处,缓缓道。
幻莲略顿,语带试探性问道,“可是炫王的心上人!”
“算是吧!”夏侯炫同样没有回头与幻莲对视,那声音略显得飘渺!
幻莲听着夏侯炫的话,不知为何,心中闪过失落,强扯了抹笑道,“那位姑娘还真是幸福,能让炫王烦至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