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愿意为皇兄献血。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青阳安静的笑,笑得极奇古怪,令养她十多年的母亲也看不透她的想法。
“好孩子,什么要求母后和你皇兄一定会答应你的。”太后迫切的说,完全忽视了青阳的反常。
床上恢复了些许神智,终于能开口说话的凰祈云闻得有救,生怕妹妹反悔不救他,也急忙紧张的许诺:“好皇妹,不管是什么要求,皇兄一定会答应你的。”
“是吗?”青阳公主凄凄一笑,笑得绝望又安慰,“那好,我要你禅位于二皇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太后和凰祈云同时张大了嘴,面面相觑,半晌没个答复。如果失去了江山,留着命还有何用?
海芋似乎已经料到了事情的结局,她安静的看了看凰祈烨,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悄悄的退到一旁作壁上观。青阳果然够爱天忆,人哪,真是不能小看了爱情的力量!助他夺得江山,站在权利的最高峰,是她最大的愿望。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怀疑上天让她穿越来就是为了作他的谋士。
凰祈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可惜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凰祈烨无奈摇头的同时马上表示强烈反对:“不,臣弟不赞成青阳的主意。”
“哦,哀家知道祈烨一向不重权势,定然不会和青阳胡闹的……”太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谄媚的笑,第一次称呼了祈烨的名讳以示亲热。
“呵呵,太后说的好像二王爷不是凡人一样哦!当事人都没有发话,太后那么紧张呀!”海芋适时笑了起来,打断太后的的话。
太后瞪了她一眼,碍于现在需要人家救命,忍气吞声不再作声。
凰祈云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她可是他的亲妹妹啊!她不是一直不喜欢婉清和祈烨的吗?
青阳公主的目光飞快的扫了海芋一眼,转头诚恳的看着凰祈烨,“二皇兄,换血大法未必能解皇兄的毒,我希望二皇兄能暂代朝政,以保凰朝安宁。”
“青阳!”太后和凰祈云脸色一沉,同时对自己的青阳吼道。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
“这……”凰祈烨犹豫了,虽然自己也有野心,但从没想到能这样轻易的得到江山。目光悄悄流转到海芋身上,海芋若无其事的扶了扶发上的玉簪,凰祈烨便明白了,正色道:“本王虽志不在皇权,但为保江山安宁,一切听从皇上的意思。”
“母后,皇兄,青阳是在为你们恕罪,请你不要再阻止我,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青阳轻轻摇头,看太后的目光变得冷漠起来。他们可以舍弃她,为什么她就不可以舍弃他们呢?
太后语塞,心中疑窦顿生,一个不问世事的公主怎么忽然管起了朝政大事呢?忽然反应过来青阳的疯阗其实是装出来的,心中恼怒万分,厉声道:“你没疯,那天是外你听到了哀家和马素的谈话,是吗?”
“是,我没疯,从来都很正常。”青阳坦白道。
“青阳,你这是欺君!”太后怒骂道。心里那个悔呀,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会对自己人使手段,早知道就该防她一手了。
“我若不装疯,还能活下来吗?”青阳指着凰祈云,冷笑,“这一切不是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吗?为了你的私心,陪上天忆一条命,陪上我一生的幸福,皇兄,你好过分!”
“大胆,竟然敢指责朕!”凰祈云被她说得无地自容,拉下脸来怒道。
“那么皇兄是否还需要青阳的血来保命?”青阳毫不畏惧的回瞪他。
“哼,朕要你的血,还需要问任何人吗?”凰祈云喝道,马上吩咐身边的人道,“来人,给朕拿下她!”
青阳脸色骤变,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念想破灭,摇摇头,放声大笑起来:“神医说了,需要的是活血,如果我现在就自裁在皇上面前,皇上以为还能得到我的血吗?”
“你……到底想怎样?”凰祈云闻言一惊,不由得软下来,恼怒的喝问。
“请皇上下诏吧!”青阳微微闭眼,一抬手,身后的宫女奉上文房四宝。
凰祈云看看坚决的青阳,看看无奈的太后,又看看冷峻的凰祈烨,在心中几经取舍,最终一咬牙道:“好,朕答应你!”
站在角落里看戏的海芋无声的笑了,把袖中的最后一颗丹药捏成了粉末。有了让位诏书,这颗真正的解毒丹就用不着了……
天牢里,被筱洁出事后各种精神上的折磨得心神交瘁,疲惫不堪的古昔风躺在铺了稻草的地上熟睡,突然吱呀一声,牢门开了,刘景绣警觉的抬起眼,看到一袭白锦蟒袍映入眼帘,顺着往上看去,如约看到了余俊熟悉的脸庞。
余俊高大的身形立在牢门口,昏暗的宫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墙壁上,冷峻的面容不容挑衅,薄唇轻启,吐出一串冰冷的泡泡:“本王要夜审此案,刘氏,出来听审!”
该来的总要来的!刘景绣坐在墙角慌乱的看着余俊,他的声音不大,却颇具威严,连带惊醒了古昔风。古昔风睁开眼坐起来,看着余俊冷笑:“左贤王夜探天牢,所谓何事?”
“古昔风,皇上中毒濒危,本王有义务彻查此案。”余俊冷冷的回答。
“哦,呵呵,左贤王果然英明!只是这事还用查吗?”古昔风冷冷的道。碰过这面金牌的还有一人,那就是余俊。这份证物本就是他交给他的,除了他,他想不到还有谁有机会在上面下毒而不被察觉。
“你什么意思?”余俊以仰视的姿态冷漠的看着古昔风。
古昔风摇头轻笑:“这还需要明说吗?这面金牌是怎么来的,左贤王应该比古某更加清楚。”
余俊不答话,看着他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