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差点就忘记了呢。”朵湛猛地一拍脑门,懊悔地大叫一声,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自从自己做了妃子以来,朵湛仗着有延陵夜替自己遮风挡雨,别说是皇后那里,连太后那里都不曾去过问安,原因就是嫌太麻烦,自己看着那一群做作的女人吧也不舒服。但是前几天延陵夜却和朵湛说最好还是有时候去应付一下子,因为太多的人去他面前告状了,朵湛只好答应。
“快点快点,咱们快去快回,才不和那些女人坐在一起浪费生命。”想到这里,朵湛的脸色又明媚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玉坠,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自己,胡乱地擦了一把脸,灌下一口热茶,就坐在梳妆台上等待秀儿帮自己梳头了。
秀儿汗颜地看着朵湛这一切的变化,心想真不知道皇上喜欢这主子哪里了,动作粗鲁一点都不像是个大家闺秀。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飞云簪斜斜地插到朵湛浓密的头发后,高贵典雅的发式就算是完成了。朵湛啧啧赞叹地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心中对秀儿的手艺叹服不已。
拖着长长的衣裙,故作典雅的朵湛,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宫门走去,身后自然跟着一大群丫鬟太监,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此时,朵湛绝对不会想到,在皇后的风藻宫里,却上演着令人惨不忍睹的一幕。
十多个身穿华服,凤冠霞披的贵妇,围成一个半圆,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中间的皇后一身鲜艳的红袍,凤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掌心中捧着的茶碗,右手悠闲地用杯盖划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微微抿了一口热茶,思觉失调一般对周围的事物置若罔闻。
院子中央,分明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躯。
“哗啦啦……”冷水泼洒在年轻女子身上,早已痉挛的女子认不出颤抖了几下,早上的微风依旧透着丝丝寒气,更不用说吹到一身是水的身上了。
冷风拍打着地上女子的脸颊和身体,满是铁锈的链子拴在一个侍卫手中上,很长很长的铁链却不能延伸到宫门的出口,抓着铁索的青年侍卫脸上也划过一丝的不忍,但是在皇后冰冷的眼眸注视下也只能狠下心肠,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瘦骨嶙峋的女子蜷缩着,黑发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垂下几条青丝,盖着那人的脸。
蜷缩着的双手双脚因为沉重的铁链,动也不能动一下地放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腕脚腕遍布着挣扎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变成令人恶心作呕的颜色,伤疤蜿蜒得像是蜈蚣一般长牙五爪,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她一身淡蓝色的宫女装,看样子像是某个宫室里走漏出来的侍女。蜷缩着簌簌发抖,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小野猫。毫无生气的风藻宫,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弥漫在空中,在忽明忽暗的烛火的衬托之下,恍如鬼蜮。如果没有听到那类似于呻吟的声音,谁也不会想到皇后的宫室里竟然会出现这样一幅触目惊心的惨景。
面容清丽,但是却黄弱不堪,颧骨高耸,一副病入膏肓之相。
“碧烟是吧?本宫问你,你可知罪。”突然,皇后颜色一凛,张口问道。
“奴婢知罪,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这回……”断断续续的声音,出自丫鬟口中,就像是小学生机械地背诵课文一样,不同的是,细细的嗓音中还带着几丝几不可闻的低沉呻吟。
“你认罪了,本宫却不能饶你。”皇后一声冷笑,脸上路出残酷嗜血的表情,缓缓地伸出指甲,身后立刻有人应和了上来。
几个壮汉手持几条牛皮鞭,来到一个大桶面前,将鞭子往里面沾满盐水,缓缓地走到那个奴婢面前。
挥舞着的皮鞭伴随着凌晨的劲风呼啸而来,抽打到羸弱不堪瘦削单薄的身躯上,让几乎陷入昏迷中的碧烟不禁颤抖起来,被两个壮丁强劲的力道划破的轻纱衣衫半敞着耷拉到一边,白嫩散发着珍珠光泽的肌肤格外耀眼,令其中一个一脸狰狞的男人色心大作,趁机在那胸前的雪嫩处抓了一把……一旁的皇后却只当作没有看见,一脸的漠然。得到了皇后的默许,那两个大汉更加放肆起来。
一条狰狞的鞭痕出现在雪峰之间,开始微微的渗出殷红……柔顺坠落的几根散发披散在额际,随着她的痛苦的呼吸而微微摇动着……
“皇后,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真的不敢了……小主……”碧烟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袁彩仪。
只见袁彩仪惨白着脸色,死死地咬着嘴唇,按压住内心想要呕吐的感觉,看到这样的阵势,早已经吓破了胆,哪里还敢说话。
其实袁彩仪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小贼而已,皇后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一个宫女,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啪!啪!啪!”狠狠的抽打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沾着盐水的鞭子,会给破损的皮肤带来多大的剧痛,只是凭空想象,就已经叫人不能忍受,更何况这是一幕活生生的场景,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云清皱着眉头,瞧了瞧身边的舒美人,只见她虽然仍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眉宇中却已泄露内心的不忍。
云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人心都是肉长得,谁看见这样的场景不会心痛,皇后娘娘这样做,不过就是要杀鸡给猴看罢了,只是,哭苦了这个丫鬟。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苏妃的人……苏妃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噗——”碧烟有气无力地哽咽着说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继而喷出一口鲜血,溅了身旁的壮男一身。
“哦,这么说来,你是叫本宫打狗要看主人了?”皇后平静的话语下却隐藏着波涛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