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龙椅上的凰祈云一眼,凰祈云不在意的浅笑,要的就是他谋反!
自己最信任的皇兄都这么说了,凰婉清心中虽然有疑惑,但也只有同意,冷声道:“那好吧!三日后出殡,不过,臣妹还有个不情之请!”
“九皇妹请讲!”凰祈云大度的说。
“父皇生前一直未立后,而母妃生前与父皇情深意重,臣妹希望能赐封母妃封号,长伴君王身侧!”凰婉清道,母妃一生的期盼,便是能与父皇生同衾死同穴。生不能相争,死了亦要得到。
她的话令满朝震惊,众所周知,雪妃已经母凭子贵晋升太后,也就是先皇的皇后,怎么能再此时立后呢?
凰祈云也不满的瞪着凰婉清,自己的母亲与柳氏争斗多年,如果追封谥号,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母亲?
凰婉清冷笑:“当年父皇曾许诺母妃不管后宫谁称后,都要在百年之后追封母妃为孝仁皇后,当时,太后也在现场,如今臣妹不过是完成父皇遗嘱罢了,皇上,是否要请太后出来证实此事?”
凰祈云无语,当时他也在现场,父皇确实说过此话。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大可以出尔反尔,但他如今是天子了,怎么能有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罢了罢了,一个谥号而已,待到大局稳定,再夺了也不迟。这样想着,凰祈云竟然露出一个可亲的微笑:“准了!三日后出殡,以后礼相待,追封孝仁皇后,葬入皇陵居先皇左侧!”
“臣等遵旨!”
凰婉清看着高座上的凰祈云,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果然是心中有鬼的,否则岂会答应此事?能把古家灭门的事情隐藏得滴水不漏,试问天下,除了天子,还有谁能做到?
梁子结大了,凰祈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待到母妃风光大葬后,便是你的死期!
这个夜晚,凰婉清决定在柳太妃的上清宫居住——昔日风光的华阳殿是就更了名,住进了新皇的宠妃。
出了乾清宫,凰祈烨陪着她慢慢的往上清宫走。
游廊、池边、园中到处可见衣着华丽的年轻妃嫔在宫女的簇拥下缓步慢行,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她们都是凰祈云的妃子。
婉清唇角微扬,有些嘲讽的想,这个皇宫已经不再是她华阳公主的天下,也不是青阳的天下,而是新人的天下,不知这些娇艳如花的女子会在外表详和的后宫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后宫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推开上清宫的门,宫内只有一个小太监在打盹,听得门响,也不急着站起来行礼,而是慢悠悠的理理衣襟,方大拽拽的端了一杯茶站起来,刚想开口,看到二王爷和华阳公主,一惊,手中的茶杯脱落,落到地上,化成碎片。
“奴才参见王爷!参见公主!”小太监脚软的趴到了地上,颤声道。
婉清冷笑,一个小太监也可以在上清宫嚣张成这样,母妃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亏马素还收了古昔风的大红包。想到古昔风,心又痛了起来,虽然他们有杀子之仇,但他被灭门也实在是惨,究竟是谁干的?
祈烨剑眉一挑:“公主近日住在上清宫,直到太妃出殡,你给本王好好伺候着,要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提头来见!”
“奴才遵命!”小太监急忙应道。
“起来吧!”凰祈烨这才摆手道。
小太监颤魏魏的站起来,领着他们往内殿走。内殿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摆设饰物不仅少,而且次,连糊窗的纱也是次品,哪里有太妃宫殿的样子?婉清越看越难过,几乎要落下泪来。母妃,这几月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婉清,人死不能复生,相信皇兄会为母妃讨回公道的!”祈烨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其实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行动,政局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时机没有成熟前,他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才会狠下心来看着她们母女受苦。而如今,他已经有了与他抗衡的能力,自然不会再坐事不管,太妃出殡日,例是他举兵清君侧之时!
婉清轻轻点头,二皇兄从小丧母,一直由母妃养活,皇兄视母妃为亲母,母妃的死伤心的不止是他,二皇兄同样伤心,他一向心思缜密,以他的能力定能还母妃一个公道,只是迟早罢了。
“二皇兄,婉清相信你的为人!”
婉清说,纯明的眼中并无一丝杂质,祈烨释然的点头,不管怎么样,今天没有保护好太妃就是他的错。原本他还不想与他为敌,经此一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婉清,这些日子你还好吧?”祈烨担心在看着婉清,一直查不到她的行踪,只知道她回京后的生活。
婉清点点头:“瑜枭待我极好!”
说这话时,婉清哀伤的眼中有一丝安慰,祈烨放下心来,问:“那古家的事……”
提起古家,婉清怔了一怔,打断他的话:“以后再说吧!皇兄,现在局势不好,你还是去忙你的吧!”
祈烨点点头,不再勉强她,据海芋讲,她离开时他们已经是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了,然而世事难料,海芋回到边关还不到两个月,竟然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初涉人世的婉清是被狠狠的伤了心了吧!颜面可以挣回来,但心上的伤,是没法恢复的。况且如今天下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必须放下儿女情长,先保全江山和性命。
安顿好婉清,凰祈烨就离开。行到殿口,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婉清,当日我托海芋送给你的令牌呢?”
“令牌?”凰婉清愣了一愣,旋即惊叫出声,“肯定是遗留在火场中了!”
凰祈烨脸色微变,旋即微笑:“没事,我会处理好了!”然后就快步离开。
经过今天朝堂之上的纷争,婉清暂时是安全的。但令牌遗失在火场,凰祈云定会栽灾嫁祸于他,他得尽快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