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鸟儿的歌唱声中子浵起来了,她瞧了瞧天色,天公作美,这天也放晴了,子浵赶紧收拾起东西准备赶路。
在她收拾的功夫,龙皓云醒了过来,他一醒来,便直喊头疼,子浵过去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帮他把了脉,想来是昨天淋了雨,得了风寒。身为大夫,哪有看到病人能治不治的道理?子浵暗自叹了口气,真是个文弱书生,然后就出去采药了。
你定然要问,那子浵的药箱里装着不是药材吗?怎么她还要出去采药啊?
你猜得不错,舒子浵的药箱里的确装有药材,只不过,她那些药材是以备不时之需的,说白了,就是留着救命的,不到万不得已,子浵不想动它。
俗话说得好啊,靠山吃山,舒子浵不一会儿就从山中采了些药材回来,子浵的药箱盖里面嵌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药锅,与盖子结合的极好,是二哥舒子恒的奇思妙想,出门在外烧烧水煮煮食物很是方便,当然,还有,可以煎药。
子浵去附近的小溪里取水,有条鱼不自量力地游了过来。子浵拿起一个树枝一下子就把它插住了,正好给那书生补身子。子浵煎好了药,又给皓云施了针,一上午工夫,皓云已经好了个大概,他坐起身来,闻见一阵香味,子浵已经熬好了鱼片粥,看皓云醒了,也没多说话喂他吃下。
皓云心里一阵感动,要是他是个姑娘就好了。各位别笑话,皓云并非什么登徒浪子,虽说是山庄的少庄主,可他十分厌倦这种拘束的生活,他一心想往着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子浵是从这种生活中走出来的,皓云看了不免喜欢。
子浵看他精神好多了,就说:“我的干粮不多了,现在又多了你这张嘴,下午我要去打猎,你好好休息吧。”皓云一听打猎,来了兴致,连连叫道:“我的病好多了,我陪兄台去吧,躺了那么久筋骨都酸了。”子浵点点头,默认了。
打猎,对于皓云而言是个新鲜事,他自幼想往田园生活,所以对打猎也很好奇。其实皓云不是文弱书生,他的功夫是他爹亲授的,是杀伤力很强的功夫,昨天他被浇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又受了邪风,感染风寒不足为奇,不过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才小半天就好了。
下午,子浵带着皓云往山间走,皓云很是纳闷,问:“兄台打猎不带弓弩的吗?”子浵笑了笑,还真是个书呆子。子浵打猎就用手中的针,就是当年三娘力敌老鹰的功夫。走到林子间,子浵听到了山鸡的叫声,于是对皓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学起了山鸡叫,很快不远处出现了一只山鸡,子浵瞧了瞧个头还不错,从袖口飞快地抽出一根银针,顺势就飞了过去,山鸡被银针打穿脑部,翅膀扑腾了几下,蔫了下来,最后匍匐在地,不再动弹。
皓云看呆了,真没想到一根小小的银针就能打猎,赞叹道:“兄台功夫了得啊,今日我当真是大开眼界了。”
子浵这才说道:“我一个郎中,出门在外,除了行李还有药箱,带弓弩很是不方便,用针打些小猎物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这样,不会见血,血腥味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又走了一段路,皓云看到草丛里有只兔子,于是指了指兔子,暗示子浵动手,子浵看了看,摇了摇头,说:“这只兔子怕是要生崽了,伤不得,我们是逼不得已才打猎充饥,万不能破了生生不息的道,打猎也有打猎的规矩。”
皓云点头称是,此时此刻,子浵在他心里已是知音人了。皓云又问:“除了针,你还能用什么打猎?”
子浵想了想,说道:“石子吧,不过打不了很远的,我没试过,哥哥们倒是可以。”子浵意识到失言了,赶紧闭嘴。
皓云一听,跃跃欲试,好几次,眼前的猎物都被他吓跑了。
子浵急了,知道也拉不住他,干脆打起树上的鸟。你别说,皓云试了几次,渐渐掌握了章法,竟然也让他打到一只山鸡,他高兴坏了,欢呼雀跃地跑去捡他的战利品,子浵心想那只山鸡不是瘸子就是呆子,居然让一个文弱书生用石子歪打正着,哼哼——
一下午,玩归玩,猎物还算不少,子浵和皓云收拾了一下,全部给烤了,作为路上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