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想太多……背负太多……
在外人眼里,娘娘对自己的两个女儿是非常慈爱的,那包容伟大的母爱让任何人见了都会感叹,那样的母亲是多么的完美。只有她这个做奶娘的知晓,她的公主每日并不开心……私下里,都将那高高在上的女子称为“她”,并非“母后”。
所有的人都猜测,皇后娘娘两产二女,这下该急了吧。谁知,坐在云秀宫的主人出呼意料,她无喜无忧,依旧风清云淡。刘庆那时近十岁,她已不再是那年少的幼女。她‘嗤’一声笑了出来,并没有说话。
一旁的奶娘见后,想:皇后娘娘还是急得吧。她的心思。自己的女儿是懂的!
那陛下呢?
他依旧宠她……
啊——
这一宠就是……近十年啊!直至三公主和太子出生以后,陛下慢慢的便淡了。但他依然记得云秀宫,有一位叫赵凤仪的皇后,他的皇后!
赵将军步步赢得圣心,对赵家也越发眷顾起来。就连赵将军的儿子赵廓也十分的看好。赵家,无疑——是当朝最大的赢家。
夜深人静,庆隆宫一片漆黑。奶娘提起宫灯,走在并非宽广的大殿内,刘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她十分担心。手里提着饭盒,一步步朝寝宫走去。
庆隆宫虽然称的上‘宫’,却非很大,反而只能称得上宽敞而以。
“庆儿?”奶娘试探的柔声叫唤几声,直径朝那帷幕雕花塌走去。待进,见一黑影在床旁,提起宫灯一看。
“啊”一声,吓得退后了好几步。惊唤道:“庆儿?你、你、你这么坐在地上?”忙丢下宫灯食盒跑了过去。
将那软绵绵的身子费力的拖上塌,盖上了被子,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塌旁擦拭额头的冷汗。她不敢叫宫女帮忙,只好自己动手。倘若要是让娘娘知道庆儿做这样的事来,非好好治庆儿的罪不可。娘娘对待自己的子女一向严谨苛刻。丝毫不敢懈怠了去,饶是让旁人知道娘娘教子无方那就闹大了。
“庆儿……你这是何苦来哉?”奶娘心疼的摩擦她苍白的面庞,哽咽道。
刘庆缓缓抬起眼皮,扯了扯嘴角,苦涩道:“奶娘……我……知道的……这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我……觉得好苦……心好痛……”
从小刘庆便是外强内柔的少女,挺直了脊梁背对众人,身后的那张脸啊就如同现在那样的无奈。她留给世人的永远都是懂事,识大体的公主。
“庆儿……”她爱怜的搂着她发抖的身子,安抚道:“我们的庆儿会一直幸福下去,无论嫁谁,都会知道你的好,你……”安慰的话说的七零八落,泪水直流。
刘庆苦笑,轻声,道:“她既然这么决定,就有把握让父皇允了这门婚事,嫁给尚博文是迟早的事。我知道这是家族联姻的一种的手段,谁叫我是皇长女,又是赵家的长女呢?身不有己啊!”
奶娘搂得她更紧了,她永远都是那么懂事听话,永远的考虑到他人……却不为自己。
“奶娘?”
“恩?”带着浓重的鼻音,出声询问。
“托你件事好不好?”软软的声音同糯米一样,就同儿时向她撒娇,求她不要将自己的丑事告诉自己的母亲。以免挨打受罚。
“说吧。”
“帮我带封信给一个人。”刘庆有悠远,很低沉,也很沙哑。又十分的坚定。
“……好。”奶娘似早已知晓‘那个人’究竟是谁,亦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更家爱怜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道:“奶娘知道!放心睡吧。”
“恩。”她乖巧的躺下,在闭言那刻,嘴角含笑。呢喃道:“左君……君……”
左君,你可知道那夜迷路伤心的小女孩?左君,你可知道那夜里你牵起她的手,说,不要哭。要勇敢。知道吗?我一直很勇敢……很勇敢……你记得我吗?我啊——都记得你呢!一记便是十三年啊!
梦中,仿佛走进了相遇的那一次……
他牵起她的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十分严肃的告诉她:“不要哭。哭是没有用的。要勇敢才可以,知道吗?”
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所以我勇敢。
易嘉正低头弄琴。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丝毫没有音乐细胞,唱首歌都是五音不全的角色,更甭说弹琴这种高难度、高水准、高情操的事情了。但是——依照孕妇的标准来将,要想生一个聪明的宝宝,就要从教育抓起,如今她决定要实施胎教!
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猪是如何跑的她还只知道的。胎教是十分重要滴!这不,见一把古琴,手就痒痒,也想试一试传说穿越女主是如用琴弹出绝世佳作,剽窃他人的成名之曲。
“叮叮——铮——铛——”反复的按照绿意所教的手法来练,越弹越带劲。只是着声音难听了许多。她思肘起来,我不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啊,为什么连个琴都学不好呢?难道是……请的老师不成?吐吐舌头。绿意的琴艺她是见过的……
承认吧,自己是个笨蛋!
“姐姐?你又在弹琴了?”左君拉了张椅子过来,伸头见易嘉拨过来拨过去,忍不住道:“姐姐,诺,这个手指应该弹这个琴弦才是。”
真是汗颜,这里的男子具她的观察,没有一个不会弹琴的。(实际上,她只认识左君一人。)她有些泄气的嘟哝:“搞什么嘛,怎么这般复杂。”
左君挑眉,好笑的摇头,颇显得十分无可奈何的模样。
就这样,左君一旁指导,易嘉学得也十分认真,不肖一会,便熟透,只是尚未多加练习。她相信,只要自己多加练习,假意时日,她一定能弹出曲子,拿出手来。这也不会让旁人笑话了去。恩!看来她还不是一个笨蛋嘛。
“姐姐,今天陛下问我那《孙子兵法》是谁所著,我说是个叫孙膑的人……陛下又问我孙膑是谁……我答不上来,只好硬着头皮说是一个军事家……”左君道,抬眼见易嘉惊讶的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