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再一次激怒了凰婉清,不过现在的她心态已经放平了,按照海芋先前的吩咐,她从蒸笼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送到古昔风眼前:“我并稀罕做你的妻妾,远嫁江南不过是受到宫中排挤,如果对你造成了什么不便或者伤害,这盘我亲手做的宫中甜品请你收下,作为我的歉意。”
古昔风惊讶的看着她手中那盘五颜六色的糕点,空气中飘荡着百花的香气。
海芋上前解释道:“这些甜品每一个都是一种鲜花气为馅,颜色亦是以鲜花煮水和面而成,表面松软,花馅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环保又好吃,全是宫中御厨房的独家秘方制成哦!”
“是吗?”古昔风摸摸饿了一夜的肚子,一时手软禁不住诱惑就一盘的接了下来,夹一个玫瑰味的放到口中,慢慢品尝,果然美味异常,正要称赞,眼前的凰婉清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冰冷的说。
“请你立刻休了我,让我离开!”
“咳咳!”古昔风闻言大惊,口中的玫瑰糕一整块的咽了下去,噎得咳个不停,咳得一张白皙的俊脸红了起来。她竟然要求休了她?要知道这对一个女子可是天大的耻辱啊!没想到她……唉唉,这招先发制人还真是让人意外!
凰婉清若有所思的看着古昔风,重复了一遍:“写休书吧,从今以后两清,再无瓜葛!”
“休书?你很想要吗?”古昔风已经缓过来了,危险的眯起双眼,看着眼前的绝色容颜,一字一句的说,“你想让我犯欺君之罪,再满门抄斩,是吗?”
“错,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要得到自由!何况你心中根本没有我,又何必绑着我不放?”凰婉清摇摇头,目光坚决面色清冷的说。
古昔风语塞,是啊自己心中根本没有她,为何还要留下她?真的只是为了报仇吗?那为何不干脆折磨死她?
他的恍惚间,海芋已经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戏谑的看着他笑道:“看来你吃惊呀!”
“是你教唆公主让我犯罪的吧?”古昔风一时解释不上来,把矛头指向海芋。
“怎么可能?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坐庙不拆有情人,不过,你们好像并非有情人哦!”海芋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古昔风说。
这个动作让凰婉清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幸好二皇兄不在这里,否则看到她这个动作一定会爱得不得了。再看看没啥反应的古昔风,心下好生奇怪,他不是好色吗?怎么对同样绝代风华的海芋没啥反应?
古昔风冷了脸,瞪着海芋:“我现在没功夫和你们瞎耗,你们好自为之——记住,千万别在这几天给我惹事生非,要是伤到了昔林,我要你们两个一起陪葬!”
“那我的休书呢?”凰婉清焦急的冲过去,不顾手上的面粉拉住他的袖子,急切的问。
如画的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急切,古昔风恼怒的甩开她的手,忿忿道:“你就那么想走吗?没门!有生之年我都不会给你休书的!从六年前开始就注定了我们要纠缠一生!”
言语之间,双眉再度紧皱起来,深邃的双眼似乎有忧伤要漫出来,然而仅仅是一瞬间又全数退去,满脸不耐烦之态以及隐在背后的恨意。
“六年前?你见过公主吗?”海芋警觉的抓住话题,追上来问。难道事因从六年前就种下了,还是单纯的抗拒赐婚?
古昔风方知失言,甩甩袖子漫不经心的说:“六年前华阳公主随先皇下江南,众人皆知!”然后就大步离开。
海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忘了灶台上的蒸笼已经蒸够时间。直到凰婉清惊叫一声:“哎呀,时间到了!”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可亲的笑脸和婉清一起取出蒸好的糕饼,再把案板上做好的面团一一放进去。
“公主,这些糕点咱们分成几份,一份送给老夫人,一份送给刘景绣,再一份要送给二爷!等蒸好了咱们就行动!”海芋取出三个漂亮的盘子,一面用真正的鲜花绿叶作盘饰一面说。
凰婉清奇怪的停下了手中揉面的动作,问:“不是你想吃吗?”
“呵呵,作了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也可以拉拢人心哦!”海芋眨眨眼睛,俏皮一笑。
凰婉清无所谓的耸耸肩:“算了,随你吧,只要不送给那个坏蛋,和那几个贱妇就行了!”
“改变处境第一步,收拢人心!笼络人心第一计,美食可以表诚意,亦可绾君心。”海芋凑到凰婉清耳边,轻声传授自己的秘方。
凰婉清瞟了她一眼,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看到她并没有兴趣,自讨没趣的海芋吐吐舌头继续摆弄她的盘饰,心中很不甘心——根本电视上传授的经验,常处深宫的公主见到英俊潇洒的驸马,必然芳心大动,所以她根本不相信婉清那么淡然。
不过,有情无情,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想到,海芋又贼贼的笑了起来,凰婉清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怕怕的说了一句:“喂,你可别乱来啊,皇兄是让你来帮助我的不是来设计我的!”
“嘿嘿,当然不会,祈烨说了一定要让你幸福的,我要敢害你他还不把我给吃了呀!”海芋被人识破心思,尴尬的笑笑。
凰婉清这才耸耸肩放下心来,不过海芋突然又好奇的凑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难道你进门时对他就没有一丝好感?”
“你……”凰婉清登时被她气得无语。
海芋急忙后退一步,摆摆手:“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她怎么会忘记初见他时心头的那份悸动?可惜这场婚姻是皇兄恶意所为,再努力也是徒劳!凰婉清看着手中的面团,突然没有了兴趣,扔在一旁走出厨房,往花园去。面对满园花草心中却是无胜凄凉——母妃说过,要想得到幸福就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上自己。虽然她曾对他有过好感,但他对她的恶劣很快浇灭了那份悸动。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