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觉得很不好意思,坐直了身子伸过手来说道:“我自己来吧。”这样子,好像显得他们之间太亲密了。
柳苍南顿时严肃了脸色,“你的身子还那么虚弱,怎么可以乱动?之前看了大夫,大夫说因为你最近的心情忧郁,孩子差点流掉你知道吗?”
宁夏一愣,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不起宝宝,让你跟着娘亲受苦了。
柳苍南缓和了语气,说道:“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你也要好好的休养好吗?”
宁夏终于不再坚持,默默的点了点头,张开嘴巴,接受了柳苍南温柔的付出。柳苍南的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如此温馨的场景,让不知道的外人以为他们是幸福的一家。
吃过了东西,宁夏浅浅的笑了,她轻声的说道:“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想我应该是回去了。”昨天是她被李文浩和宁玉心刺激到了,现在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反正不可能一直逃离在外面,该要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柳苍南的手指一僵,不舍的感情涌上心头,他用一种幽深的眼神看着宁夏,静静的说道:“不能多待两天再回去吗?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过两天再回去也不迟。”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挽留了,他真的好不想让她离开。
宁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了,我已经麻烦公子很多,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怎敢在好意思叨扰?”她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柳苍南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么让我送你回去吧。不许再拒绝我的要求!”
宁夏眼睛带上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好!”
柳苍南果然很有风度的将宁夏送到了王府跟前,在宁夏将要下马车的前一刻,他叫住了她:“悦然?”
宁夏转头看向了他,眼睛里面有一层晶亮的光芒,不停的吸引住柳苍南的目光,柳苍南迷恋的看着那双眼睛,不舍的说道:“我叫柳苍南,你记住了。”
宁夏点了点头,唇角带上了一丝甜美的微笑,声音清脆如同山泉:“柳苍南?我会记住的!”
柳苍南的心涨得满满的,他从身上拿出一块黄黄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玉佩,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递到她跟前,扬起一丝微笑,露出了整齐的牙齿,说道:“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就让人拿着这块玉佩到京城之中任何一家柳家的商铺,我会随叫随到,帮你解决一切困难。”
宁夏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流,眼睛里面有晶莹的雾气不停的往上涌,几乎要填满了她的眼眶,湿湿的,润润的,她仰起头,冲着柳苍南抛出了一个笑脸,轻声的说道:“谢谢你!非常的谢谢你。”语言的力量有时候是那么的匮乏,在这样的一个时刻除了谢谢她找不到其他的话语,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为她好,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柳苍南目光眷恋的看着这张年轻却已经染上了许多忧愁的脸,忍住心中的酸痛和不舍,艰难的说道:“好了,你快点回去吧,你的家人估计等你都等得很急了。”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才忍住了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再也不让她走的冲动。
“柳大哥后会有期!”宁夏双手抱拳,对着柳苍南真心的说道,拿过自己的行礼踏下了马车。
宁夏一踏下马车,柳苍南一双手青筋暴涨,用力的抓在马车的车壁上,厉声吩咐道:“掉头,立即赶回别院,快!”他怕再晚一刻,他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即将要泛滥而出的感情,从而跳下马车去把拦住宁夏,抓住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如此的严词厉色,把车夫吓了一大跳,瑟缩的转过了车头,扬起长长的马鞭,抽打在骏马的身上,马儿一吃痛扬起马蹄飞快的朝前面走去。
“悦儿,怎么办,我好像已经泥足深陷,我的眼,我的心再也不是自己的,它只想感受你的快乐,的悲伤?我要怎么办才能得到你?”柳苍南闭上眼睛,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狰狞而痛苦。
守门的侍卫看见一脸疲惫的宁夏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王府的大门时,激动的冲着门内大叫道:“王飞回来了,王妃回来了!”
短短的五个字,像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让整个王府都沸腾了起来,下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争相奔走传递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太好了,他们终于可以不用不分昼夜,挨家挨户的去敲门找他们离家出走的王妃了。王爷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足以冻死人的寒冷让他们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一阵阵的寒冷。
李文浩一脸惊喜的抱住从院子里面冲出来,双臂一伸,娇小的宁夏就已经在他的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不停的喷出一阵又一阵温暖的气息,他宽厚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嘴里喃喃的说道:“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一整个下午和晚上,他的心脏都要吓出毛病来了,整个京城所有的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踪影,他那种即将要是去她的痛苦的感觉毁天灭地的袭击着她,食不安寝,夜不能寐,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让自己后悔一辈子。还好,她回来了。李文浩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那种灿烂的笑容。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真好。
宁夏就那样僵直着身子让他抱着,不逢迎,也不反对,像一个不会思考的布娃娃。
“悦儿,以后不要那么任性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一整个晚上找不到你我都担心死了,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都急疯了,如果再找不到你我都要上报父皇让他派出军队去搜山了。”耳边,李文浩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他的担心。