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瑶姐姐,其实在几天前被小主惩罚昏过去以后,脑子一直就是不是很清醒,好多事情都忘记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一般,只有姐姐,还有爹爹叫我好好收藏的鸡心坠,其他竟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朵湛咬咬牙,编出了这么个老套的失忆借口。
溪瑶脸上表情变化了好久,末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美俄日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举止行为都与以往相差了这么多,原来竟然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忆症。”
“吃一堑长一智,这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让你受点皮肉之苦好让你脑子清醒一番,小小一个坠子就让人欺负成了这样,我看你以后再不改怎么在这皇宫里活下去。”
“想不到小玉下手这么狠了,竟然把你抽得三天下不了地,要不是我拼命向袁彩仪求情,怕你的小命就此葬送了也不定!”
“姐姐劝你还是尽早觉醒,快快向小主赔礼道歉,以后绝对再莫提起坠子的事情,那样尚能保你一命,要不然,赔上性命可就不值得了,听见了没?”溪瑶面色严肃,一字一顿地说。
朵湛却没有退路,咬牙说道:“姐姐,恕玫儿不能遵从姐姐这番话,那鸡心玉坠子是我家传宝物,短短不能断送在我手中,即使要赔上玫儿的姓名,玫儿也绝无二话!”
话说出来,朵湛心底却紧张起来,没错,自己是在赌,赌溪瑶和玫儿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是放任玫儿自生自灭还是舍命助自己一臂之力。
那玉坠不仅仅是姥爷留给自己的遗物,有着无法取代的纪念意义;还是自己能否重新回到现代的关键所在,所以,无论付上任何代价,自己一定要把鸡心坠子重新夺回来!
“玫儿绝对不会连累姐姐的,姐姐也不必替玫儿操心。”朵湛说完,重新缩进了被窝里,沉重的棉被压着自己的脑袋,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心中忐忑不安地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拼命地挠,溪瑶到底是什么反应,她到底肯不肯帮自己冒险,真的一点数都没有。
良久——
“玫儿如此说来,难道姐姐能袖手旁观么。”溪瑶苦涩地说,“姐姐答应苏伯伯苏伯母的事情一天都没有忘记,从两老离世之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难道姐姐能看着妹妹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么。这场仗,无论输赢,姐姐都陪你打下去。”
世界像是停止了运转一般,有一种感动缓缓地渗透了朵湛。
溪瑶和玫儿,果真有很深的姐妹情!
朵湛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朱红色的宫墙大门紧紧地闭着,袁彩仪身边的丫鬟小玉双手捧着象征着身份的徽章,递给了一个年老的宦官看过后,乘着花车,从侧门离开了宫廷。
袁彩仪透过花车的纱帘看着一排排武装整齐的侍卫们严正以待地站在宫廷的两边道路上,脸上浮起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花车撵着青石铺出的路面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此时在她二种却是无比的悦耳,觉得自己一步一步青云直上。
不久,出了宫门,两个小丫鬟伺候着,下了花车。
“小主,奴婢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像小主这样蕙质兰心,气质高雅的人,很快就可以册封了,您看奴婢说对了不是?”小玉缠着袁彩仪的胳膊,一脸谄媚的笑意。
“就是就是,小主以后一定是青云直上,独揽圣恩,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翠儿不甘人后赶紧挑好的说。
“好了好了,只不过是个七品常在,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袁彩仪嘴上轻斥着,笑意却不可抑制地到了眼底。
“话可不是这么说,如今小主有了婧妃这个后台……”
“胡说什么呢,小心隔墙有耳!”袁彩仪低喝一声,翠儿立马住嘴,“走,去看看那个臭丫头去。”
淑芳斋里,满院子都洒满了冬日的太阳,暖暖的柔和的,令人沉醉。
阳光洒在屋檐上,地板上,令一切事物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黄色,朵湛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眼前的景色,只觉得浑身舒坦无比。
就在她伸懒腰的时候,背后被人狠狠地踢了一下,一个踉跄,向前滚去,回头一看,阳光底下却是那三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左边的小玉一双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一看就是苛刻人的典型相貌,怪不得鞭子挥得那么狠。
右边的翠儿一张鹅蛋脸,虽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一副谄媚小人像,看上去即使主子叫她去死也绝无异议。
中间的袁彩仪,五官倒是生得标致,尖尖的小巴,标准的瓜子脸。但是脸上厚重的妆容却毁了这么个古典美人,粉抹得厚重不堪,唇红似血,眉毛粗硬,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溪瑶赶紧丢下手中的扫帚,过来福了福身子,“奴婢给小主请安。”转过头来向朵湛使眼色。
朵湛忍着背后的痛,照着溪瑶的样子,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如此照做了,“奴婢给小主请安。”
待朵湛抬头,于袁彩仪的目光交汇,她立刻开口:“你这丫头自己说说,可是我怪错了你?”
“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主罚得对。”溪瑶这几天再三地告诫自己,朵湛只好照着溪瑶的话背了一遍,一口一个奴婢,动不动就要行礼,几乎把朵湛憋得内伤!
“知错就好,看来溪瑶还是有功劳的,把你调教好了,”袁彩仪一脸的得意,“以后可要多多注意了,别传了出去,丢了我的脸面!”
朵湛嘴里应和着,心底却早将她杀死了好多遍,虚伪,奸诈,记仇,这样的女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嘴上认错没用,好歹也磕几个头吧。”
朵湛听了,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
“快磕头啊!”溪瑶在旁边看朵湛没什么反应,焦急地催促,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