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哈哈……”古昔风闻言笑了起来,唇角弯起冷厉如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轻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可是那样太便宜你了,我就是这样慢慢的折磨你,知道吗?”
疯子……他是一个疯子!这是凰婉清现在对他惟一的感觉,有些恐惧的瞪着他,不知所措。
两人静静的对峙,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地变得苍茫起来,余辉在天际绚烂成夺目的晚霞。
晕在地上的两人悠悠转醒,看到他们好容易盼回来的相公对公主发怒,犹如看到了救星,爬起来哭着奔向她们的夫君,深情的叫着:“相公!相公!”
“醒了,不怕不怕,为夫在这儿谁都不敢欺负你们!”古昔瞟了一些有些难堪的凰婉清,故意柔声安抚着美人。
“相公,你要再不回来,奴家恐怕就再看不到相公了!”
“相公,奴家差一点儿就失去眼睛了,公主她,要剜了我们的眼睛……”
两个美人靠着古昔风身旁,嘤嘤的哭诉着凰婉清的罪行,无限娇弱和恐惧,她的暴行更加惹怒了古昔风。
“欺负她们是妾吗?你以为你做为二夫人高贵吗?凰婉清,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古昔风冷冷的注视着她,对她愈来愈苍白的脸色非常满意,弯下腰去伸手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冷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古昔风的二夫人,你和她们一样,只是一个妾,最低等的妾!”
公主为妾!凰婉清的大脑一片空白,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娇弱的身子却在不住的发抖,说不清是因为怒还是因为悲。
湘影和汀兰眼见事情急剧转变,好风好水又转到了她们身上,大喜过望,也在这个傍晚明白了相公对凰婉清没由来的憎恨,妩媚的左右偎着相公,得意的看着地上脸色发白的凰婉清,娇笑道:“哎呀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呢,怎么能和奴家一个等级哎!”
“呵呵,公主?古家有公主吗?”古昔风在湘影脸上亲了一口,又搂搂汀兰,笑着反问。
“相公,有没有的还不是您说了算嘛!”二人开始拍马屁,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击凰婉清,践踏一个公主的尊严还真是过瘾!
“哈哈,知我者,美人也!不要让这个贱妾扰了咱们的好心情,美人今天受了委屈,为夫今晚补偿你们好不好?”古昔风捏捏汀兰的脸,坏坏的笑起来,两位美人知他意,半羞半怒的笑着轻捶他的胸口。
这样的打情骂俏就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凰婉清的骄傲和尊严,倔强的她硬是不开口,睁大眼瞪着他们,她要把今天所受的屈辱都记在心上!
古昔风满意的看着凰婉清逐渐湿润的双眼,放声大起来,左拥右抱着美人扬长而去。
男子爽朗解恨的笑声,和美人得意的银铃笑声回荡在晚风中,月娘在天上怜惜的看着这个被人作践的公主,轻轻的叹息一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如同她曾经风光的过往,一去不再复返。
取琴回来的月儿被当家老爷的怒火和极端的作法吓得没了主意,抱着琴愣愣的躲在一边,直到他们都走了才慢慢走出来。
凰婉清颓败的瘫倒在地上,委屈的泪水成串成串的落下来,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个样子,看得月儿揪心不已。叹息一声把琴置到一旁,上前来扶她:“公主,不要这样,老爷只是一时迷了心窍……”
抬起头看看满担忧的月儿,凰婉清终于哭出声来,扑入月儿的怀抱,委屈至极的哽咽着问:“月儿,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月儿无言,轻轻的拥着她,有些抱歉,因为她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如花似玉的公主。
是夜难眠,徒有美好月色。偏远的迎凰楼一夜都有女子哀凄的哭声传出,直至天要亮凰婉清才累得沉沉睡去。
而洁院,同样有人难以入睡,那就是古昔风。洁院的屋顶上,有一英俊男子长身而立,面对南方吹笛,悠扬的笛声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忧伤在夜色中飞扬,飞扬到古家的每一个角落,与迎凰楼的哭声相映成章。
宁风楼里,已经安然入睡的刘景绣被笛声吵醒,震惊的坐起身来,走下床来打开窗子,痴痴的看着笛声来处,这首曲子,只有在她过门的那晚听他吹过,而那一夜,作为新嫁娘的她被夫君冷落了一夜。为何时隔二年,他又突然吹起此曲呢?
刘景绣正隐入思索,吱呀一声门响,刘云香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问:“姐姐,怎么不睡?”
刘景绣回头看看一身粉色中衣的妹妹,笑了笑:“妹妹不觉得这笛声好听吗?”
“哦,这是蜀南的曲子《竹海》,姐姐也喜欢吗?”刘云香问,走到窗前看向苍茫夜色。
“蜀南的曲子?”刘景绣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某些秘密——那一年来参加他们婚礼的远亲叶家不就是蜀南吗?
刘云香点点头笑了:“姐姐大概没听过吧,你出嫁后我陪哥哥去过蜀南,恰好听好就记住了,这曲子有般清灵的美,不过今夜听来,竟隐隐有哀伤暗含,听来更动人心,真不知是何故!”
刘景绣没有吭声,更加专注的听着笛声。也许,该调查一下叶家!
刘云香以为姐姐喜欢,也默默的陪她站在窗下听曲。心里却是五味复杂,哎,本以来可以借陪伴姐姐之名得到他的关注,没想到姐姐竟然也是常不见君颜!
当公主被贬成妾的消息传遍古府每一个角落的时候,古老夫人震怒了,马上传了古昔风谈话。
“风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好歹也一个公主,你冷落她,故意让她做小也就算了,可以怎么能贬她作妾呢?”古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敲着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