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浵解释说:“我们吴家村地处荒凉,又是个山村,附近只一个村庄孤零零的,山里人不富裕,爹靠给人看病卖药也就勉强够糊口的。爹说村子小,一个大夫就够了,而且行医也攒不了银子,因此没有教哥哥们医术,哥哥们靠在山野打猎砍柴为生,我因为平时帮爹采药,制药,抓药方,因此学了些医术。哥哥们到了娶亲的年纪,可是家父囊中羞涩,难以操办,我道是在外行医多少比哥哥们做体力活挣钱快些。”
此话句句在理,夫人不禁点了点头,又说:“你因我家云儿受伤,为表歉意,不如让我给你家送些银两聊表心意。”
子浵忙拒绝说:“无功不受禄,如果夫人真的想帮我,可否让我在医庐帮忙讨个营生。对了,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小浵身无长物,药箱是我们作大夫最重要的东西,里面还有我辛苦制备的药材,不知能否去客栈帮我把药箱找回来。”那次冒充小二逃出来,不好带药箱,那是子浵全部的家当,里面有很多她辛苦弄来的药,包括三娘交待用于治疗小姐的药物都在那药箱里。
皓云把客栈遇险的事情说清楚以后,龙天擎已经派人去看了,皓云忙说:“爹已经派人去看了,你放心。”
夫人在子浵的身份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不敢贸然答应将她留下来,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听云儿说你的飞针很是厉害,可是跟你爹学的?”
同脉相承的功夫,子浵知道瞒不过她,于是编撰说:“不是的,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上山采药,见一个妇人晕倒了,我将她背回家治好之后,她教了我金针之术,说是报答我家的救命之恩。”
夫人一听,一把抓住子浵的手,关切地问:“你治好了那妇人?你可知她姓名?她人现在何在?”普天之下,会施针治病的人何其多,可是懂得用武功催动银针治病的,形成飞针技艺的在武林确实不多。飞针与飞镖不同,飞针用的是阴柔的内力,飞镖用的是阳刚的内力。阴柔的内力多用于治疗内伤,因此武林中学的人不多。唐二娘觉得应该是那个晕倒的妇人应该是唐三娘。
子浵继续编撰,说:“是爹开的方子。那妇人不曾告诉我姓名,她教了我一阵子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治那妇人的药方你可会?”
子浵面露失望的神色,“药方和药引都在药箱里。”
二娘此时对子浵也有了亲切的感觉,心想赶紧把这个方芷浵的身份查查清楚,若所言不虚,那么或许可以让她治治若惜,于是赶紧找人去吴家村送信。
屋子里就剩下皓云和子浵,皓云开口说:“你不生气了?”
子浵之前对皓云冷淡,其实是怕他问自己身份,此时已然拨开云雾见青天,因此不必继续佯装生气。其实对皓云,子浵并不觉得反感,尤其是在客栈皓云智勇过人,倒生出几分钦佩来,于是柔声回答:“你都为我把自己弄伤了,我何必再生气呢?”
皓云不敢再欺瞒她了,女人会记仇不好惹啊,于是说:“爹已经知道是谁在客栈暗算我们,他想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为了让那些歹人受到教训,他对外宣称是我受伤,毕竟你在江湖上是个无名之辈,所以,让我假装受伤。”
江湖就是这样,只有大人物才能兴起风浪,有多少不知名的人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碎的牙齿往肚里咽,人微言轻,没有靠山,没有个有名望的人替你出头,想讨个公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切只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