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强迫你的么?”
凌枭语气急切,双手死死地握着朵湛的肩膀不放,手上的力度几乎要将朵湛的肩膀捏碎。
朵湛轻轻地拂开凌枭冰冷的手,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半响才平静地说道:“这已经不重要了对么?”
凌枭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眼眸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怎么不重要,我才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就算你已经成为他的女人,如果你不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话,那我就还有机会,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一定会努力争取!”
朵湛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时候,凌枭已经喜爱自己到了这种地步。
他是前途光明的大将军,军功显赫,在朝中受人尊敬钦佩,姐姐还是皇后。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自己了呢。
“是我先遇到了你,凭什么他却将你抢走!”凌枭嗓音沙哑,神情悲切,“朵湛,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凌枭,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一团浸水的棉絮,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比我好的女子一把抓,况且你……”
“不,我就认定你了。”凌枭坚定地打断了朵湛的话,“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我不要别人,只想和你此生与共。”
听到凌枭这么说,朵湛心里泛起了一丝隐约的甜蜜。
对凌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连朵湛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不想这么快就和凌枭确定关系,但是,对他却有一丝隐约的期待。
这是不是就是歌词所唱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难道自己是一个花心的女人。
“现在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跟我回去,你要是一直在这烟花之地留恋,皇后一定会杀了我的。”朵湛扯开话题,避开凌枭灼热的视线,朝外面喊道,“延陵俊,你看够了没有,该不快进来帮忙?”
门外却请悄悄的,丝毫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刚才他不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么?
“延陵俊也来了么?”凌枭问。
“当然了,你可知道你这么一消沉,身边的朋友多么的担心!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和我们回去。”
突然,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急促的脚步声,参杂着一个尖利的女子的叫嚷。
“这位爷,去不得去不得,二楼里姑娘们正在伺候客人呢!”
怎么回事?
朵湛满心疑惑,现在是大白天,除了自己,还会有谁来妓院?
正在疑惑中,不经意地往窗下一瞥,不看倒好,一看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楼下满满的都是身穿统一官府的官兵,脸色严肃,腰间的长刀明晃晃的闪烁着太阳的光辉。
“你们几位爷这是在干什么啊……”朵湛认得这声音,是刚才上来是阻止自己的老鸨。
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越来越近,房间里的几个姑娘也都变了脸色,吓得靠在一起。
“嘭”的一声巨响,雕花大门倒在地上。
十几个动作迅速的官兵“刷刷刷”地冲进来,一瞬间就将朵湛和凌枭包围在中间,下一瞬间,全部立正站好,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跟着进来的是面色狼狈的老鸨,只见她原本汹汹的气势早已不在,换上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抬头打量了朵湛一眼后,赶紧低下了头,浑身直打抖。
这是什么状况?
朵湛傻楞,难道自己招惹黑社会了?
女人来妓院也不犯法吧?难不成是凌枭招惹了这些人?
迷惑地回头看了凌枭一眼,只见他同样在惊异地打量着自己,朵湛赶紧用嘴形告诉他:不关我的事!
下一秒,凌枭飞快地站到朵湛身前,作出一副老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
朵湛刚要发问,只见延陵俊一脸尴尬的笑意,不自然地走了进来。
屋里的官兵们见了延陵俊,全都半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行礼。
呼,原来是认识的啊,吓死自己了。
“喂,延陵俊你什么意思?叫这么多官兵来干什么?你忘了这次我们是偷偷溜出皇宫的?”朵湛快步走过去,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大声说道。
“你别说了。”延陵俊面露苦相,一张俊脸皱巴巴的,四处张望一番,好想怕被什么人听见似的。
“你干吗啊?”朵湛不解,“既然你有本事将我带出宫,就应该有本事将我送回,现在叫那么多人来干嘛?”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延陵俊急得差点用手捂住朵湛的嘴,一脸慌张地将朵湛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皇嫂,我平日待你不薄吧?出了事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这延陵俊到底怎么了,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凭他小王爷的身份,天底下都没有几个人能管得到他,除了……
电光火石只见,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刚萌发起这个念头,朵湛马上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来这里。
“老鸨,我们也不打搅了,这就走。”朵湛拉着凌枭,就要出门。
“站住。身为妃嫔私自离宫,还来妓院私会男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阴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道明黄的身影,带着强劲的气场,走进了屋子。
朵湛一抬头,就看见延陵夜黑着脸,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一辆装饰华丽的明黄宫轿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骄子旁边被一干持刀侍卫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朵湛第一次出宫,不愧是京城,热闹非凡,即使没有那些高耸的摩天大厦,有的只是充满古香古色的木头建筑,依旧彰显出京城的繁华景象。
道路两旁卖零食的小贩,快速地穿梭要喝着,无数的路边摊整齐有序地摆在道路的两边。
朵湛被窗外繁华的景象晃花了眼睛,心想终于看到正宗古代的步行街了,也不枉此行。
不过,轿子上的另外一个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