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湛的手再次被放开,延陵夜独自走到金殿上的金銮座,潇洒地坐下。
从一旁走出的喜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金灿灿的圣旨,来到金殿正前方,用太监独有的不可模仿的声音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有曰。九品内臣之女苏玫,品行端正,秀外慧中,德淑兼备,册为苏妃,钦此。”
朵湛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苏玫的爹爹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搁在现代的话不知道有没有一个镇长大?怪不得进了宫中老是被人欺负了。
“娘娘,赶紧谢恩。”身后传来杏儿焦急的声音。
朵湛赶紧回过神来,向前一步,盈盈跪倒在地上,伸出双手,喜太监很快将圣旨递了过来,“臣妾谢皇上。”
延陵夜嘴角含笑,走下金殿扶起朵湛,将她拉到龙椅上坐下,低声在她耳边喃语,“你终于属于朕的了。”
皇后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风眸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随即却换上一副稳重端庄的笑脸,站起身子,来到延陵夜面前,“臣妾恭喜皇上娶得佳人,臣妾又多了一个好姐妹。”
坐在金殿下的众妃嫔们按照品阶大小,排成队,个个手持贺礼,一一走到延陵夜和朵湛面前道贺。
真是多亏了眼前这块红布啊,朵湛在心里感叹。要是没有了她,自己说不准会在那些女人面前露出什么臭臭的脸色,到时候弄得大家尴尬就不好了。
后宫的女子真可怜,自己的老公找小老婆了还要强装笑颜,前来道贺。
说不定这一张张微笑的面具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多么狠毒的心思,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刚才皇后的那句“好姐妹”,真的令朵湛一身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延陵夜显然没有注意到朵湛此时的心理变化,脸上乐呵呵地接受了众妃嫔的道贺,直至最后一个人送完礼以后,才高兴地说道:“众爱妃多礼了。”
哼,你的爱妃还真多。
朵湛尽力想忽略掉四周的环境,幻想着那些女人们都是延陵夜的朋友,而不是他从前的老婆,却被这一句“爱妃”拉回到现实之中。
“今天是朕的大喜日子,爱卿们尽可不必拘谨于礼数,尽情欢乐。”延陵夜说完,拉着朵湛的手就走下金殿,往后面的寝宫走去,一旁的喜太监赶紧跟了过去。
大家面面相觑,想不到皇上居然这么将满屋子的人撂下了不管,自己拥着美人走了。
在众人羡慕和妒忌的眼光中,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
太阳直直地照射着大地,花园里一片春意盎然,蝴蝶和蜜蜂飞上飞下,好不勤奋。
芙蓉帐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却却睡得正香。
延陵夜下了早朝,就直奔玫园,也就是赏赐给朵湛的宫室,只见快到晌午了院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难道那小懒猫还在睡觉?
大步走进屋里,迎上来的宫女刚要跪下行礼,被延陵夜拦着,挥手打法了出去。
伸手挑开大红的纱帘,延陵夜原本清醒的大脑一下子混沌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浓重。
只见丝滑的床铺上,朵湛身穿粉色的柔软贴身的丝衣,香雪白肩上披盖着玫瑰图样的薄纱,不及一握的纤细腰肢,八爪鱼一般紧紧抱着锦被不松手。延陵夜想到昨夜的一宵欢爱之后,她也是这样用四肢缠在自己身上,心里不禁涌起一丝甜蜜。那披散在床铺上的乌黑光泽长发,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创维温和柔美的阳光,照亮这张清秀的小脸。
粉嫩的脸颊,甚至可以看得到丝丝绒绒的汗毛,就像是成熟的水蜜桃,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微微嘟起来的红唇,半张着,呵出轻柔可爱的呼吸。
延陵夜一直站着,神情地凝视着朵湛,几乎变成了“望妻石”。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哦。”朵湛奋力地睁开眼睛,瞥了延陵夜一眼,继续睡觉,“哪儿来的哪儿去,别打扰我睡觉。”
“呵呵,”延陵夜傻笑一声,一屁股做在床上,大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你睡你睡,朕看着就好。”
朵湛怕痒地缩成一团,秀眉越拧越紧,终于,倏地坐了起来,粉拳朝延陵夜挥去:“你看着我我怎么睡啊!走开!”
延陵夜灵巧地闪过朵湛的攻击,嘴角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看来昨晚朕还是不够卖力,现在你还是这么有力气。”
被这么一说,朵湛脸一红,撇过头去不看他。
延陵夜无趣地摸摸鼻子,站起身子说道:“中午还有朝会,朕就先离开了。”
朵湛用将被子盖过自己的头顶,小手猛挥,口齿不清地喊道:“赶紧走赶紧走。”
待到确定延陵夜离开以后,朵湛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不知怎么的,刚才看着延陵夜的感觉怪怪的。
上一次是他对自己用强,而且是第一次,意识有很模糊。除了疼痛自己几乎没什么感觉;而昨天晚上,貌似自己也是很热情地回应了他,还叫得挺大声的,也不知外面的丫鬟们听见没有,真尴尬。
“娘娘,您起来了?”杏儿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进来,笑眯眯地打量着朵湛。
朵湛分明从她眼里读出了暧昧的味道,“咳咳”两声,吩咐道:“杏儿,你去太医院一趟,将徐太医给我请来。”
“娘娘你哪儿不舒服了么?”杏儿一听,急得赶紧放下手中的水盆,紧张兮兮地就冲了上来,拉着朵湛端详了好一会儿。
“我没事!叫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干什么?”朵湛不得不端起架子。
“是,奴婢这就去。”杏儿不满地嘟嘟嘴,朝外面走去。
“徐太医,溪瑶姐姐到底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严不严重?”杏儿刚把一身官府的徐太医迎了进来,朵湛劈头盖脸地扔出几个问题。
温文尔雅的年轻太医轻笑一声,回答道:“娘娘真有趣,叫微臣过来第一句话却是问别人的事情。”
朵湛挥手示意杏儿下去,直视着徐太医的眼睛,“实话跟你说,我好的很,叫你来只是想知道溪瑶的身体状况而已,她昨天连我的册封大典都没来,一定是病得挺严重的是么?你老实告诉我,溪瑶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