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女子,却被幽闭。这样的女子,却消香火海。
他不免有些感叹那至高无上的帝王,他到底将程皇后处于何处?
“徐大夫?”老夫人轻唤一声,徐土回神后,面色凝重,怜悯的朝易嘉望了望,掠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此女,也是人生坎坷!
“请各位出来详谈吧。”
有一种若近若离的呼唤,轻柔的像和煦的春风,软软的,甜甜的。由远及近,越听越发清楚。屏吸侧耳细闻,那声音像是个孩子,他似乎在迫切的呼唤什么,那么的焦急和期待。听得易嘉心里同糯米一般,又柔又软。
“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似乎是个幼童,又香又甜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易嘉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这样的一个声音唤醒,这部分叫母爱。
朦胧中,身旁蹲着一小身影。眨了眨眼睛,视线少好后,那身影原是个男孩,五六岁的模样,眉心有抹朱砂红痔,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红唇,煞是可爱。
他用那双漆黑大眼期盼的看着易嘉,嘟起小嘴,道:“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好不好!”眼里噙含泪花,倔强的不忍它掉下来。声音哽咽,易嘉忍不住将他小小身板搂在怀中轻声安抚。
“乖,不哭!不哭!”怀里的小人儿被她这么一哄,泪流得更凶。哭道:“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以后会很乖的,我保证!呜呜呜呜……只要你别丢下我!~求求你好不好?好不好?”
先前茫然的易嘉总算听出些门道,皱着眉道:“抛弃你,我何时抛弃过你?”这样可爱的水晶娃娃,她怎么会忍心将他抛弃?她哪那么狠心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来。拭了满脸的泪水,心疼得不得了,柔声道:“乖,不哭!”
扬起小脸,期盼的问:“你会抛弃我吗?”
为什么他总是说她抛弃了他?那样委屈的小脸,任她如何能抛弃?“不会,你那么可爱,我怎么会抛弃你呢?”轻点他的小鼻,又将香软的身子搂在怀中,心道,自己以后要能生出这般可爱的孩儿,那么真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你真的不抛弃我吗?”那样的小心翼翼,小手圈住她的腰身紧了又紧。易嘉摇头道:“我发誓。永远也不会抛弃你。”
“真的,那太好了!有你这样的娘亲,我真的好幸福哦。”小脸在怀中蹭了蹭,安逸的道。
娘亲?莫非这是她的孩子?她哪里有这么大的孩子?她的孩子还在腹中才刚成型而以!难不成?思绪回转,方才她似乎晕到了,记忆最后是绿意惊讶的呼唤。环视一周,这才发现周遭是漆黑一片,心下一慌。看看怀里的小男孩,莫非她又穿越了?穿越成了一后妈,这孩子被她抛弃了?
就在易嘉心思百转千回之即,怀中响起闷闷地声音,小孩似乎不满又不舍道:“真的好舍不得娘亲哦,不过,在几个月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我……不急。”‘吧唧’凑过来在易嘉脸上就是一亲,认真的道:“娘亲回去吧,再不回去他们该是要担心了。”
谁能告诉她,此刻演的是哪一出戏?
随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恍然之间,她仿佛看见那孩子感激的朝她一笑,真是个小可爱,以后是否还能再见到他呢?心里真有万份不舍。
夏日已经悄然而至,光线折射进室,暖和不已。依旧是‘古香古色’的余味。易嘉撑起身,环顾满屋,屋里并没有那抹绿。也不知道绿意跑哪去了。起身穿上秀鞋,看了看时辰,原近快响午了,难怪光线充足。
“徐大夫,你、你的意思是闺女腹中的孩儿生不得?”
伫立在门口,老夫人惊讶的声音搁着门板传了进来,生生制止了易嘉迈进的脚步。‘轰’一声,脑袋一热,天旋地转欲要晕了过去。慌忙扶住墙,这才稳住身子。屏住声息,帖耳细细聆听。
“即便是生下来,可能是个死婴,也可能先天不足,还是……不要得好。”一个略带苍劲的男声道。任由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惋惜。一时间外面没了声。
“啊”绿意一推门,见易嘉神色诡异地站在门后,当场吓得几欲将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绿意身后站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放眼细看,老夫人和左君还有青香她是认识的,唯一不识的是个白袍似僧的老人。方才的话想必就是从他口中所出,那么他就是那‘徐大夫’了。
易嘉微微含笑而出,难掩那骨子里的风华绝代。此刻,她并非红尘中人,淡雅脱俗的就如同滴仙中人。让人惊艳不已。徐土将她和另一个高贵的女子相融合,同样的高贵。那高贵并非是点缀而出就能称得上高贵,那是熔入骨髓,以生具来。无论如何掩饰,内在的高贵是无法掩盖,她和程娘娘竟然如此的相象,她……究竟是何人?
“这位大夫,可否有其他的法子?我想留下腹中的孩儿。”易嘉笑得轻松,似乎方才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中,就连话语中,也能听出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腹中的孩儿。反而从容询问。言语中有着为人母的慈爱和期盼。
纵使了解她性子的人也不由得担忧,本来如此平常,现下却觉得那么反常。她没有一个正常女子所反映出来的常态。
“他是个可爱的孩子。”易嘉低头吃吃的笑了。终于,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心疼的道:“闺女,想哭就哭吧,不要委屈了自己。”
左君点点头,青香红着眼睛不看她。绿意哽咽道:“夫人,不要难过了,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你……”你别这样啊,看得大伙心疼啊。
易嘉也不理会,依旧笑容满面道:“徐大夫可有法子?”
徐土深深凝视她半响,她则从容而立,微笑不语。难得有如此性子淡薄的女子。程娘娘倘若是这样的性子,陛下还会以‘妒妇’之名幽闭她吗?谁知道呢?陛下的心思不是谁都可以猜得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