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口侮辱天子,论罪当诛九族!”太后不让步,发上金色的凤冠因为激动的关系不住的颤动。
“太后以为,草民还有九族可诛吗?”古昔风看着太后惨淡的笑,“古某的九族已经诛了八族,还有一族便是姻亲皇室了!也要诛吗?”
“你……”太后一时语塞,望向自己的皇儿,这个时候还得皇儿来主持大局。
凰祈云回过神来,快速在脑中联想事情前后,终于发现自己其实是跳入了一个陷井,只是不知这陷井究竟是谁设下的。正正心神,冷静的说:“古昔风,朕念你失却家小,暂且饶你这一回。”
“呵呵,你会饶了我?”古昔风自嘲的弯起唇角,苍白又沧桑的脸色像极了青阳喜堂上杨天忆的表情,令凰祈烨心中一惊,用余光瞟瞟婉清,婉清不为所动,冷漠的不再看他。真的,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们从未相识过!
“六年前的事,皇上难道已经忘记了?”古昔风忽然爆出一块大料,炸开朝堂,“弑君夺位,不止需要心机计谋,还需要足够的财力!古家倾尽所有以供皇上招兵买马,笼络人心,助皇上达成心愿,皇上就是以兔死狗烹作榜样吗?”
众臣议论纷纷,每个皇上登基,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想到皇上的秘密曝光得这么快,快到他来不及做出政绩笼络百姓,收服臣子。
六年前的密谋被曝光,凰祈云大惊失色,用手指着古昔风怒道:“你——大胆!”
余俊看了马素一眼。
马素一个腿软从御前跌了下来,趴在地上大哭:“皇上,对不起,奴才没能及时封住他的口,请皇上恕罪!”
他这一哭,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马素,你背叛朕?”凰祈云看着在地上哭叫的马素,意外的在他眼中看到得逞之光,终于明白过来的他,不敢相信的问,眼前一阵眩晕,挺直的背朝后仰去,一丝殷红从唇角溢了出来,让还在密谋一事中震惊的朝臣再度震惊。
今天的意外太多了,震得人头晕眼花。
太后惊讶的看着儿子气到吐血,凤颜失色,惊叫起来:“皇上,你流血了?来人,快传御医!”
凰祈云一怔,伸手拭拭唇角,鲜红的光芒映入眼帘,凰祈云两眼一翻,成功的晕厥过去。
太后惊慌的冲过去,扶着儿子大叫:“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皇上生气到吐血晕过去,却没有人退朝,看看余俊,又看看凰祈烨,一直处于观望状态。
御医很快赶来,就在御座前诊脉,不诊还好,一诊大惊,冷汗从额前滚落,往御前一跪,颤声道:“太后,皇上中毒了!”
“什么?”太后惊道。
满朝文武包括凰祈烨都倒吸一口冷气,杨宰相一怔,剧烈的咳起来,一咳又溢出一口中鲜血,凰祈烨示意其他太医一并为杨宰相诊治。
一把脉,太医面色凝重的摇头:“杨宰相也中毒了,和皇上一样的毒!”
朝臣哗然,人心惶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竟然对皇上和宰相下毒,还下得人不知鬼不觉,这是多么令人震惊啊!
杨宰相震惊的咳起来:“咳咳……中毒,老臣怎么也中毒了……”
“杨相与皇上同时中毒,这事蹊跷!”余俊沉吟道,忽然眼中精光一闪,“金牌!”
“对,他们都接触过那块免死金牌,难道是金牌上涂了毒药?”
“快检查金牌!”
“……”
太医取了金牌检视,果然有毒,而且还是民间传说中的南疆至毒“蚀心”,此毒可通过皮肤接触迅速剰下心脉,中毒七个时辰内令人丧命,天下无解。
宫中所有的太医都到齐了,一致摇头叹息。
这个噩耗令所有的人都吃惊到了极点,太后一听就大哭起来,命令太医:“哀家命令你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皇上,否则哀家要你们统统陪葬!”
“太后,这……”太医们登时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停的流冷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以皇上安危为主,凰祈烨马上安排了太后带领御医抬皇上回寝宫诊治,杨宰相也被抬了下去。太后慌得没了主意,只得暂令余俊与凰祈烨治理朝政,顺便查今天的事,流着泪匆匆退了下去。大殿后,一个青色的身影安静的偷窥,然后悄然离开。
凰祈烨看了余俊一眼,冷锐的目光在他平静的脸庞上穿梭过,落到古昔风身上:“是你做的?”
“不,不是我!”古昔风轻轻摇头。意外太多,霉运太甚,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变得安静且哀伤,长久的注视着凰婉清。
凰婉清也没料到事情最后居然会归结到古昔风身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其一,古昔风并不知道她曾有过一免死令牌,其二,古昔风一直以为灭古家的是自己和祈烨,费了这么多心思找上左贤王相助,为的就是想借皇上之手找自己报仇,根本不可能临时取道改为弑君。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凰婉清讶异的看了凰祈烨一眼,凰祈烨示意她不要吭声,静观其变。
“本王想也不可能是你!”凰祈烨勾唇一笑,却没有一丝暖意,“不过,金牌是你带来的证物,在这个过程中,碰过金牌的只有你、杨宰相和皇上,如今他二人已经中毒,你却平安无事,这又怎么解释?”
“我没法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古昔风苦笑,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着了谁的道了。如果说是凰祈烨灭了古家,那证物已经失去了意义;如果说是凰祈云灭了古家故意留下金牌陷害凰祈烨,那也没必要在金牌下毒害到自己;惟一的可能就是金牌从火堆中取出送到他手上的这个过程可疑,而这个过程,余俊便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脑中灵光一闪,古昔风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疑惑的目光看向余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