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哥这般大惊小怪的样子,子浵一脸的匪夷所思,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两块布头吗?有什么干系?”
见子浵是真的不知道这荷包的寓意,子恒稍稍舒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哎哟,我的傻妹妹哟,姑娘家送荷包给男子等于是送定情信物,这个你不知道啊?爹爹以前跟我们说戏,你都听到哪儿去了?这龙皓云找你要荷包,想来他是有意于你,想探探你的心意呢,你倒跟哥说说你对他是怎么个想法?”
这回轮到子浵惊讶了,她愣了好一会儿,知道龙皓云喜欢自己的事情是瞒不住二哥了,便支支吾吾地说道:“啊?我真不知道有这些说法的,对于龙皓云吧——”子浵突然言辞闪烁,动作忸怩起来,“起初我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就想着他也是我的表哥,也没多想,不过他最近和他相处下来,他对我挺好的,跟他在一起也挺开心的,我也搞不清楚。”
见子浵这般神情,子恒猜到三分,不安地说:“今天这事对于我而言,兴许是好事,对于你就——”
子浵忙问:“二哥,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如何会是好事呢?”
舒子恒苦笑一下,说道:“兰心就是龙若惜的一个贴身丫头,她胆子再大也不会逆着龙若惜的意思行事,她今天的主要目标是你,不过这事随便找个男人都能干,她一大早费尽口舌编了一大段幌子骗我过来,是想把我也拉下水,好解了若惜的麻烦。”
子浵想了想,恍然大悟,说:“哦,二哥你碍于现在的身份不敢跟若惜表白,不过现在这事被若惜知道了,你觉得她一定是不喜欢你,所以兰心才敢利用你来对付我,对吧?”
舒子恒赞许地看着子浵,夸奖道:“不错啊,我妹妹长大了,一点就通了。”
对于子恒的夸奖,子浵不以为意,她知道子恒习惯了乐观地说话,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心里真的无忧无虑,子浵很心疼地看着子恒,劝慰道:“二哥,你莫要难过,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舒子恒却摆摆手,自嘲地说:“我与她不过数面之缘,萍水相逢,喜欢她不假,可是也没到刻骨铭心的地步,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我不会感情用事的。倒是你,小浵,二哥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咱们两家对立的话,我倒真觉得龙皓云是个不错的妹夫人选,可是现在这情况,唉——”
子浵害羞了,嗔怒地说:“哥,你说什么呀?我们什么也没有。”
子恒淡淡一笑,说道:“没有自然好,唉,现在我们舒家与他龙家决一生死是在所难免的,如果我们的身份暴露了,龙天擎那个老狐狸会放过我们吗?他势必斩草除根。假若我们有幸找到了他通敌卖国的罪证,他必死无疑,那么你就是龙皓云的杀父仇人,他能像现在这样对你吗?所以,你跟他即使有缘,唉,可惜也只能是无份的。”
这一席话,让子浵大吃一惊,她低头不语,想着二哥的话,确实句句在理。
舒子恒继续说:“娘很担心你,我也一样,今天越快乐明天就越痛苦。小浵,兄妹里头,咱俩最要好,我不会硬下心肠要你跟他绝交,我下不了这个狠心。其实,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可能,希望咱们两家能化干戈为玉帛,平息我们两家的恩怨,毕竟算起来,我们也是亲戚一场,若是你们俩能成其美事,而龙皓云能够支持大明基业,或许这场厮杀可以避免。实在不行,你跟他私奔,看得出来龙天擎极其重视这个儿子,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届时倘若龙皓云都放弃了这份家业,那龙天擎他何必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通番卖国呢?”
子浵抬起双眼,微蹙峨眉,望着二哥子恒,思考了许久,说道:“娘说过,我在山庄不做事可以,但是必须好好的待着,因为我能保你们周全。”
舒子恒初听此言,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好奇地问:“小浵,娘这话是怎么说的?”
子浵说道:“我琢磨着,娘觉得我们这一辈就我继承了外公悬壶济世的衣钵,龙啸山庄之所以在江湖里那么威风,与唐家的医术分不开,我猜娘可能觉得二姨会为了保住我而保护你们。”
舒子恒想想也说得通,两人也聊了好一阵了,子恒见时候不早了,再晚一些回去,只怕无法圆谎了,便说道:“小浵,我待会把门弄开了,我一个人先出去,你在里头原样把门扣好。”
子浵一听这话,着急地问道:“二哥,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