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描淡写地勾勒出眉形,再用眉笔充当眼线笔,轻轻一描,就让朵湛原本溜圆的大眼显得更加耀眼炫目,充满了一个成熟女人的迷人风情;那原本是用作粉底的白粉,被朵湛捻起,轻拍在鼻梁上,顿时使得朵湛原本不是很挺拔的鼻梁一下子圆润挺拔了起来;透析白亮的肌肤根本就不需要打粉底,只需要将薄薄的一层腮红摸在脸上,就已经有很惊艳的效果。
站在一旁的丫鬟被朵湛“精湛”的化妆技术弄懵了,看着朵湛,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那边的簪子,帮我拿来。”朵湛顾不得向她解释这一套来自现代的化妆步骤,解下头发上的发夹还有簪子,用象牙梳梳开头发,整理好一把乌黑油亮的头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玉簪子,左手右手来回绕弯,只轻轻往里一插,一个漂亮的发式就完成了。
待到化好妆,朵湛悠哉游哉地走到自己的衣柜面前,打开楠木衣柜,眼睛像探照灯一般从上往下地扫射着令郎满目的衣服。
从小就幻想着拥有一个超级大的衣柜,就像是芭比娃娃拥有的那个一样,然后将全世界各地美丽的衣服都收藏进自己的衣柜里,但是现在拥有如此多的衣服,却又觉得眼花缭乱了。
“娘娘?奴婢觉得,这件一群很适合娘娘呢。”一件媚而不浮,高洁不染的锦袍被递到朵湛面前。
流溢洒脱的流苏散落在地上,显得古朴却又不古板。腰际系着的腰带镶嵌着蓝宝石,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将古代女性温柔的一面又添加了刚强的因素,带来一种全新的感觉。
待到朵湛换好全副武装,站在铜镜前面的时候,犹如换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刚柔并济的潇洒美感。
丫鬟看着朵湛,眼神里流露出不可置信,激动和佩服。
“怎么样,娘娘穿着这身衣服,应该不会输给别人吧?”
丫鬟长大了嘴,只是说不出话来,但是从眼神中,朵湛已经知道了答案。
“走!去太和殿!”
朵湛嘴角浮起冰冷的笑容,挺起胸膛,优雅自信地往外走去。
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没那么容易。
暗红色的宫墙,一望无际,通往帝皇权利的象征,太和殿。
朵湛坚定着脚步,往太和殿中心走去。
漠视着全场,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充满了揣测的目光,猜疑的,惊艳的,兴奋的,玩味的,都隐藏在那些人的眼中。
太和殿里,太后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低下站着是个女子。
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每个女子脸上都带着娇羞的神色,眼神里写满期待,望着高高在上的太后,丝毫没有留意在她们身后朝她们缓缓走来的朵湛。
“皇儿至今仍无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是在皇家,关系着皇朝江山千秋万代的事业。这次选秀,哀家希望从你们中选出来的人,可以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为皇室开枝散叶。最后入选的人,就由贵妃来决定。”
此话一落,那十双眼睛,刷刷落在朵湛身上。
心里突然一惊,顿时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混沌了起来。只依稀觉得有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朵湛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稳定下心绪。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众人的目光中,朵湛没忘记应有的礼节,优雅地行了个礼。
“平身。”一个硬硬的声音响起。
朵湛的脑袋正上方,传来陶瓷杯盖摩擦着被子的声音,即使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但是因为太和殿里鸦雀无声,所以还是听得非常的清楚。朵湛知道这是太后在明着给自己下马威呢,但是没办法,自己也得规规矩矩地任由她摆布。
“不知母后让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朵湛任由身边的丫鬟伺候着站起来,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用一副不明所以的脸对着太后。
立刻,身边传来了阵阵抽气声,伴随着小声的嘀咕。
“这就是贵妃娘娘啊?”
“就是她魅惑皇上,让皇上从此不再宠信后宫?”
“不过……她的样子看上去也不会……”
“嗯嗯,好别致的发式,还有衣裙!”
站在朵湛前面的十个秀女,脸上净是惊奇,像是小动物一般试探地看着一脸平静自如的朵湛。
然而就在这些稀稀疏疏的议论声中,传来了一声稍微不和谐的低声尖叫。
“啊,这不是姐姐么?!”
朵湛循声望去,果然,只见婉玲用一种见鬼的表情死死地盯着自己。
“没错,就是我。”轻启朱唇,做出唇形,朵湛并没有回答,却收到了比亲口回答更好的效果。
对面的婉玲,早已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咳咳,”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看不得自己被无视,发出咳嗽声。
立刻,朵湛站好,双手交叉垂在身前,额头微微低下,一副标准的站姿,等待她的训话。
“几个新进宫的秀女,对宫中的妃嫔还不是很认识吧?那就让哀家来介绍。”太后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现在熟悉熟悉也好。你们要牢记着,在这后宫里,就算是忘记了哀家,也万万不能忘记了贵妃,更不能怠慢,知道了?”
朵湛一听,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撇了撇嘴,甚至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
当然,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被居高临下的太后还有暗中观察的秀女们看在眼底。
在秀女群中传来首饰晃动的声音,朵湛偏头一看,只见是其中一个秀女的银簪子在不断地晃动,她看着朵湛,就像是小兔子看到了大灰狼一般,全身都在颤抖。
真是的,胆小鬼,别人说两句就吓成这个样子。朵湛不悦地皱了皱眉,只见那秀女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多彩了,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