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的古昔风再度顿住了脚步,刘景绣的话再度刺激了他,伸手握住怀中那一封遗书,脸色愤怒得发青。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吉儿惟一的妹妹,包括凰婉清!
出了洁院,正巧看到从伺堂匆匆赶来的凰婉清,她刚刚去看过月儿,正准备来看看叶筱洁。迎面看到古昔风满脸怒容的从洁院出来,尤其是看她的那种眼神,像利箭一样锋利,看着凰婉清头皮发麻。
“昔风,叶小姐怎么样了?”凰婉清硬着头皮问。
“哼,你不是很清楚吗?”古昔风从鼻子里冷哼,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揍她一顿的冲动。
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来,凰婉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委屈的看着他:“昔风。我刚去看过月儿。”
如花娇颜满是不解与委屈,她大概是被他的态度给吓到了,令古昔风一阵心疼,忽然想到自己的诺言——
“昔风,你已经相信我了吗?”凰婉清睁开眼看着他轻声问,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着激情过后的甜蜜,以及急于确定的期翼光芒。
古昔风点点头,温柔的吻吻她的脸:“信,我信你!婉清,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冷战了,好不好?你不知道这半个多月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曾经的承诺浮上来,古昔风甩甩头,忽然她的委屈,大步往伺堂去,决定暂时饶过她,先查明真相再说。
但愿此事真的与她无关。
凰婉清愣在原地,看都会他决绝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刚才在他恨中看到了什么?
恨,强烈的恨差一点就要将她淹没!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死了月儿伤了叶小姐,也冲走了他们的感情。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凰婉清一阵眩晕,差点栽在地上。扶扶暗暗发疼的太阳穴,凰婉清走进了洁院。叶筱洁再任性,也不该受这么大的罪啊,可怜的姑娘。
月儿的尸体陈在祠堂里,除了背后的刀伤,以及手腕、脚上绳子的勒痕,什么也没有。古昔风皱起了眉头,围着月儿的尸体转圈,想看出什么异常来。
想着怀里的信,所有的线索都渐渐转到凰婉清身上。
难道她和瑜枭真的有私情?
月儿是凰婉清的贴身侍女,自然是知道她许多事情的,他们夫妻重修旧好不过月余,月儿就突然横死,连带筱洁也遭了害,这其中到底莫非是为了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盘子里那把已经拔出来的匕首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不是一般的匕首,刀柄上镀了金,刻着一只腾飞的凤凰,用红宝石镶就的凤眼正反射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
那一年他与凰祈云密谋的时候,他袖中落出的不就是这样的匕首吗?那时凰祈云还微笑解释:“这是父皇赐予每一位皇子公主的出生礼物。”
这竟然是皇族御用的匕首!凰婉清,竟然真的是你!
古昔风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脚,旁边的家丁急忙扶住他,紧张的叫道:“老爷,您没事吧?”
古昔风摆摆手,拿出怀里的信,一阵惨笑:“凰婉清,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身后的家丁一听公主的名讳,个个噤声,不敢再多言。
“来人,把凰婉清给我抓来!”古昔风突然厉声喝道,一拳重重的击在伺堂的柱子上。
家丁们被吓了一跳,看着老爷的疯狂行为,一动也不敢动——人家可是公主啊!
他们的无动于衷更加惹怒了古昔风,愤怒的大声吼道:“你们是聋子吗?还不快去!”
家丁们看看怒火冲天的老爷,决得两头都是点燃了的引线,不知道该先踩哪一边好。
“哗——”一声巨响,伺堂里的一张八仙桌轰然倒地,彻底报废,家丁们吓得不轻,决定先灭了眼前的火,争先恐后的往伺堂外挤去。
正从洁院里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气愤出来的凰婉清愤愤的跺了跺脚,气得小声骂了起来:“该死,怎么把我说得像个罪人似的。这刘景绣是不是疯了。”
正骂着就遇到了一群往洁院涌来的家丁,讶异的看着他们,奇怪这些家丁是不是疯了,还是太闲没事干,居然全部出现在洁院外的花园,貌似还正向她走来。正想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质问他们,他们却一齐跪在了她面前。
凰婉清讶异的看着他们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请公主移驾伺堂!”家丁们齐声道。
凰婉清一怔:“去伺堂干什么?”
“奴才不知,不过好像是为了月儿的死和叶小姐受伤的事吧!”其中一个家丁道。
凰婉清再度一怔,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他们刚刚才分开,现在忽然又找她,难道是的被刘景绣给说中了,他把这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她身上?
瞬间就苍白了玫瑰般美丽的脸庞,刘景绣意味深长的话回荡在耳边:“公主真是有心人呢!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亏心事是要遭报应的。”
原来她指的就是这件事!凰婉清正正神色,道:“带路吧!”
“是!”前来绑凰婉清的家丁们松了口气,赶紧爬起来上前带路。
古家伺堂里,远远的就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凰婉清才到门口就看到了满面怒容的古昔风坐到伺堂里,手里捏着一封信出神,低声唤道:“昔风。”
古昔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疏离,对她扬扬手中的信:“给我跪下!”
“你说什么!”凰婉清错愕的看着铁青着脸的古昔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还不知罪吗?”古昔风把手中的信扔到她脸上,愤怒的喝道。
凰婉清捡起信来,一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公主曾私自出府,在烟雨楼相会瑜枭,暗渡陈沧,尔后自觉愧对老爷,遂以色诱之,施媚术,绾君心,掩私情。”
“这是月儿的遗书,从筱洁身上搜起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古昔风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