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难,凰婉清已经淡淡的开了口:“三位公子不但是昔风好友,还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这等君臣之礼还是留待他日金榜题名时再行吧!”
正欲拜礼的三人皆是一愣,半弯下去的腰僵住了,非常讶异这个刁蛮公主的态度转变。
“是啊,你们几个不是准备考今年的状元的嘛?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古昔风适时扶起他们,感激的冲凰婉清一笑,转变话题。
“当然有把握了,只要你不和我们争就行!”刘吉令笑着捶了捶古昔风的肩膀。
凰婉清轻咳一声,道:“昔风,既然你们朋友久不见面,就多聊会儿吧,我们先上船游湖了。”
“好吧,我一会儿就来!”古昔风惊喜的看着凰婉清,走回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游湖时要小心,我一会儿就来!”
“恩。放心吧!”凰婉清点点头。
古昔风才放心的看向刘景绣和叶筱洁,以及一干侍女家丁:“你们要好好照顾公主,务必让公主玩得尽兴,知道吗?”
“是!”
“放心吧,有叶小姐相陪,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凰婉清抽出自己的手,在月儿的搀扶下率先上了侯在一旁的花船。
刘景绣和叶筱洁跟上去,船桨一荡,泛入湖中,带起涟漪无数。
古昔风看着船,幸福的笑了。
尹浩然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看船,又看看满脸幸福的古昔风,哀嚎起来:“你不会真爱上她了吧?那烟雨楼的红姑娘是没盼头了哎!”
“注意你的用词!”古昔风从袖中抽出描金象牙扇敲了尹浩然一记爆栗子,“我现在是良民!”
“天——真是娶了媳妇就转性了,当初娶刘氏那会儿怎么不见你转性?”尹浩然抱着脑袋不满的叫道。
“刘氏?那是爹娘之命。等你有了爱人就明白了。”古昔风好笑的看着这几个迟迟不婚,差点儿气死家中老父的兄弟,突然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不由的伸手揉了揉,“怎么好端端的眼皮子跳得这么厉害?”
孔先明大笑,索性一摆手:“算了算了,去陪你的娇妻爱妾吧,别找什么劳什子的借口了。眼皮跳,我还心跳呢!”
古昔风揉揉眼皮,再看看已经驶到湖中心的花船,心里没由来的紧张起来,顾不得兄弟挖苦真的告辞:“好吧,那我走了,改天聊!”
然后就行色匆匆的雇了另外一只小船去赶花船,心里,真的好慌,慌得让他心惊,只知道一昧的赶过去。
小船快速赶过去,刚好看到可怕的一幕。
偌大的花船上,凰婉清似乎和叶筱洁发生了什么冲突,突然推了叶筱洁一把,叶筱洁惊叫着就要落下船去。
昔年吉儿惨死车轮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古昔风突然大吼:“吉儿——”然后飞身而起,双足点水踏波而去。一把抱住叶筱洁,两人一同落到水中。
“扑通——”
凰婉清扶栏大叫:“昔风!”
然后不顾一切的就要跳下去救人,刘景绣死死拉住她:“公主,你不能下去!”
“你放手,让我下去!”凰婉清大喝,无奈脚被刘景绣死死拉住,动弹不了。
“不,我不放,相公让我们好好伺候公主,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跳湖?”刘景绣情急之下摆出相公之名。
不提还好,一提凰婉清就再度苍白了脸,昔风他落水了呀!凰婉清生气的怒喝:“再不放手我连你一起拉下水去!”
“你还想推谁落水?”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凰婉清惊喜的回头,瞬间僵住了笑容。不知何时,古昔风已经抱着叶筱洁从湖水里跃上船板,正冷冷的看着她。叶筱洁脸色苍白双眼紧,明显已经昏了过去。古昔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目含怒,面色苍白,全身湿透,长衫贴在身上,不断的滴着水,滴嗒滴嗒,涸入船板,滴一每一个人心上,有千斤重。
凰婉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刘景绣,竟然是满面泪痕,发丝凌乱,下巴无缘无故的青了一块,仿佛受了什么虐待一样,心里一惊,忽然明白——上当了!
凰婉清赶紧解释:“昔风,你听我说……”
“还需要说吗?”古昔风冷冷的打断她的解释,冰冷的目光在这六月的热气中令人打起寒战。
刚从船舱里和青儿、兰儿笑着走出来的月儿看到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急忙冲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凰婉清,紧张的问:“公主,怎么了?”
“怎么了?你家主了干的好事!竟然把叶小姐给推下湖去了!”云儿冷嘲势讽的说。
刘景绣故作生气的喝了一声:“云儿住口!主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口!”
“是!”云儿佯装委屈的低下了头,后退一步不再开口。反正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相公,还是先救洁妹妹吧?”刘景绣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古昔风面前,抬着头哀求道,好让古昔风看清她青了一块的下巴。
古昔风看着刘景绣青了一大块的下巴,怔了一怔,瞬间怒吼起来:“凰婉清,又是你干的好事!”
先是落水,后又是怒吼,有几艘好事的花船也向他们靠拢了过来,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看戏。只有其中一艘不怎么起眼的花船船舱里,透过被湖风吹起的帘子可以看到一个青衣的年轻少侠坐在眼里,满脸冷峻。
“我没有……”凰婉清苍白着脸辩解,忽然明白过来,指着刘景绣大叫起来:“是你!你早有预谋对不对?”
“公主,您说什么……”刘景绣惶恐的躲到古昔风身后,作瑟瑟发抖状。
“够了,凰婉清!我现在没功夫和你瞎耗。要是筱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尝命!”古昔风大喝,挺身站在刘景绣大前,看了一眼怀中呼吸微弱的叶筱洁,大步往船舱中走去,同时吩咐下人:“马上靠岸!”
刘景绣急忙跟进去,青儿、兰儿、云儿也跟了进去,独留脸色苍白和一脸愤怒的月儿站在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