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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听母亲提起五哥哥,晨曦也不禁回忆起年幼时五哥哥对她的好来。说到底,五哥哥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就算他收下皇上给的侍妾,也只不过是遵从这个社会的约定习俗而已,他哪里知道这是对她的伤害?而且,少年热血,哪有对女色不好奇的?他对她那么好,已是难得了。

只不过,她不会接受这样的男子作为自己的丈夫罢了!

以后若是再见,就当哥哥吧!

“娘,曦儿知道了。如果见到五哥哥,我会将他当亲哥哥一般相待的。”

杨婉点点头,心中很是欣慰。

傍晚,夏帧从衙里回来,杨婉颇有些抱怨他没将程敏君的事情告诉自己。

夏帧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是怕你知道了伤心难过……”

杨婉这次是气得不轻,竟然不依不饶地说:“你明明知道我们曦儿的本事,告诉了她,君儿的伤自然能治好,我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夏帧无言以对,只好认错道:“是我不好,我就是,就是想到你在程家的时候受了那么大的罪,我就……”

夏帧想起程虎曾那样糟践过自己的妻子,心里自然是巴不得程家的人全都死了才好。程敏君是程虎唯一的儿子,知道他出了事,夏帧高兴得很,自然不肯告诉杨婉让曦儿去救他。

是人都难免有其自私的一面,爹爹爱娘亲,所以为她心疼,为她愤怒,晨曦倒是很理解,赶紧劝着娘亲道:“娘,您别担心了,曦儿出手,哥哥保证没事!”

杨婉瞪了夏帧一眼,又拉着晨曦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的,晨曦最终晚饭也没吃,落荒而逃。

信州府本是大夏西南边境的州府,距离京城极远,快马也需半个月才能到,晨曦运起风系魔法的飞翔术,也不休息,灵力不足时就吃灵果,如此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到了京城。

这天已经是靖宁二十五年十一月廿五,天色已暗,夜幕降临,城门也关了,不过内城里还是很热闹,许多人家都已经开始备年货了。

晨曦直接飞到将军府后院里才落下来,不过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房顶上。

离开八年,虽然祖母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哥哥却换了一个单独的院子。晨曦在那里发现了萧萧气息,便也不着急过去,她打算先去看看祖母。

哥哥发生这样的事情,祖母一定很伤心吧?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没回来看看祖母,晨曦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

找到祖母的房间,老夫人还没有睡,正躺在床上跟丫头说话。

“君儿那边怎么样了?那位萧神医真的有那么神奇?”

一个陌生的侍女回答道:“老夫人放心,那位萧神医被称为曙光圣女,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呢!少爷的伤虽然看着严重,但萧神医治疗后,连个疤都没有。”

“那不是神仙的手段?”老夫人惊叹一声,忽然又道,“也不知道我的曦儿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晨曦听到这里,只觉得双眼一热,两汪泪水便滚滚而落。

她立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哽咽地叫了一声:“祖母,曦儿不孝,曦儿回来了……”

程老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听到什么了?

只见她转过头来,茫然地望着晨曦的方向,双手伸出来,却不断颤抖着问:“嫣红,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怎么听到曦儿的声音了?”

晨曦本已经是双眼朦胧,见了祖母这个样子,震惊之后心中越发愧疚起来,眼泪更是跟那断线的珠子一样,不住地从脸上滑下来。

她几步冲到祖母床边,紧紧拉着老人那双干枯得只看到蜡黄的皮肤下一根根青筋的手,激动地叫道:“祖母,是曦儿,是曦儿回来了!祖母,您怎么会这样?您的眼睛怎么了?”

直到这时,嫣红才反应过来,却又怔怔地望着晨曦不知道如何是好。嫣红跟在老夫人身边两年了,时常听老夫人说起大小姐晨曦是怎么怎么聪明可爱。将军府里的下人都说老夫人疯了,谁不知道大小姐晨曦和她那个下堂的母亲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但怎么真的有个少女出现了呢?她,真的是晨曦小姐?她是怎么进来的?她不会是鬼吧?

“曦儿?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看祖母了?”老夫人颤抖地从晨曦的手臂一路摸上去,最后轻轻抚上她的脸道,“我家曦儿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个酒窝,曦儿,你笑一笑,让祖母摸摸看……”

晨曦哽咽地抬起头来,看着祖母没有神采的双眼,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右脸颊上,勉强笑了一下,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让祖母摸。

老夫人摸到了晨曦脸上那个酒窝,同时更摸到了她脸上滚烫的泪水,老人家忽然笑了,冰凉的双手不断在晨曦脸上抚摸着,惊喜道:“是我的曦儿!是我的曦儿回来了。我们曦儿长大了,还很漂亮……”

“祖母……”晨曦扑在祖母怀中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祖母,曦儿一定会治好您的眼睛的,您会亲眼看到曦儿的,祖母……”

这边晨曦一哭,原本在隔壁厢房的几名侍女便都跑了进来。

她们只见老夫人搂着一个十四五岁身披黑色披风的少女,两个人都哭得满脸泪水。老夫人屋里的人,没有不知道晨曦的,但她们也跟嫣红一样,都以为晨曦已经病逝,是老夫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幻想着她只是跟着师傅出去修行去了。

如今真的见到了晨曦本人,她们自然知道这件事情里面有猫腻,但这些不是她们下人该管的,于是各自做好自己的本分,候在一旁等候吩咐就好。

晨曦想到祖母打小对自己的疼爱,有什么好吃的都舍不得吃留给她,可是她却这么不孝,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看祖母,竟然连祖母双目失明都不知道,心中越发难过起来,哭得更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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